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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寸官接这一刀,只所以用撩不用砸,是因为刀刺劲往上。
这个我们自己可以往前刺一刀试试,看我们的劲是不是向上!这是因为手臂连肩,而肩比手臂高,所以人用劲就本能地有一个升力,这是自然规律。
除非你自己将刀先抬高,然后用切劲往下刺,不过,这样做有多别扭自己试试就知道了。所以碰到刺来的刀,轻轻往上一撩就上去了。而且,空手往上撩上刺来的刀,也不容易受伤。
所以,谢寸官右臂往上撩起,就击中了对方的手腕,将对方的刀往上撩起。
随着右手撩也,他左手自然就往下降。
这是拳架的讲究,下手上撩,自然就封闭了对方上面可能的进攻,所以上手就要下落,照应自己的下方。谢寸官右手撩起,左手降落,立刻寸踩进步,整个右肩就向自己的手靠去。
这就是形意拳诀上说的,身子追着手。
许多人不明白,怎么叫身子追着手,为什么要身子追着手。
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手为身之屏障,身体只有跟在手后,才不容易为敌所伤。而身为手之根基,离开了身子的手,一般都是松软无力。只有身体靠在手后,手才蓄上了劲,能随时发出。正因为这样,所以形意拳一般都说身子追着手。
就像谢寸官此刻所做的,右手一把将对方持刀的手撩上去,身体就跟右手上去。他的头几乎贴在对方手中刀刃之下,这样他的头部就被自己的右手臂护挡起来。他的左手已经从下掏起,随着步进身闯,就贴向对方的身体,左手从右手下穿上去,往上挤蹭。
体随手转,左肩就靠进去。
随着左手往上举起起,甩过对手的眼额太阳,打得人不由仰头。就在此时,谢寸官左右手就同时往下砸甩,左手将对方持刀的手臂砸落,右手反背一掌就砸甩在对手的脸面之上。
一时间,对手涕泪鼻血相对流,眼睛都睁不开来。
谢寸官得势自然不能让人,继续贴身进步,双手从下往上合击,正是一式武林中人最常见的双峰贯耳。
那人面疼头晕,目不能视,就给谢寸官双拳打了一个钟鼓齐鸣。一手打在太阳穴上,另一只手打在后脑上,自然是一命呜呼。
余下的那名指挥官彻底崩溃了,竟然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谢寸官此时已经夺下了最后一个死去的东突恐怖分子战士手中的刀,但却没有掷出。因为此刻,一个丧胆的敌人,比一个死人更有震慑力。
此刻会议室这里已经基本没人了,谢寸官就将地上的短刀捡起两把来。正在此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中,一群人这时就从楼梯口中那里冲了上来。
费德拉斯这个英式庄园中的建筑只有两层,楼上是会议室和一些游艺及娱乐场所。楼下则主要是住人的地方。
冲上来的人以船越建夫打头,身后跟着两名日本武士。
再后面,则是各组织的战斗人员了,谢寸官一看,竟然有十八人之多。这里面,除了三名日本武士之外,两名臧独战士、一名缅甸的战士、四名菲律宾人、印尼的拉赫曼兄弟,和六名越南鬼子。
其他没上来的人,自然都是文职和留下保护这些文职的人员。
看来六名越南鬼子不愧是上过前线的,竟然一个不拉地冲了上来。显然过去也都是军队中的佼佼者。而且,各人的武器也五花八门。,
三名日本人,自然是武士刀;两名臧独分子,一人提一把日本太刀;印尼的双生兄弟,则是两把日本胁差;这四把刀显然这是日本武士分给他们的。
那名缅甸人,则提两把短刀,竟然有点像咏春的八斩刀。
四名小菲,则拉出四条藤子做的短棍,把手上面缠着棉绳,包着铁头,看来这几人都会有名的菲律宾短棍了。
六名越南鬼子,手里拿的却是谢寸官的最爱,六把三棱军刺,而且是卸了固环的。
这群人以三名日本武士为首,其他人都散在四周。
虽然上来一大群人,但真正让谢寸官上心,却是那六名越南鬼子。因为别的人都看起来很气愤,都手拿武器,虎视眈眈地瞪着他。而那六名越南鬼子,却一人一把军刺,散在人群当中,眼神相对平静,但却让谢寸官有一种给毒蛇盯上的感觉。
其实练武人一般不怕那种口大脾气爆,看着威风不受气的人。
那种人往往都是将心思写到脸上,干什么事都是手上没做,脸上就勃然作色,动不动就挽袖子。真正可怕的,是那种不图名不图利,甚至不图威风,只是静静地等机会,做自己想做事情的人。因为这种人目的性最强,这些人也就是所谓的咬狗不叫的人。
不过,此刻上来的一帮子人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因为此刻躺在地上的三名泰西猛虎成员和九名东突人的尸体,让谢寸官那略显瘦小的身形显得有些神秘和诡异起来。
要知道他们只是冲下楼,拿出了兵器,然后上来,这里就躺下了十几个人。
“八格!我要杀死你!一定要杀死你!”最先咆哮起来的是船越建夫。这个黑龙会战斗部的第一高手此刻有点想发疯的感觉。
他接下这个任务,本来是想给自己在黑龙会的资历添些光彩。但谁知道,整个会议被破坏不说,死了三名顾问,两名武士,又死了这么多的盟友。而对方竟然只有一个人,当然外面还有几枪。
他有些后悔有些托大,到了新加坡后,竟然没想着搞几把枪来。
随着船越建夫的叫声,一队人就向谢寸官缓缓地逼近,谢寸官缓缓地向后退着,退向会议室的门口。因为在那里,他往后可以退到会议室,却不怕对方追赶。而且,站在那里,他不会腹背受敌。
地上有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有血,自然有些滑和拌脚。
谢寸官看着一群人这么往上逼,心中不由地一阵冷笑,十八个人如果一涌而上,自己还真难免会手忙脚乱,难以应付。但此刻,竟然这样缓缓逼进,显然这些人都有些胆寒了。
你胆寒,老子再给你添几份!这时,也正好是船越身边一名武士跨过一具泰西猛虎尸体的时候,那一脚明显地是要踩在那名泰西猛虎流出的血泊中。谢寸官突然虎吼一声,做势要扑向走在最前面的船越建夫,同时左手扬起,一道寒光就飞向船越建夫。船越建夫猛起停住脚步,举起了太刀,做出迎战的架式。
而其他的人也身体一顿,那名日本武士正是落脚的时间,身体这一顿,落地又一滑,身体不由地一趔,就在此时,谢寸官手右手中的刀也就甩出了手。
船越建夫一刀劈落谢寸官的左手飞刀,但此时,谢寸官的右手飞刀,已经扑地一声,插在那名立足不稳的日本武士的心口。,
人倒在地上,刀柄还有颤抖。
谢寸官此时手中已空!“冲上去!杀了他!”一句生硬的汉语声中,六名越南鬼子竟然从六个方向率先猛扑上来,六把三棱军刺,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冲上去!杀了他!”船越建夫此时也反应过来,顾不得伤心自己又折一个伙伴,嘶声吼叫中,挥舞着太刀冲上去。
另一名日本武士紧跟而上,接着是两名臧人和拉赫曼兄弟,然后是菲律宾人和缅甸人。
当选一名越南人速度最快,一近谢寸官的身,手中的三棱军刺已经毒蛇一般,刺向谢寸官的胃部。
谢寸官快速后退,右手往上撩起,一把抓向这名越南人的手腕,随着退步,顺势后扯。扯的过程中,就带着扭势。将他的身体挒转,扯向另一面越南人冲过来的方向。
他就退到了会议室的门口,将这人半个身体都拉了进来,堵住了门。
那人身上就爆出了一朵血花,却是早就透过窗瞄着门的朱向辉开枪射击了。
谢寸官就顺手夺下了那人手中的三棱军刺,军刺到手,一股熟悉的感觉立刻从心头升起,他跟何守戒练冷冰,练得最多的,就是军刺。这种手感,是其他冷兵无法代替的。
谢寸官左肘摆出,击向那名中枪的越南人的颌部,将头打撞在门框上,跌落在地上。谢寸官顺脚趟过,一脚就踩断了这人的脖子。谢寸官施施然地走出了会议室,此时,楼道上,剩余的五名越南人又惊又怒地盯着他。
“无耻!”一名越南人狠狠地喝道。
“忘恩负义才无耻!”谢寸官不怒不恼地道:“你个整个国家都无耻!”
“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这次开口的却是船越建夫。
“暗箭伤人?你们黑龙会龟缩在新加坡,同这一帮子跳梁小丑,密度于暗室,这就是你们的英雄行径么?”谢寸官反唇相讥:“我一个人退让不是英雄,你们十八个人来对付我一个,个个都是英雄!”
“口舌之利!”一名越南鬼子冷声相讽。
“是吗?”谢寸官看着他:“我不呈口舌之利,你敢与我单挑吗?”
“为什么不敢!”这名越南鬼子挺起了墩实的身体。
“那就请你们的人往后让让”谢寸官将三棱军刺轻轻地划过门框,冷笑着道。
那名越南鬼子举手示意,五名越南鬼子就和其他人一起后退,为他们腾出一片场地来。谢寸官起身慢慢地走入场中,那名越南鬼子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