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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中,每一个人用什么打法势法,都有一个预先的想法。,!
这个相法如果顺利入手,那么打进去自然就势如破竹。但有一句话讲,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因为你的对手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死木桩子。他不会站在那里等你打,而是会动,会反抗。
所以,拳打入势,就必须随机应变,必须有对付事情不如意时的预先准备。
这个预先准备,在传统武术中,就叫变招。
岳宝林出手跤把,将谢寸官一扯,自然就想埋身进跤。只要这跤口一上,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但谢寸官练的是心意拳,是一门以短打著称的拳法。
而且,心意拳讲七星并进,或者说是一进必七拳,头肩手肘胯膝脚,特别是心意拳的胯,本来就有跤法之妙。
胯打阴阳左右便,两足交换任自然;外胯好似鱼打挺,内胯逼敌换势难;左右进取宜剑劲,得心应手敌自翻。
谢寸官在双手一捧对方双手时,右腿已经直接鸡步踩趟,一步就切入岳宝林的双腿中间,这一进步,胯就摆出一个弧形来。他的右腿内胯就挂住了岳宝林的右腿,这一逼进去,岳宝林双手推把,凭的就是一股子腰劲。而腰劲勃发,主要来自于支撑腿。
就好像大炮有力,力量主要来自于炮架子的后座力一样。
但谢寸官的右腿像一根楔子一样,就契进他的双腿中间。将他的力量当中掐断。任宝林的推把,力量刚到一半,就被这一个给打断了。
劲到一半被打断,自然就将岳宝林自己的身体一时给僵住了。
虽然时间极断,但这一僵,就给了谢寸官反应的机会。
谢寸官右腿一摆,外胯就轮了出去,他的屁股蛋儿就一下子撞到了岳宝林的裆内,岳宝林身体扭转之际,力量都在两胯的外缘。中间一条线自然就有些空虚。
谢寸官这一胯,正撞在他那条中心线上,他连退都来不及退,直接扑通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不过,他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谢寸官的衣服,在跌倒的过程中,不但将身体的重量全部负担在谢寸官身上,而且还极快地屈起腿来。将一条腿就顶向谢寸官的一条腿,还想用一个撬别子。借着自己身体的重量,将谢寸官扔出去。
谢寸官此时双手往上一伸,已经合在他的头两侧,他的后腿猛向前跨出一步,直接进步成弓,一方面解了自己的失重,另一方面,这条腿的膝盖就直接搁到了岳宝林的脖颈后面
岳宝林的身体就直接向后倒去,后脑就磕向谢寸官的膝盖部。
大部分拳家都认为。在失重的状态下,人体是无法做出自己想要做出的动作的。
但其实不然,许多跤师都能在身体倒里时,使出撬别子或兔蹬鹰的招式。
谢寸官师从黄士鸿的这一门中,则是在失重时,快进后腿,支撑身体。这对他来说。经过黄士鸿无数次喂招之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手下留情!”岳宝林身在局中,自然不知道谢寸官这一膝的凶险。但滴水檐下站着的岳贵林却忍不住叫出声来。
在最后的一刻钟,谢寸官的左手往岳宝林脑后一捞。就将他的头停在自己的左膝盖上,他的右手此时已经按在岳宝林的面部,食中二指直接按在对方的两只眼睛上,拇指和无名指、小拇指叉开,抠住了对方的腮帮子。
静静地停在那里。
岳宝林双手死死地抓着谢寸官的手臂,等他自己终于反应过来时,脸上的汗就唰地流了出来,他是跤师,他自然知道谢寸官这一手意味着什么。
谢寸官缓缓地将他放倒在地上,待他松开手后,才松开他,慢慢地退开,然后对着坐在地上的岳宝林一抱拳道:“承让!”
岳宝林脸色苍白,默然不语。
岳贵林那边就对着谢寸官一抱拳道:“多谢手下留情!没请教朋友尊姓大名?”
谢寸官就回施一礼道:“朋友有难,我身在局中,不方便告知姓名!岳家跤法,确实是好东西,等我身上事了,再来上门求教!”
岳贵林听了,也没有勉强什么,而且,越是守旧规矩的武行人,越对有功夫的人尊重。
谢寸官刚才那一手,无论是从武技上,还是从武德上都无懈可击,倒惹得岳贵林心中对他有了好感。
离开岳家巷,谢寸官在车上时,才回忆刚才同岳宝林的动手细节。
他今天出手,就带上了田师说的将肩将做手,将手臂当做一根棍子的发力方式,手部的运动果然就像棍头子一样,速度非常快,在岳宝林的手抓住他肩头的前一刻,就击中了对方的手臂。
不过,因为动手时间短,最后俩人已经失去了切磋的味道,所以许多东西,他也没机会试。
车子一路驶回城里,谢寸官就拨通了叶准星的电话。
“我想见你家老爷子!”在叶准星接通电话时,谢寸官直抒胸意。
“这”叶准星犹豫了一下道:“我知问问他”
“我现在过来,今天必须见他!”谢寸官坚决地道:“这次的事情,估计叶家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我有最新的消息”
说完,就挂了电话,车子直向军区大院驶去。
到了军区大院附近时,谢寸官就接到了叶准星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叶准星就道:“老爷子同意见你,不过,不在军区大院里,你从大院门口,继续往北两条街,有一家银梦俱乐部,你到俱乐部门口等我,我接你去一个地方”
谢寸官就将车头一拐,向北面驶去。
到了银梦俱乐部门口时,他刚将车子停下,准备给叶准星打电话,车窗边就出现一个人。谢寸官一看,正是叶准星。
叶准星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就对他道:“往右转!”
在叶准星的指引下,车子就开进了一家叫福安苑的小区里,停在一幢不高的小楼前。下了车子,一个人影已经在门前等候了,谢寸官一下车,竟然是熟人,叶准星的小姨子孙胜楠。
看到谢寸官,孙胜楠愣了一下,然后就露出笑容伸手道:“好久不见!”
谢寸官伸手相握,不由地想起两人当初的恩恩怨怨,脸上就露出笑容来。
俩人寒喧几句,就跟着孙胜楠进了屋子。孙家同叶家可以说是世交,特别是叶准星同孙佳楠结为夫妻后,那怕俩口子当年不合的时候,孙叶两家也一时是同进同退。
许多时候,结亲只是为同盟再绑上一根亲情的线。
所以,今天叶准星的父亲将谢寸官约到这里,谢寸官倒也不奇怪。
几人进了门,在门里等着他们的,却是孙佳楠。
因为谢寸官可以说是叶准星和孙佳楠和好的媒人,所以孙佳楠同谢寸官也并不陌生。她叫了一声“寸官!”,而谢寸官则直接叫了一声嫂子。
打过招呼,孙佳楠就对他道:“两位老人家在书房等着呢!请跟我来”就将两人带于是了书房门前。推开门,果然里面坐着俩个老人家。
孙家姐妹将谢寸官和叶准星让进去,她们却没有跟进去。
就在四人密谈时,京九城的另一处院落里,徐敬生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吴家骐打来的,他这个时候才知道,谢寸官已经离开上海,到了北京。
他忙将情况向徐敬生汇报。
徐敬生听了,不由地叹了口气儿,看来自己真的要同颜裴手里这把悍刀对上了。
在徐敬生的桌子抽屉里,有从颜裴的特情处搜集来的谢寸官的全部资料。除了谢寸官在日本的任务,还没有记载以外,谢寸官从进入颜裴的外围系统后的一切事情,都有记载。
包括他是张克勤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