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里却只?有温和与包容。
以前她最?怕的就是碰上沈长凛的目光,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她突然渐渐适应与他对视。
“叔叔,昨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有意说谎,也不是想帮哥哥瞒着,”谢沅仰起?脸庞,细声说道,“您远在瀛洲,事务又繁忙,我是怕您担心,才那么?说的……”
沈长凛对沈宴白向来是很好的。
他是沈长凛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还有血脉牵连的人。
沈长凛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几个还有血脉牵连的人。
叔侄之间?,情谊深重。
沈长凛从来不管沈宴白感情上的事,他谈多少任女友,和那个平凡的女孩有牵扯,在社?交平台上惹得一群人发疯,沈长凛通通都不管。
但他身体的事,沈长凛是在乎的。
秦沈两家,多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
让沈宴白休息,他不休息,那还不如继续回去工作,至少他在公司生病出事,还时时有人看着,完全不须要将家里的妹妹叫到夜场去接人。
沈长凛声音很轻:“昨天就说过了,没关系的,沅沅。”
“你是好心,又是为我着想,我怎么?会怪你呢?”他看向谢沅,“而且这种事你不说,我也会知道,没有必要跟叔叔说谎的。”
她仍是有些愣怔。
沈长凛俯身,轻抚了抚谢沅的脸庞:“哪怕是你跟着哥哥去夜场玩,只?要如实告诉我,我都不会怪你的。”
她的眸光颤动,长睫也掀了起?来。
“但我不喜欢沅沅说谎,”沈长凛轻转话锋,“你说谎又圆不好,我才会担心。”
谢沅想起?当时做的事,更加羞愧了,她攀上沈长凛的脖颈,睫羽抖动:“我知道错了,叔叔。”
这一回微怔的人是沈长凛。
沈长凛以为谢沅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的,小孩子的脸皮薄,年?纪又小,从前半句话说不完,都能哭出来。
但没想到,沅沅竟然会主动地拥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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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凛一句重话没说,只?温声细语,言说有一个项目不错,沈宴白要是感兴趣就去做。
他二?话不说就滚回了公司。
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沈宴白心里是有愧疚的。
这世上他谁都可以对不起?,但是唯独不能对不起?沈长凛。
常言道:长兄如父。
沈长凛与沈宴白年?岁没有差的太多,他虽然是他的叔叔,但与他的兄长也没什么?两样?。
在沈家最?危难的时候,是沈长凛撑起?了整个沈家,他给予沈宴白的不仅仅是数年?的安稳,还有更多连亲身父母都没能给予的关怀。
沈宴白谁的话都不听,他不会不听沈长凛的话。
现在连谢沅的事,他也渐渐低头了,如果沈长凛知道他和谢沅关系缓和,应该会高兴些的吧?
沈宴白站在洗手间?的镜前,撩水洗了把?脸。
他的眉眼是很桀骜的形状,仅仅是瞧着,就能令人知悉他是怎样?不循礼法的人。
这样?的眉眼,笑着时尚会令人生惧。
更不要说是冷眼含怒时了。
也不知谢沅那胆小的性子,刚进沈家的时候,是费了多大?的勇气才没被他吓走的。
沈宴白点?了支烟,在露台抽完,然后才回到办公的地方。
天边的烟霞是紫红色的,时间?还早,不过他回去的时候,谢沅应该还没有睡着,她最?近常在露台的秋千吊椅处看书。
他有些想知道,她昨夜到底梦见什么?了,才会哭得那么?厉害。
沈宴白正在想着,桌案上的屏幕突然亮起?,看到来电人【秦承月】三个大?字,他冷笑一声,扬起?了眉眼。
第30章第30章
沈长凛的吻很轻,轻得有?些过分了。
谢沅刚刚沐浴过,被他托着软臀的嫩肉抱起时,眉眼间都还带着水汽。
黑色的吊带裙柔软,细带从肩头轻轻地滑落,质地冰凉细腻,几乎不像是丝绸,而像是流水。
她的唇瓣微肿,生涩地回吻着沈长凛。
谢沅吻技差,怎么教都教不好。
不过她青涩的反应,在某些时候会带来另一种?感触。
谢沅坐在沈长?凛的怀里,吻了片刻后就要喘不过气,趴在他的肩头,气喘吁吁,脸颊也泛起绯色。
沈长?凛抬手,将?矮几上的冰水喂到她的唇边。
露台边的凉风吹得人很舒服,谢沅樱唇微张,喝了小半杯冰水后才渐渐缓过来。
只那双清澈的眸里依然水意盎然。
沈长?凛屈起指骨,揉了揉她的唇瓣,轻声说道:“沅沅做得很好。”
谢沅的肩头雪白,黑色的吊带滑落后,那上面浅红色的花瓣更加明晰,轻轻颤动时像一支桃花。
她不想让表情太?明显,但听到他的夸赞后,唇角还是稍稍翘了起来。
沈长?凛的唇也扬了起来,他倾身吻了吻谢沅的额头。
她今天一整日都是在起居室和卧室度过的,沈长?凛陪她看花,她也把之前插好的花送给他。
还好专门放在小冰柜里了,不然还没送出去,就可能已经蔫了。
沈长?凛这段时间忙碌,两?人很久没这般温存过。
自从上次的事后,秦承月再没联系过谢沅,沈长?凛也没有?提起过他。
她隐约有?预感,他们这桩婚事不会成了。
谢沅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比谁都清楚,当初沈长?凛将?她留在沈家的目的是什么,嫁给秦承月对谢沅来说,是回报他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这段婚姻不仅能够让两?家的联系更加紧密。
其实还有?一个潜藏的意味,就是让谢沅作为沈家的耳目,去看着秦承月。
两?全其美的事,谁也没想到,最后竟是闹得这样难堪。
除却对谢沅一直娇惯着、疼纵着,沈长?凛对旁人向来都是严苛的,秦承月私下里与温思瑜有?牵扯,然后又让谢沅差些出事。
且不说别的,只这两?件,就足以令秦承月盖棺了。
如果没有?前者,沈长?凛对后者的宽容可能还会大些,但秦承月近来太?多次碰着他的底线了。
谢沅也没法?再给秦承月说好话?。
她和沈宴白本质是一样的,他们在乎的从来就只有?沈家和秦家——或者说,沈长?凛一个人的利益。
现在沈长?凛明确表露出了不想让谢沅嫁过去的意味,她自然是不可能再去忤逆他。
至于?其他的事,谢沅还没能够去想更多。
而那些事,也不是她能够去多想的。
她轻轻地垂下眼眸,长?睫在眼睑洒落一层阴影。
夜风凉丝丝的,拂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