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
直到那天谢沅想将衣服都处理掉,被沈长凛意外撞见?,他掀起眼?皮,神情有少许讶异:“你怎么买这么多?”
她的眼?前发黑,樱唇也颤着。
“这不是我有意买的,叔叔。”谢沅红着脸说道,“是、是店家发错了。”
她笨拙地找着解释的词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长凛抱了起来。
他若有所思,轻轻拢住谢沅的腰身?:“抱歉沅沅,叔叔之前太忙了,没有顾上你。”
谢沅一点也不怪沈长凛。
她被他抱在怀里,细微地挣动着:“我真的没事,叔叔!”
然而谢沅这样的话?语也被沈长凛当作口是心非,她脸皮薄,又放不开,偶尔想跟他亲近,也不敢言说。
他只能通过她的反应来判断。
实际上这个年岁的孩子,多少都是有些难抵御诱惑的。
谢沅虽然不说,可每次也会乖乖听?沈长凛的,他让如?何就如?何,偶尔他迫使她言说那些话?语,她为了能够……也会乖乖言说。
某样东西,她喜欢不喜欢,他比她还要清楚。
于是原本正经的休假,又恢复了惯常的夜夜笙歌。
谢沅卧室的帘子再没有拉开过,连三餐都是在楼上用的,她害怕被人发觉,强撑着下楼一两回,最后也全是被沈长凛给?抱回去的。
她买的裙子实在不少,一天换两套,几天过去也没换完。
谢沅穿着水手服,坐在沈长凛的腿上,掉着眼?泪问道:“您休假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这话?说得很没良心。
沈长凛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她的软臀,水手服的裙摆很短,浑圆的雪肤上登时就落下了肿起的红痕,她紧咬樱唇,才?把哭腔含在唇齿间。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么盼着我回去工作?”
谢沅眸里含泪,摇着头,细声说道:“没有,叔叔。”
“我……我就是担心您积累事情,到时候还要忙,”她抬起水眸,“您不用陪我这么久的,我真的没事了,叔叔。”
这话?还差不多。
沈长凛揉了揉那红痕,轻吻了吻谢沅的额头:“不用担心,叔叔有在你睡着时处理事情的。”
她本就被逼得快要眼?眸发白,这下更想要昏过去了。
如?果不是沈宴白的事,沈长凛这回不会休假那么久的,他有很多方?式可以盯着谢沅,但无论是哪一种办法,都不如?直接陪在她身?边,更让他感?到安心。
小孩子嘴上从?来不说,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她是喜欢的。
沈长凛希望谢沅能高兴些。
他抚了抚她的后腰,把人从?腿上抱起,低声说道:“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跟我一起去书房。”
谢沅不愿意,她摇着头,连声说道:“那、那不太成,叔叔!我会扰了您的……”
她昨天才?被沈长凛哄去书房选戒指,十分钟就选好了,可接下来两小时都耽搁进去了。
原本晚上谢沅是想看一点书的。
这样的生活直到沈宴白回来才?结束,他一去宁城许多天,又连日都在外边,脸庞的颜色都深了少许。
谢沅数日过得混乱,今天沈长凛总算离开,她才?得以睡了个懒觉。
她昨天就跟阿姨说不吃早餐,睡醒后又赖床好久,快十一点时才?觉得饿,想去楼下拿几盒冰激凌上来。
小冰柜里的冰激凌全都吃完了。
最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后,谢沅分不清昼夜,总是肚子开始叫时,才?能够意识到已经是半夜。
她累得动都不想动,连夜宵都不想吃。
沈长凛无法,只能喂她吃点水果和冰激凌,他平常总不允谢沅吃太多凉的,这时候却做什么都只能哄着她来。
她的眼?眸还含着泪,吃冰激凌时却很开心。
一眨眼?小冰柜里的冰激凌竟然全吃完了。
谢沅去楼下拿,抬起眼?眸就和回家的沈宴白对上视线,他推着行李箱,一身?深色西装,眉眼?间带着倦意,有些风尘仆仆。
这是那个晚上过后,他们二人第一次再见?。
谢沅站在阶梯上,扶着扶梯的手轻颤,容色略微有些苍白。
她倏然发现她开始怕沈宴白了,这种恐惧和之前的那种害怕不一样,更类似于她对林家那个男人的恐惧。
谢沅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一直都很严重。
这些年沈长凛寻了很多国?内外有名?的医生,她也没能好转多少。
谢沅低下眼?眸,错开沈宴白的视线,但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她的额前也冒出了冷汗。
他似乎有话?想跟她说,目光一直望向她。
谢沅却无法承受沈宴白的视线,她站在阶梯上,身?躯颤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转过身?去,躲进了房间里。
她曾经是多渴望他能够回眸,看见?她的存在。
可现在只是被沈宴白多看一眼?,她就控制不住地生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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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午餐也没下楼,阿姨把餐食装进盒子里,然后给?她送了上来。
她看着托盘里精致的饭食,腹中早已空空,却还是吃不下去,最后去洗手间干呕着吐了一回,胃里才?没再犯恶心。
身?体的反应比心理还大。
谢沅握着手机,很犹豫要不要给?医生拨电话?。
但一想到,她这边刚打通电话?,那边沈长凛也知道了,她最终没打这个电话?。
可能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谢沅催眠着自?己,然后又爬上床。
这些天沈宴白是给?她发过消息的,其实霍阳也给?她发过,但她都没有回。
现代?社会最大的便捷就在于此。
哪怕相隔再远,两个人也能轻易联系上。
谢沅只看了一眼?,沈宴白发了很长的一大段消息,都是道歉的话?语,在她扫见?的只言片语中,透着的尽是真挚。
但她没有勇气去看。
明明已经过去很多年,谢沅印象最深的,还是读高中时的沈宴白。
那时候哥哥也风流桀骜,却不是后来那般无所顾忌。
沈宴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谢沅还没考上云中时,就听?人提起过他,整个学校里就几乎没有不认得他的人。
他朋友很多,虽然身?份尊贵,却从?不仗势欺人。
沈宴白傲慢不驯,性子张扬,他却并非纯然的不守规矩,而是很善于利用规则,在既定的规矩中做自?己想做的事。
读书时,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学长。
但对谢沅来说,高中时的沈宴白还要更不一样些。
谁也不会知道,那个万人瞩目的沈家大少爷,其实是她家里的哥哥,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是一个甘美的秘密,被谢沅藏在心底好多年。
除却圈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