消息的。”
沈长凛那边沉默了片刻。
她还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走到窗边又说道:“叔叔,您听得见吗?”
须臾,谢沅听见沈长凛轻笑了一声,他淡漠地说道:“听得见。”
他虽然笑了,但谢沅心里更没底了。
近乎本能的恐惧和害怕在不断攀升,她的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谢沅的声音细弱,“今天原本是另一个同学汇报的,但是她家里出事了,我才临时顶上的。”
她站在栏杆边,夜风掠过她的脖颈,将她束起的长发吹起。
沈长凛这两年好说话了很多,但谢沅还是怕他,平时更不敢多忤逆他。
他慢声说道:“没事,你的学业要紧。”
谢沅刚刚松了一口气,沈长凛又轻声说道:“别的事我们回来再说吧。”
他的语调平和,但谢沅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沈长凛肯定知道她和秦承月的事了。
他要是明显地动怒,她还没有那样怕。
谢沅最畏惧的就是沈长凛风雨欲来前的温柔与平静,她不是那么聪明的女孩,跟在他身边多时,还是会总在不经意间惹他生气。
更别提这一次,她一直背着他做事。
不管出于什么缘由,这都是明晃晃的忤逆。
谢沅强作镇定,低声应道:“好,叔叔。”
挂了电话后,她在外面发了很久的呆,才慢慢地走回大礼堂。
谢沅抚了抚额头,这时候由衷地庆幸今天发了烧。
她的病还没好全,沈长凛就是再生气,应该也不会立刻处置她。
而且这回的事也不能全怪她,沈宴白那样执着,不看着她和秦承月订婚,估计连毕业典礼都不会回去。
想到家里的那一件件、一桩桩杂事,谢沅甚至觉得方才见到的那人都不再令她烦心。
她正要走回大礼堂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娇笑声。
“你来就来嘛,这么打眼干什么?”有一道女声响起,“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和音玫瑰?”
她身边的青年倚在墙边,唇边含笑:“领奖的花太普通了,哪配得上我们令仪?”
两人的容色都很瞩目,女生高挑明丽,男生风流俊朗。
谢沅认出那姑娘是商学院的楚令仪。
她不仅长得漂亮,出身也很好,据说母亲是赫赫有名的林家旁支,是当之无愧的燕大风云人物。
在楚令仪身边的,应该是她的男友。
谢沅垂下眸子,燕大绚烂璀璨的人太多了,但这些都跟她没关系。
读完这四年的书,她就要去嫁人了。
从今往后,哪怕是抛头露面,也永远都只是局限在那个圈子里。
和无数出身平凡的学子一样,谢沅是有些默默无闻的,她的性子又沉闷寡言,两年下来也没能结识太多的人。
但在她路过的时候,楚令仪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
楚令仪唇角翘起,自信地说道:“这次竞赛呢,我是一定会拿第一的,到时候复赛,冠军也一定只会是我。”
她身边的青年亲昵地抱了抱她。
“我们令仪这么厉害呀?”他调侃地说道。
两个人关系亲密,都是灿烂又耀眼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关系那样健康。
旁人看到这样的景象,只会羡慕他们的情谊。
谢沅的胸腔蓦地一滞,轻轻垂下了眼帘。
-
竞赛的流程已经走到了尾声,谢沅坐回到小沙发上,将刚刚收到的几条未读消息回复完。
沈长凛发的其实并不多,余下的都是别人发来的。
余温将她刚刚上台的照片拍了下来,发在了社交平台上,很多人点赞转发。
圈子里的网络繁杂,有几个人认出她是谢沅,然后好奇来问。
【小谢妹妹,这个是你吗?】
【哇塞沅沅,你今天这套打扮好好看啊!】
谢沅把消息一一回完,比赛的结果也结算出来了,全程都有录像,待会儿还要上台。
她没再准备多留。
听完名次后,谢沅就起身要离开。
他们得了第二,这是很好的名次,但余温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她看了那欢庆的第一名队伍一眼,压低声说道:“这比赛肯定有猫腻,这次评委里话语权最重的是中间那位林先生,楚令仪她母亲家不就是姓林吗?”
队友也有点失落,安慰道:“没事,还有复赛呢。”
谢沅并不在乎名次,但听到“林先生”几个字,她的呼吸微微凝滞了一瞬。
“你们去领奖吧,”她低眸说道,“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啊,你不跟我们一起吗?”余温拉住谢沅,“这一回沅沅你可是头号功臣啊。”
谢沅歉然地说道:“下一回聚餐,我一定过来。”
她不太会拒绝人,好在马上颁奖的典礼就要开始,众人也要准备登台。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谢沅坐在后座,慢慢地阖上了眼眸。
等到下车的时候,她才又睁开眼。
管家先生接住了她,声音和蔼:“小姐,先生在书房等您。”
谢沅掌心沁汗,细声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长廊里寂静无声,快到门口时管家就退了下去,她推开那厚重的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谢沅低着头,慢慢地将房门掩上。
她刚刚将那金锁给挂上,一双修长苍白的手便扣住了她的腰身。
腿根被轻轻分开,裙摆堆至腰间,露出的不止是细腻白皙的嫩肉,还有无数深红浅红的痕印。
白昼时已经上过药了,到了夜间却还是那般。
谢沅眼眸湿润,她低喘着气偏过头去,但下一瞬就被掐住了下颌。
沈长凛容色冷淡,眼底晦暗:“一定要我罚你才能长记性吗?”
第11章第11章
谢沅的樱唇抿着,攥在一起的手指紧紧地收着,然后又被迫放松下来。
她的眼眸哭得红肿,贝齿把唇瓣也给咬肿了。
吐息紊乱急促,低泣声难以遮掩,从唇缝中泄出。
等到浪潮再度袭来的时候,谢沅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她攀上男人的脖颈,呜咽地唤道:“叔叔……”
但哀鸣没能唤来转圜,反倒得来了更狠戾的惩诫。
直到枕侧的铃声响起时,谢沅才陡地惊醒,意识到方才的事都是一场梦。
她坐起身,低喘着气将屏幕按灭。
落地窗外是一片青绿,天气预报言说的暴雨终于结束,晴朗的蓝天又覆盖在了燕城的上方。
昨晚又服过一次药后,谢沅的烧已经全退了,她一觉睡到将近十点,原本因低烧而泛起的酸痛感也全都消退下去了。
与此同时,昨夜的记忆也在渐渐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