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跟着宁妃一前一后的来到在边角上等着的下人前,一路的往阁楼去。皇后在那边的,等她们去了也就是该散的时候了。紫苏这会跟在宁妃的身后,心里正没了主意。本来按商议的计划,紫苏是该找机会或在皇后面前表现出胸口受伤的事,又或者是等见了帝王,找个机会表现出来。可是在皇后处被宁妃一刺激,只想着一心先把皇后哄好,就忘了这档子事。而到了帝王跟前吧,也可以趔趄一下或是怎么的,偏偏又见了紫飒,这倒让她又给忘了。稀里糊涂的回来,准备再找机会,可是皇上这突然的一个晋升意向立刻就把紫苏给整蒙了。到底要不要拉韩如烟出来当替身?现在拉她是否还有用?此刻的她根本就拿不定主意。丢眼色给朵儿吧,可朵儿也被皇帝这个晋升弄的措手不及,也吃不准着,倒弄的她有些愁了。紫苏思考着这事,就只管跟在宁妃后面不说话。而宁妃这会子,也别扭着。本来她是不待见这位贵人的,毕竟一夜恩宠就爬到了贵人的位置,怎么也是会让女人嫉妒的。而这贵人处处偏向皇后向皇后卖乖,就连她暗示咱们才是一路都能给拒了。她也是铁了心要把这位新贵人给好好整治一下的。谁叫她太没眼色,不知道在这宫里,皇后也不过是个没站稳的丫头。如果不是太后还衬着,只怕这位天朝的皇后只会是个笑话。可是,有些事偏就这么巧。一个使臣的错礼偏暗示她的风头盖过了皇后,而她爹也是已经告诉她该收敛收敛让别人出来冒一下。她明白,那其实是皇上的意思。不然为什么皇上要狠狠地看她一眼?若是怒?以她对这位帝王地了解,只怕自己现在都能被送到冷宫去。她只是好奇,究竟这个使了绊子的是皇后还是皇上呢?好不容易下了心思。听她爹的回头去认个错,把自己关几天。躲一下,偏就看到这丫头是那么地目中无人,竟给她个背影。这叫她怎么能不生气?一个贵人还翻了天?皇后都还要叫她声姐姐!她那个时候就想着就算是关门躲事,也不能让这丫头好过,可偏偏又看到了那个人。那张英俊的脸。立刻让她地心,跳了…帝王是英俊的男人,是天下的霸主,可是却没那将军的眉眼给她的震撼。那份霸气,那份英俊,只在那一瞬,只在那眼扫其容地时候,就像是利剑刺了心,生生地让她震撼。那个男人真叫人眩目。那个男人竟让她心动,那个男人偏是那不懂事的丫头的哥哥。为什么她会这么不知羞?竟对一个将军乱了心思,竟因为他。想要放过那傻丫头呢?宁妃的眼前一会是那男人的相貌,一会是帝王的龙颜。忽然间。她有些忧伤。因为她想起自己跟了还是太子的皇上时,她看着他。看着他将自己慢慢占有,心也不过是叹一句:这就是帝王,这就是她的男人。可帝王与将军也有差别,这几年的伺候却不如这男人一面。因为心在跳动,跳地她不自觉的以为遇到了良人,而为之一笑。奈何?奈何……两个人就这么各是各的心思在下人地伺候下到了浮香阁的跟前。宁妃刚一抬脚上了一个台阶就停了步子,转了身。紫苏正好被朵儿一拽,收了脚停在台阶之下。“谧贵人,本宫想起个事,想问问你。”宁妃目光似水,难得地泄露这一丝平缓,没了那份犀利。“宁妃娘娘请问,只要紫谧知道地,一定回答。”紫苏的心紧张起来,她怕她问一句紫苏,怕那赵尚书发现了她或是打听到了她。“你现在住在掖容宫地院里,不知道是哪个院子?”“回宁妃娘娘的话,是昭华院。”“哦。是昭华院。”宁妃似有所思般点点头。“谧贵人,你可知本宫现居何宫?”紫苏一愣,随即答到:“回宁妃娘娘的话,紫谧今日才封了贵人身份,第一次见过各位妃嫔娘娘,实在还不知道娘娘们所居之宫,紫谧自当回去后一一记在心里,请宁妃娘娘原谅紫谧的疏忽。”“无妨的,不知不罪,何况你也说了,你今日才做了贵人,哦,若是旨意准了,你可就是婕妤了。那叫让本宫告诉你吧,本宫所居之宫,也名昭华。”宁妃说着微微一笑,那本就美貌的容颜将一种知性的美,一种与清醇相反的成熟表露。紫苏一听,只有吃惊却不知道是该说什么。在宫里撞名,本是忌讳,可偏偏这不是自己的错。而且这让她纳闷,怎么宫里会有这样的相撞?“是不是觉得奇怪啊?”宁妃看了眼远处的挂花,在紫苏的点头里说到:“这是一个特例,也是一份殊荣。当初先帝驾崩,我们这些东宫里的宫眷按身份等级入住这后宫大殿。皇上心孝,一心想要如天下百姓一般守孝三年。可是这是皇宫,天朝之宫怎可日日举哀?于是皇上还是依照皇族之训,七日之守,四十九天素服。然后迎娶了皇后。但是皇上也下了旨意,所有的命妇只得其号却要入住掖庭宫,直到三年期满。”紫苏点点头,她是此刻才知道这位帝王竟如此的孝顺,怪不得自父亲陪葬之后,竟没见朝廷有选秀之行。“三年期满,我们才被皇帝封了各宫,我,被赐景仁。可我实在喜欢昭华之名,就曾在一日侍寝之时,无意提起,可皇上却赐了朱笔御书,将景仁换做了昭华。掖庭待召都是定了规矩留书入底的,所以昭华院也就未曾改名。谧贵人,现在你该知道了吧。自本宫搬出之后,你就是昭华院的第二个主人。你居昭华,本宫也居昭华。究竟是缘分还是你我相牵,谧贵人还是仔细的想想吧。”宁妃说完,一转身却侧了脸说到:“你真是好福气啊。落在宇文之家,有那么个好哥哥。这日子过的还真是让人羡慕啊!”宁妃言毕,就径直是入了阁,往殿里而去。紫苏被这稀里糊涂说软却又带刺,说刺却又毫无犀利地话弄的只有看着朵儿。朵儿虽说聪明也跟着二小姐这么久,可到底也不是宫里纷争完全明了的人。只有先提醒着紫苏快些入殿,等回去和二小姐商量了再说吧。“小姐,快进去吧,宁妃娘娘都到殿口了。”紫苏被朵儿一催,也只好先进了殿,可心里却担忧着皇上地旨意过来了,自己又该怎么办?紫苏的担忧此刻多余了些,等紫苏一进了殿对皇后行了礼,皇后就说了两句这与哥哥相见是皇上给地恩。是难得的殊荣之后,就急匆匆地给散了,只叫大家晚上都穿戴的漂亮些。不要晚宴之上行为失礼。紫苏就这么莫名的跟着各位妃嫔出来,看着各位都上了轿。起了轿之后。才走向停在末端属于自己的轿子。一路摇曳之后,终是回到了掖庭宫。当紫苏回到昭华院进了屋地时候。就看到紫谧正在房内画着一张画。而她的神色除了以往的平静外,竟有些不悦。“我们回来了。”朵儿一进屋就冲紫谧说着,并丢了个眼神,意思问着办的如何。紫谧眨了下眼说到:“这一趟园子游的如何?那事…”朵儿看见二小姐的眨眼知道事是已经办了的,见二小姐这么问,就替紫苏给答了:“这趟园子游的才是累啊。”接着朵儿就把这路的事都说了,包括紫苏地心慌。包括那位宁妃的态度和模糊的话语,包括帝王让她们“兄妹”相见地恩德和一道准备晋升的旨意。紫谧静静地听着,偶尔皱下眉或是咬下唇。直到朵儿讲完抱着茶杯子喝地时候她才对着紫苏开了口:“可还有什么是朵儿没说地?”紫苏一惊,只觉得二小姐就跟个鬼跟着自己似的。两个事,一个是那赵尚书,他知我容貌。我实在不清楚他是否看到我,而且总觉得宁妃对我地态度有些古怪,莫不是他发觉了?”“还有一个呢?”“紫飒受伤了。”紫苏说完低了头。紫谧身子一顿,忙问:“真的?怎么会?”“他掩盖的很好,但是我查觉得的到,我问他,他倒是承认了。可他只说伤在胸口,其他的什么都不说,还要我装做不知。我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事,但是觉得还是告诉你好些。”“那,严重不?”毕竟是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哥哥,紫谧还是关心的。“血色差些,想是失了不少血,不过,应该不会有大碍,我只是有点担心,晚宴之上,那酒如何可免?他的伤是不可以喝酒的啊!”紫苏的神色黯然中满是心疼。“不能喝还不是要喝!”紫谧话语忽变的冷漠起来:“他瞒着自有他的意思,既然不想被人知道,那就要装到底。”“你,你怎么可以…”紫苏只觉得紫谧未免也太冷血了些,不由的恼了。可是不等她话说完,紫谧就丢来一句话。“有功夫担心她,倒不如担心你自己!”“担心我自己?”“是啊,你要好好担心你自己,你可知道…你是把皇后巴结好了,可你也把这宫里的人给得罪完了。若是皇后不允那旨意还好,若是允了,你也就…”紫谧的眼眯了起来。“就什么?”“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