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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人——”齐伍躬身道。
“大人,就让我跟着您吧,毋图不想烂死营中,只求跟您上阵杀敌!”壮汉急道。
寒杉沉默片刻,“去准备吧。”
齐伍走到门口,又回过身,“大人,要不要带上姓华的那个丫头?”
……
出帐时,寒杉已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他站在那架囚车前,看着里面的人。
林尧和曼羽已经委顿下去,满面泪痕,似乎还在为父亲的死而悲痛,而同时,他们的目光正恶狠狠地盯着华瞳,显然恨屋及乌,将她当做了仇敌。
华瞳远远地躲在一角,柔弱的身躯在颤抖,当看到寒杉走近时,她猛地扒住囚笼,“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们!我、我愿意亲自带你进城,说服我父亲……”
笼门被打开了,可带出来的却是那个护从,华瞳愣了愣,“这、这是——”
齐伍冷笑着说,“但愿你没拿自己的小命儿当玩笑——”又看了看护从,指着笼中的男女说,“想让他们平安,就给我好好带路!”
夜半时分,寒杉出发了,除了那个护从,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神弓手箭子,还有一个就是刚刚选定的壮汉毋图。
四个人按着华瞳标注的地图左转右转,绕过一个个明哨和暗堡,最后在距离城墙百丈之外的一处洼地上停了下来,寒杉拨去地面上的雪,用了好半天才摸出几道细缝儿,用力一掀,一道暗门便被翻了起来……
暗道幽深漆暗,隐隐透出令人胆颤心寒的阴风,毋图押着护从当先跳下去,箭子也随即跟上,可就在寒杉刚要迈步的时候,突然猛地回身一刀,刀刃在身后一人雪白的颈子上停住,寒杉皱皱眉,“又是你。”
叶舞夕已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毛皮袄,推开冰刀,笑着说,“不然呢,你希望是谁?”
……
据华瞳说,知道这条暗道的,全城不超过三个人,而她自己也是无意中在父母的谈话中偷听到的,试着走了一次,太过阴森吓人,就再也没敢偷进过……父亲说,这是前任城主给自己及家人留下的退路,如果敌军攻破了城,那这就是最后的生命线。
暗道里四通八达,如果不是按着华瞳的地图,寒杉他们根本就走不出去,就在叶舞夕抱怨寒杉轻信华瞳、中了诡计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他们竟真的进了“松水城”。
箭子看着叶舞夕笑。
“小子!你笑什么?!”叶舞夕气道。
“寒大人说过,不是每个女人都会骗人的。”
“哦?”
“还说,当然,你不算在内。”箭子笑着说。
“嘿!你找死!”叶舞夕挥出一拳,箭子躲不开,被捶得“叩叩”直咳。
毋图也跟着“嘿嘿”憨笑。
“你又笑什么?”叶舞夕瞪过去。
“嘿嘿,你不算……女人。”
嘭!叶舞夕一拳又打在毋图身上,只是那状如小山的汉子浑身肌肉虬结,打在上面,就好像撞上了石头,疼得叶舞夕一阵痛呼,两个贴身侍卫“哈哈”地笑。
寒杉一直在暗门后看着,见几支夜巡队伍走远,他才带着人出来,向东一阵潜行,躲躲藏藏直行了一刻钟,终于到了一处十字路口。
“往南一百五十丈,就是城主府。”那护从说,“此刻城主大人应该已经安歇了,你们可以从后院潜入,那儿的防卫最弱。”
寒杉却走向另一个方向,那护从一愣,“不对,这儿不是……”见寒杉在一处院门前停下,护从脸色微变,“这、这是呼拉达大人的宅院,啊!原来你们不是——”他想挣扎,但浑身的要害已经被制住,魂力根本调运不起来,又感觉后颈一紧,已经被人捏住,只听“咔嚓”一声,颈骨错位,顿时身子一片麻软。
“想要你和你的小主子活命,按我说的做。”寒杉冷冷地说。
……
因为有了白天的“前车之鉴”,呼拉达今夜没敢喝酒,更没敢碰女人,只在房中唉声叹气,他今天亲眼见识了华坤承的铁血手腕,隐隐感觉自己这个临时任命的守将也不好当,更何况,他还有罪在身,听说,丢了“冰原城”,已经让上头震怒,甚至朝中有人扬言,要捉他回去问罪,定个满门抄斩!
这成了压在他心口上的一块大石头,搬也搬不开,挪也挪不掉,日夜寝食不安,惶惶无终。
但今天杀了那么多该死的雪民,还是让他大大的泄了口怨气,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对了,还有那个狗杂碎,叫什么来着……
寒杉!
今天亲眼看到他在城外耀武扬威,自己差点忍不住冲动,杀出城门,将那小子撕成碎片!
呼——
寒杉!
寒杉!
等你落进老子的手里,哼哼,我让你……
他本能的摸了摸头上盖着的半片盔甲,被“火蟒之瞳”炸开的大片皮肉又开始隐隐作痛。
“报——”有侍卫在外传道。
“报!报!报——天天哪那么多事儿!报你奶奶个熊!”呼拉达正在烦闷,马上怒道,“滚进来!”
侍卫哆嗦着进来,“报大人,有人求见。”
“三更半夜的,不见!”
“可是大人,来人是城主大人的侍卫……”
“嗯?”
“查过腰牌,也验明正身,确实是城主府的,几月前,曾作为护从,伴着城主千金出城狩猎……之后被抓,刚刚逃出来送信。”
“让他进来!”
……
护从低着头,半跪在堂下。
“听说雪军守备森严,你逃出来倒挺容易啊。”呼拉达舔着尖牙,冷笑着问。
“大、大人,其、其实小的不是逃出来的——”那护从颤抖着说,“是、是他们放出来的……”
“哼哼,你降了敌军?!”呼拉达拍拍巴掌,门外冲进十几个侍卫。
“大人饶命!”护从喊道,“他们放小的出来,是、是为了送一句话!”
“说!”
“雪军想和您做一笔买卖——”那护从颤声道,“他们说,可以放了城主的千金,但、但也想向您要一个人……”
“哦?”呼拉达目光一闪,“要谁?”
“是、是……”护从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来,呼拉达正想再问,但听门外一声轰然巨响,一颗人高的大石突然飞射而至,坚硬的大门连着门框被砸倒下来,门前站着的几个侍卫登时脑浆迸裂、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