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别生气,老奴看皇后娘娘也不是故意的,因为这,这还没完,随后皇后娘娘就,就吐了好大一口血,昏迷不醒了。老奴已经叫人催了太医们了,但是皇后娘娘这次怕是…皇上,您快起驾过去看看吧!怕是晚了,就…”李德兴说着,就用袖子擦脸,也不知道他脸上的是汗还是泪。“起驾!”龙应天回身一把抓了龙袍,就出了殿。“皇上!您的腰带。”曹尚蓉叫喊着立刻下床递送。龙应天一把抓过说到:“走!”就急忙地和李德兴出殿了。曹尚蓉脸色变的难看,而这个时候就听到帝王在宫院里的大喊:“来人,给朕速速到安坤宫,去,去各处知会,叫所有的妃嫔前往安坤宫。”“娘娘。”丫鬟拿着衣裳给曹尚蓉披上,“娘娘,这虽是四月的天并不凉,但主子依旧是要注意的,您有了身孕还是小心沾了凉气。”“凉气?这怕这次我算是遇到一场雪了。珠儿,去,去把那身白色的素服给我寻出来。”“娘娘,皇后她还没…这样怕是不妥吧!”丫鬟提醒着。“你懂什么?她这般死了还要借着我来撒气,横竖我都是沾上了。她今儿也是必死了,就是能活也要死的,不然那圣旨她再疯也剪不了去。她疯?她的丫头总不疯吧!去吧,把素服找出来,估计也就一个时辰就要穿喽。我呀先休息一下吧,后面恐怕要劳累了。”曹尚蓉说着就转了身回了床上去。“娘娘,难道您不去送她一程?皇上不是才…”“没听到她剪了圣旨又吐血吗?我若去,她只怕会再趁着机会对我如何,我才不去呢。反正我现在有身孕。孕妇不是要避免喜丧之事吗?皇上她治不了我罪的。而且我不去,怕是乱也能少一些。我呀,我还真是善解人意啊!”曹尚蓉一脸不悦地念叨着,躺下休息去了。当龙应天在龙辇上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出现在安坤宫的时候,已经还是一个衣装整齐英俊威严的帝王,只是当他站在安坤宫看到满园萧索的时候,还是愣了下。破败到干净地没有任何生气。安静到空荡地没有任何繁华。这就是皇后的安坤宫?一个萧索地宫院!在这春末夏初的时候?在这百花娇艳的时候?这还是安坤宫!帝后的宫殿,后宫的第一宫啊!“皇上?”李德兴提醒着发愣的帝王。“这些个狗眼的奴才!你。你去给朕…”帝王的脸阴沉着,手紧攥着。“奴才明白该怎么做,皇上,咱们快进去吧。”李德兴说着扶了帝王就往殿内走,这时一些宫女太监地急忙从宫门跑进来,一看到宫门里的帝王仪仗就有几个当时就瘫在了地上。龙应天眼一眯:“叫他们陪葬!”言罢就进了殿。殿内昏暗。弥散着藥味。龙应天皱着眉绕过屏风,就看到一个破碎地碗就碎裂在地上,伴随着它的是倾洒在地上的藥汁和一旁已经下跪的太医们。“娘娘…”跪在床前的丫头的声音里全然是伤心,她正在哭泣。龙应天一步步地走向那张金玉凤床。此刻床上是一身九凤朝服包裹下的皇后,那朝服上除了绣金与正红,还有着殷红的血迹,大片的染了那金色的凤。有些刺目。一步步的靠近,他看到了她。那一张分明憔悴成枯槁的容颜,此刻就若残花妆影,看地人触目惊心,怜悯哀触。这就是朕的皇后?她竟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吗?龙应天惊讶着。他明明清楚是自己晾着她,是自己四个来月没出现在安坤宫,没见过皇后一次,但是她竟变成这个样子,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尽管他已经决定抛弃她,可是当他看到她成这个模样的时候。心还是会痛的。当年。那个在园子里明媚地女孩,竟成这样了吗?雪雁感受到身后的声响。回头见是帝王连忙磕头:“奴婢雪雁给皇上请安!”一句话惊动了床上的那抹红。她睁着眼,吃力的抬起一只手,唇角蠕动,却无声音。龙应天心中有些亏欠的滋味,急忙到了床边,伸手抓了那已经若枯枝般的手。“皇后,朕,朕来了。”龙应天此刻很是抱歉,那曾经在掌中细嫩地手,却成了这个模样。“皇上,臣妾…终于见到您了。”虚弱地声音里是一份激动。“皇后,朕,来的…晚了。”龙应天有些尴尬。“不,不晚,臣妾能…能在死前见到皇上您,就,就不晚…皇上,红妆,一只想,想对皇上说,说句话。”床榻上地金红妆,此刻虚弱的说话都要间歇着。“你说吧,朕听着呢。”帝王将那双手包在掌中。“皇上,红,红妆,错了…”金红妆说的很吃力。“错?”龙应天愣了下,没反应过来。“是,红妆错了,红妆,是,是皇上的妻子。”金红妆忽然像是眼眸中有了精神,话语也略微顺畅了些:“夫为妻纲,红妆不该,不该去和皇上您…”“都过去的事,不提了罢。”龙应天分出一手,覆盖上皇后的额头,那里竟有些凉。“皇上,臣妾求,求您,原谅臣妾,好吗?”那双眼里最后的精神在消散,但是那份恳求却是清晰地。“好,朕原谅你,朕不怪你,朕知道,你其实也是身不由己。是朕,朕太计较…”“皇上,红妆,终于可以,安心了。臣妾谢,谢皇…”金红妆的声音就此消散,她的眼里也失去了神色,而那口鼻间的呼吸也变的只有出没有进。龙应天感觉到自己掌中的手在往下坠,忙摇着皇后的身子:“红妆?红妆!”“太医,快!”李德兴急忙招呼着太医们上前。可此刻龙应天却一把将皇后抱进了怀里:“红妆,是朕,害了你。”“皇上!”“皇上!”众人将帝王与皇后分开,随即太医就为皇后号了脉,试了气,而后跪地道:“臣,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薨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