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一句突然到来的话语让已经被怒火燃烧的大厅里增加了诡异的气氛也略微凉爽了些。“你?”说话的不是震惊相看的帝王,不是眼直发愣的王爷,不是被拉扯着满脸泪水的紫谧,而是一直看着事态发展到如火山爆发等着被湮灭的紫苏。她本已经等着皇上质问完后,接受着帝王的处置,生死由君,可是这突然到来的身影和话语,却让她惊讶的从嗓子里冒出了话语。一个“你”字,吐出,紫苏只觉得心中翻滚,鼻根已经酸痛,眼角已经婆娑,那模糊的身影却是那个执着地付出着的丫头,朵儿。“你说什么?朕错了?”帝王的眉拧成了绳,脸上是一种烟青色。“朵儿,你,你…”龙应乾满脸的惊讶之色。“皇上,王爷,小姐,紫苏,朵儿在门外实在听不下去了,虽然门外只有我和雪雁,但未免丑事传递,未免日后雪雁被灭口,朵儿点睡了她,还请皇上不必担心,她是听不到的。”朵儿说着,步履轻移动,走到了厅中站在了帝王,紫谧与王爷的跟前,轻轻地跪地:“奴婢朵儿私进厅内,惊扰皇上,奴婢有罪,但奴婢却是不得不进来,因为皇上似乎弄错了。”“你要说什么?”帝王的眼眯了起来……“皇上,王爷风流在宫中与其他妃嫔是否有染,奴婢不清楚。但是,紫苏是无辜的。她怀的是皇上您地孩子,也是被皇上您破的身子,而奴婢才是与王爷私通的人。”“你说什么?”帝王手松了紫谧一把抓起了朵儿,与此同时王爷和紫谧两人都向朵儿扑来。似要从帝王手里救下朵儿一般。“别动!”朵儿连忙说着,伸手抓了帝王的手:“皇上,请让朵儿说几句话。”说着朵儿就转了头看向了龙应乾:“王爷,朵儿知道您心疼我,可是毕竟我是个丫头,不值得您这般。即便您是风流不羁,可朵儿爱慕你,愿意与你冒犯宫规。那日在桃花林里将身子给您,奴婢就已经做好这一天的准备了。虽然刚刚闻言您是如此地风流而至心痛,可是朵儿能与您有此一段惬意的日子,死也甘愿了。王爷,您好好的向皇上认个错,以后再别来这宫里,就找个王妃好好过日子吧。”朵儿说着,那泪就若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滚落下来,在地面的石板上印出水渍。龙应乾颤抖着伸了手,朵儿就将一手放在了他的掌中。朵儿带泪一笑。转了眸,看向了帝王:“皇上,您一定是听了错信了,奴婢朵儿才是和王爷相悦之人。而紫苏,她可是,可是被皇上您侵占了的。”“胡说!你这个丫头也想来…”“皇上!您若不信可以去寻那内廷侍卫统领问问,虽然我和王爷几次幽会都仗着有些末脚功夫而躲闪了去,可也被侍卫撞见过几次,王爷虽以我们只是巧遇而搪塞,但朵儿想若皇上追问,他大约会告诉你所见之景……皇上问了不就清楚了?”朵儿急急地说着,眼看着帝王地眸却坚定而不曾胆怯。“好,好!李德兴,李德站在一旁若空气般的老太监飘了出来:“奴才在。”“去,去把那内廷侍卫统领给朕寻来,去。快去!”“是。”李德兴在帝王的咆哮中迅速的退了出去。帝王看着朵儿松了手。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紫苏身旁的椅子上。“皇上!”紫苏下意识的起身关心。可是帝王一转头用阴阴地眸子看着她:“坐着,别动。”紫苏依言坐了,她看着帝王此刻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就是江上的一叶孤舟,在风雨中萧瑟。“主子,朵儿给您磕头了。”朵儿转了身,正对着紫苏磕了头:“主子,朵儿对不起您,打从小朵儿跟着您起,您就教奴婢要知礼知耻,可如今奴婢却做了私通这样的事,将主子的脸丢尽不说,还害地主子也搅进着是非中,是奴婢对不起您,还请主子原谅了奴婢。”朵儿说着就重重地磕了个头。紫苏摇着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自己,她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执念的飞蛾飞向了烛火。朵儿磕了头之后,抬头看着紫苏说到:“朵儿求主子不要迁怒与紫苏,她是无辜的。那日主子您刚晋封贵妃,皇上夜来与主子您同饮,可正在皇上要与主子同寝时,您却醉了,呕吐起来,奴婢和紫苏上前收拾,却不想皇上也醉了,竟将紫苏当成了您,执意而御。那时,您还在呕吐,朵儿全顾着您,而紫苏一人哄着皇上试图等您好转伺候您二人,可哪知你一吐之后就醉倒不醒,而皇上却,却已经来了兴致,将紫苏硬…这事怪奴婢,是奴婢在旁边说,咱们这些当宫女的本就是皇上地女人,若皇上要也只有认,紫苏才没有挣扎了…事后紫苏曾说无法见你,欲求死,是奴婢拦下说主子才有身孕不宜侍寝,反正咱们都是皇上的女人,这事也没什么,才将紫苏劝下。后来主子似有所觉,调她去了厨房,可紫苏却和奴婢说过,这样她的心才好过…”“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紫谧突然捂着耳朵摇晃起了头。“紫苏,紫苏,我不该提这事的,可是我若不提皇上就会以为是你和王爷苟且,还会把这龙嗣当成…咱们三人一起进宫来的,朵儿不能因为为了自己苟活而害了你和小姐,更毁了宇文家的清名啊!”朵儿跪行到紫谧身边将紫谧拉着,将她的手从耳上拉了下来。“朵儿…”紫谧哭嚎一声就窝进了朵儿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厅内此刻气氛变为悲痛,帝王地怒火似乎已经消散了。门外忽然响起李总管的声音,那侍卫统领到了。帝王看着殿内抱在一起哭的两个人又看了跪在一边发傻的王爷和在椅子上流泪的紫苏,皱着眉出了厅门,不一会,他进了厅来,看着还在痛哭的两人说到:“够了,让他认!”紫谧和朵儿松开了彼此,转头看向门外,那里在帝王身侧站着微微颤抖地侍卫统领。“你见到地是哪个?”帝王阴着嗓子问着。“回,回禀皇上,臣看到的那个是,是左边地那个。”侍卫统领小声地回答着。帝王看着跪在左边的朵儿,眯了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