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着离开了。
谢沅点的餐刚好也到了,没多时还有侍者给她端上来一杯冰激凌,说是赠送的。
她没有多想,但胃里用不下太多,就放在了一边。
谢沅吃东西慢,一顿简餐用完,也已经十点了,但她吃完去结算的时候,侍者却说已经有人结过了。
她想起那个来加她联系方式的人,心中有些莫名的预感。
谢沅记得价格,低头给那人发消息。
【您好,请问是您给我结算的吗?】
她一边发消息,一边走出餐厅。
谢沅背着包走出门,迎面就撞上了刚才的那人。
他换了身衣服,领口微微敞开,坐在车里,笑着看向她:“真巧,妹妹。”
比起方才的西装革履,他的气质里多了几分明显的风流和纨绔姿态。
带着痞气。
轿车的标志很显眼,谢沅不认得超跑,更记不清那些复杂的系列,但她还是认得这种知名的轿车的。
当那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本能地戒备起来。
他笑得很温柔,问道:“是要回学校吗?要哥哥送你吗?”
阴影落下来,将光给遮住了。
更麻烦的是车后座下来的两个男人,脸上都带着笑,附和地说道:“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我们送送妹妹吧。”
这是惯来恃强者的口吻。
谢沅握紧手指,抬声说道:“不需要,我的司机待会儿会来接我回家。”
那人闻言眉眼挑起,“哈”的一声笑了出来,眉眼间都带着嘲讽:“妹妹可真厉害啊,哥哥今天没看错人。”
他言辞里戏谑的意味很重。
谢沅听得作呕,她的目光摇晃,颤着手摸出衣兜中藏着的一把小短刀。
那是之前温思瑜送给她的。
温思瑜喜欢格斗,身边又总有保镖,用不着这种防身的小件。
给谢沅的时候,她脸上带笑,眉眼高扬:“别看它小,见血封喉,懂吗?”
“你们学校校风好,但学校里面人杂,又没人处处护着,”温思瑜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拿一个,总不会有错的。”
那人见谢沅脸色苍白,更近一步。
“妹妹,你年纪还不大吧?”他居高临下地说道,“认得这是什么牌子吗?”
他扯了扯衣领,将那标志坦露出来。
谢沅对品牌几乎没有任何研究,只是想争取点时间。
她步步后退,颤声说道:“你别过来,你再靠近,我就、就……”
那人很得寸进尺,反倒是越走越近了。
他轻佻地说道:“你就怎么样啊,妹妹?”
当他要伸手抚上谢沅的脸庞时,她颤抖地将那短刀按了出来。
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就被踹倒在了地上。
原本还张扬恣意的纨绔,登时就吐出来了一口血。
沈长凛容色冰冷至极,眸中带着嗜血的寒意。
谢沅从未见过他这样冷酷的姿态,但在那个瞬间,她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嚎啕大哭,扑到了他的怀里。
第15章第15章
沈宴白过来的时候,谢沅已经被沈长凛抱上车了。
她惊魂未定,单薄的后背颤动,手臂紧紧地攀上沈长凛的脖颈,脸庞也埋在了他的胸前。
男人的容色极冷,眸底也是一片深黑。
他的指节修长苍白,手背隐约沾染了少许血迹,色泽触目惊心。
沈宴白从未见过沈长凛这幅姿态。
他径直抱着谢沅上了车,所有的注意全放在怀里的姑娘身上,连沈宴白过来时都没有看一眼。
谢沅在哭,又像是已经哭累睡着了。
她白皙的小腿无力地垂落,乌发也披散了下来。
露出来的小半张侧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安静得像是个漂亮人偶般。
沈宴白咬紧牙关,强忍住心底暴虐的念头。
他快步走到李特助身边,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了,警车的声音高响,红蓝色的灯光刺目。
李特助的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他的面容阴郁,眉眼中带着戾气。
“这事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岑先生。”李特助冷声说道,“下药,绑架,意欲迷/奸,我们要是晚来一步,现在等来的是不是我们大小姐的尸首了?”
他掷地有声,容色冰冷。
沈宴白闻言脸色也更加阴沉。
燕城二代圈子里多纨绔,有人看上心仪的女孩后会威逼利诱,百般设计,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直将人弄到手里才算满意。
沈宴白恣意风流,对此也有所耳闻。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沈家头上,而且是这么脏的手段。
今天要不是沈长凛刚巧过来接谢沅,后果不堪设想。
沈宴白的面容阴沉,胸腔里有血气满涌。
他低声问道:“谁家的?”
李特助回过身,看向沈宴白,低声说道:“岑老先生的孙子,这几年不在国内,刚从国外回来。”
岑家的家风是有名的好。
岑老先生更是闻名遐迩的平易近人。
但这个独孙却是被惯坏了的,向来肆意妄为,五年前惹到了人,被连夜送出国。
眼下刚刚回来,又惹到了更得罪不起的人。
沈宴白声音冰冷:“人呢?”
“先生来得及时,已经将人给处理了,”李特助低声说道,“小姐没事,就是受了惊。”
他用词很含蓄。
但见沈长凛方才冷酷至极的容色,沈宴白就知道不仅仅是随意料理那样简单。
即便如此,仍是有暴虐的念头在翻涌。
谢沅性子乖顺,在沈家待了多年,依旧是那副温吞和柔的模样,行事从来不张扬,话也很少,总是安安静静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孩子,也有人要动。
沈宴白眉眼阴翳,他拦住李特助,低声说道:“剩下的事让我来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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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一晚上都没睡好,她额前冷汗涔涔,反复梦到过去的事。
一会儿梦到父亲的葬礼,一会儿梦到母亲的再婚。
又过一会儿还梦到祖父投水的事。
父亲是遗腹子,她其实从未见过祖父,只是听人言说和看纪录片,才得知这段往事。
但在迷乱的梦境中,这段过往反复地重现。
压抑的环境把人逼得喘不过气,那其实已经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了,可是祖父不会知道。
谢沅被噩梦惊醒时,满脸都是泪水。
沈长凛拥着她,轻声哄道:“别怕,沅沅,叔叔在这里。”
她应该怕他的。
但沈长凛俯身的时候,谢沅只想紧紧地攀上他的脖颈,投入他的怀抱。
她颤抖地撑着手臂,跨坐在他的身上。
谢沅流着眼泪,生涩地吻上沈长凛的薄唇,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