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天听着谧儿询问的声音,鼻翼里充斥着混杂着血腥气息的藥味,他的眼前是纷纷下跪的宫女,医女和太医,他们的跟前是一盆盆地血水和沾满血的白布。床侧上斜坐着一个丫头,她胳膊上扎着的白布渗出红色的血来,正是那紫苏丫头。此刻她正斜着身子在紫谧的跟前抹着泪,全然不知身后已经立着帝王一般。下人和太医们这会儿谁也不敢出声,深怕被帝王一怒之下,自己也就赔了去。都静静地跪着听着等着。“小姐,您醒来了就好。紫苏这就安心了,你好好养着,咱们…”“我在问你,我的孩子如何?”龙应天听到谧儿那焦急的声音,心里全然不是滋味。“小姐…”紫苏那欲言又止的声音,无疑是确认了子嗣的流失。“难道…难道…”“小姐,您那一摔,孩子…没了…”“什么…”谧儿那茫然失落地声音,空空地,像是失去了一切般叫人心疼。“可是小姐,您千万不要太伤心,您现在身子虚,需要好好养一养,咱们来日方长,以后再为…”“那个宫女抓到了吗?”谧儿那有些发颤的声音里溢出一丝恨来。“说话呀!难道没抓到。叫她跑了吗?”“小姐,大家都顾着救咱们,就…”紫苏丫头说着就低了头。“你地胳膊…怎么你也受伤了?朵儿哪?我记得她挡到我前面,她怎么样了?”“小姐,没事,朵儿就是腰上被扎了一下,所幸伤的不算重,太医说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小姐。您快别操心我们了,您才失了血,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我如何休息?我的孩子没了,我怎么休息!凶手也没抓住,你说我…我该如何面对太妃与皇上?这,这叫我怎么交代…”“谧儿!”龙应天听着谧儿那悲切的声音,终于喊着谧儿冲到了床边。于是,惊见帝王的紫苏连忙离床下跪。紫谧则一副痴傻地样子看着帝王,而后就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号啕大哭起来。太妃看着眼前的样子,偏了头示意着下人们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去,于是屋子里的人们又悄然忙碌着收拾起来。太妃将李太医招到了跟前用不大地声音说着:“已经没办法了吗?”“是,本身老臣就一直担心比较弱。这一摔就…”“那她的身子…”“她的身子骨还好,这失的早,以后生育倒是无碍。”“知道了,叫他们把嘴都闭紧,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们就准备着统统掉脑袋吧!”太妃交代后就让他们先都出去了。而后到了床前看着哭的泪眼模糊的紫谧说到:“孩子。本宫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紫苏,你们可有看清楚那宫女是何人?”“情势危机,奴婢记不大清楚了。”半个时辰后。龙应天从屏风后绕了出来,紫谧已经昏沉地睡去了,他才走到殿门前就听到了紫苏那丫头唤他的声音:“皇上,请等等!”龙应天回了头,看见是紫苏便道:“恩?是你?你还有何事?”“皇上,奴婢有事向皇上禀报,求皇上为小姐做主!”紫苏丫头说着就跪到了地上。“本来朕打算等等再问你的,既然你有事要禀告于朕,那就讲吧!”“是,皇上。”紫苏丫头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簪子来:“皇上,请您看看这个!”龙应天伸手接过,看着那簪头处地锍花造型,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在哪见过他一来记不清,二来也不明白这丫头给簪子是什么意思。“这个给朕看,何意?”“回皇上的话,适才那宫女行刺用的正是此物。”“什么?用的这个簪子?”龙应天觉得诧异。若是行凶行刺怎地是用簪子?这太奇怪了吧!“皇上,请听奴婢到来。奴婢今日去往太妃处汇报主子的情况,太妃叫奴婢带了些安胎的藥给主子。奴婢回来的时候,朵儿正陪着主子在院落里散步。奴婢打了招呼就去热藥,可忽然就听到屋内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奴婢诧异就去看,结果就见屋内有一茶杯落了地。屋内没人却有东西落地,奴婢觉得诧异,但是却没头绪。回来继续热藥,却发现…”紫苏丫头说到此处就没了声音,咬着唇,似是很为难地样子。“有什么你就说,不许欺瞒朕!”“是,皇上。因为此次主子有孕地事,太妃已经几番嘱咐奴婢要小心,因此热藥之后,奴婢都是要浅尝藥汁和查验藥渣地。可是奴婢浅尝之后却发觉舌中回甘,心有诧异,翻看藥渣,却无尚甘藥材,奴婢想到刚才那屋中无辜坠落之物,便将藥汁倒了,就发现碗底有些白色的微小渣子,以手抹之呈滑腻之状…”“直接说结果!”“是,奴婢就发现有人藥里下了附子粉!”“然后呢!”帝王的脸色变地很难看。“然后奴婢就去告诉了主子,主子说太妃决计不会害她,定是有人嫁祸,只是这有孕的事是蛮着人的,她有些不解会是谁人下的手,而后嘱奴婢此事不必声张,叫奴婢把那些藥收了就是。奴婢应了就回去收拾,恰恰看到一个宫女竟在捣弄那些送来的藥材,奴婢一见惊呵是何人,那宫女立刻纵身一跳从奴婢头上窜过,奴婢去追,结果那宫女就窜到了主子跟前,伸手去推了主子,然后抬手就刺,朵儿上前一挡就被刺到了腰。奴婢跑到跟前那宫女竟又刺向主子。当时主子就大叫着起身想跑,可是,她却因为腹痛而无力起身。奴婢急忙去挡,被那宫女以簪子刺到了手臂,却也被奴婢抓住了簪子,而此时太监们也到了,那宫女急忙逃了,才留下了簪子在奴婢手里,而那时主子却昏了过去…”龙应天听到紫苏丫头的讲述,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眼前上演一般,心中只觉的又痛又怒。“刚才太妃在时问你,怎么不说?也不给朕!”“此事明显有人想把太妃拖下水,此刻主子已经没了龙嗣,太妃娘娘也一定伤心,奴婢若是讲了此事,不是给太妃娘娘增添烦恼吗?”紫苏丫头垂目说着:“而现在太妃不在,主子又已经睡了,奴婢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只有皇上可以给主子做主,奴婢不认识那行刺的宫女,但是奴婢曾见过那宫女,想来也许这簪子会有个答案。还请皇上查之!”龙应天抬手看着那只簪子说到:“这簪子怕不是宫女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