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日就是大年了,各宫院门与间墙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各种绸缎与辟邪的结坠。宫廷的气氛慢慢地在过渡到节日的喜庆上。只是喜庆的感觉依然依赖着这些处处提点大年气氛的节日物品与装扮上,因为宫内依然笼罩着一丝黯然的紧张。是的,依然,以为在几天前,宫内就发生了一次较大的宫闱事件。而这事件是皇帝继位四年来,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一个死,一个封了院,还有一个送进了冷宫。可提到这件事,却必须要说起谧婕妤的中毒事件,因为这件事所有人的感觉,她就是这事件的引发者。那日帝王亲守床前,看她喝下解藥,当夜竟然留宿在昭华院内。立刻宫廷中就有了流言种种。于是谁都知道,皇后竟然去了昭华院见的皇上,而后皇上似对皇后发了火,因为皇后从昭华院出来的时候,竟然是带着泪急急地冲上了凤辇回了宫,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而后当夜,谧婕妤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没过多久,皇帝就召集了太医院的院首前往昭华院,直至清晨时分,院首才回到了太医院。他只喝了一口茶,就无视了周遭同僚的关怀,直接去了院首内堂而后竟然坐在内堂里关了门,整整一个上午都没出来。直到晌午时分,大家一边猜测着究竟发生怎样的难事领院首如此,一边也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院首送进去午膳。就在这个时候,院首出来了,他捧着一份奏章和一些藥材,依然没和同僚说一句话,而是立刻去了上书房求见。于是同僚们明白,兴许是帝王下旨叫他不可言语,也就此猜测到。这次的中毒事件似乎变的很严重了。很快,事情的变化就印证了猜测。因为当日夜,皇上就召集了后宫大大小小所有有点名号的女人齐聚了皇后的安坤宫。当然太后和太妃是不会在的,因为很明显这次是帝王的召集,是要亲自处理一些事情了。所以当大家都在安坤宫站定地时候,都看到了皇后那似浮肿的眼和有些疲惫的神情。而众人对视后,却发现谧婕妤是不在的。不是传她已经解了毒吗?难道不能出来吗?又或者毒无解?一时间猜测带着各自的疑问和希冀在心中悄然发问着。每每对视或交会的眼神里,也不时的无声交流一下,很显然,大家是都明白今夜地集聚是要为这位来不到的婕妤讨个说法了。不过…皇上亲自询问,亲自处理。这,总是不合规矩的。很快帝王的驾到,让众人都带着心思的下跪相迎,而帝王却并没有叫大家起来,而是直接坐在高位。看着行欠身礼地皇后说到:“开始吧!”皇后应着,直了身对着跪地的众人说到:“前几日后宫内发生嫔妃中毒的事,相信大家都已经耳闻。也知道这些日子来的查验与询问是为的何事。上天护佑,帝王护佑,所幸,日前被害地谧婕妤已经醒来,性命已无碍。姐妹们也可安心了。”大殿里的女人们非常配合,各自点头的点头,出气地出气,还有些带着笑容和身边的人一副高兴的样子。龙应天以手扶额。略挡龙眸的斜身坐着,却双眼从手指的缝隙里看着这些女人各自的反应。“臣妾贺喜皇上,紫谧妹妹无碍,真是皇上以龙威福泽庇佑,此番这个好消息。相信皇上也可以不必再担心着,无法安心就寝了。”宁妃忽然向前跪行一步。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立刻大家都跟着纷纷响应起来。金红妆目扫众人,看着那一张张颇带关心与欣喜的神色,而后不等帝王有所言语,立刻说到:“各位姐妹的这份关心,哀家日后定会告知谧婕妤地。不过,现在我们也该说些事了,此次谧婕妤虽是无碍了,可是此事是不能就此了了而结的。哀家自守宫院,反省两日,终是明白哀家身为后宫之首,掌管后宫之人,发生这样的事,说明哀家操持宫闱留有纰漏,更是对这宫里的人和事没有做到细握心中,没有做到留心备至。此次,在自讨自责时,哀家也会自罚。不过,眼下却要说说这下毒的人还有问问她失败何等地居心!”皇后的最后一句话,才似是点到了正题上。这一句似问而叹地话,立刻将大殿里的气氛变的紧张。大家一个个的跪的端正,两耳支撑着等着那个下毒的“凶手”被点出来。此刻雪雁碰着一只托盘而出,那突起的物品上改着红帕。当她到了皇后身边的时候,皇后掀了帕子,立刻一方金色的大印显露出来。金黄妆双手接了过来,高举着,那大印上一只傲翅的凤凰正脚踏祥云,震翅似飞。那是皇后的凤印!“众嫔妃听谕!宫内发生毒害之事,虽事主无碍,但却令宫污秽,予乃宫首,司凤印而掌。今聚命妇与安坤大殿,处问元凶。耗几日之时,宫闱之力,予已查询问验,得论而知。予本欲锁拿,予君帝王,念其人为眷,念其人曾幸,愿从轻而落,故嘱予,今日若其人自告罪,帝王无杀,只杖刑二十,降直末等更衣司宫为娥,不牵连,不累族。若一盏茶劲,其人隐匿而不出,当众面揪之论罪,名定身死都不足以为轻!予按帝王意宣告成谕,此刻奉茶于君,望其人自明!”金红妆说完口谕,将凤印交给身后的雪雁,从另一宫女盘中端起茶盏,向着帝王行了跪礼,将茶举过头顶:“臣妾请皇上品茶!”龙应天将扶额的手终于放下,一连郁色的端了起来说到:“这是朕给的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