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乞巧晚宴,凌乱收场。帝王在准了安庆王爷之请后,立刻叫所有的妃嫔全部各自回宫,并且勒令无论是谁,今日之事,只要在宫内闻得半句议论,都是送往冷宫永不恕出。紫苏在紫谧与朵儿的搀扶下跟着众人一起退去,大殿内只有帝王,两宫还有王爷和荣妃。韩如烟自从听到帝王说了那句准了后,就似颓废般的坐在了地上,也不言语了,只是淌着眼泪。太后坐在椅内,手微微抖动着。她不发一言,只死死地看着她的儿子,那眼中是痛,是不舍,也有着埋怨与无奈。太妃则站在椅前,她看着皇上,看着她自己的儿子,眼中是复杂的情绪。帝王则看着跪地的安庆王爷,用手指摸索着桌上的酒盏:“二弟怎么忽然掉了头?难道,难道你说要生死与共的她就这么丢弃了吗?”“皇兄,您何必计较是谁呢?不论我说谁,你信吗?我说了我和朵儿,可你疑着紫苏,甚至将紫苏怀着的龙嗣也要当是我的。我倘若和朵儿走了,只怕您也不信,甚至因此而使紫苏和谧贵妃都落不到好去。虽然她们的生死是与我无关,可是朵儿却会因此而内疚,怕是和我走不了多远,也是要自尽的。我太了解她了,我不想看她在我面前不会笑只会哭。我不要看她落泪。可是,我要说是紫苏吗?不,我若说了。那孩子不真成我的了,而朵儿却不能和我一起。背着莫许有的罪名带着紫苏离开这里,那朵儿呢?我又如何面对?”“她们你都选不了,那为何说她,朕所知。她并未与你有染。”“皇兄啊,我都要离开京城了,再不会回到这里出现在你地面前,这江山与我再无关。你能忍下这些年我所做的,也委实叫我自惭,我走前带走一个人,不也是为你着想吗?”安庆王爷说着就看着皇上有些诡异般的笑了。帝王看着安庆王爷,忽然大笑:“你以为这样。朕就会相信紫苏怀的是朕的孩子吗?”“信与不信,随你。”安庆王爷说着闭了目。“皇上!”太后突然插了话站了起来:“哀家来此之前听乾儿说了阁内地事,虽然您不让他告诉我,可是我是他的母后,他要离开我,他如何瞒我?我知道了皇上要他选,我也说了他若真是喜欢朵儿那个丫头,我也无法。只是那紫苏怀孕的事,我问了乾儿,他说并未与此女有染。刚才哀家又看了看那丫头。相貌丑陋,有什么值得我儿放在心里?如今说到她怀了龙嗣,哀家也不信,就那番容貌。还能得帝王的宠幸?说什么酒醉之后,在哀家看来这全是谎言!哀家看着这闹剧一场,想向皇上求道旨意,还希望皇上可以恩准。”“母后的意思是…”帝王的眉一拧。“求皇上为了肃清后宫,为了皇族血统之正,将紫苏这道不清的孩子打掉,宁可失子也不可混淆。然后为了避免宫内流言蜚语,哀家的意思是将她和朵儿两人都或杖毙或撵出后宫。至于我这不成器地儿子,也就让他带着那荣妃,滚吧!”“母后!”安庆王爷刚叫一声,太后竟走过,给了他一巴掌:“不许叫我母后,我金家没这样没出息的儿子。我的乾儿才不会去喜欢一个卑贱的丫头。更不会去要一个别人睡过的女人!滚吧,你带着这个女人滚!”太后愤怒地吼完。就伤心的流泪起来。帝王看着面前这对母子,唇角微微抿着。“皇上,紫苏怀孕这是怎么会事?”太妃不解的问到。韩如烟此刻面目若石,目光有些呆滞的跪在地上。她听着耳边帝王在诉说着怎样一个事,只觉得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人的牺牲品,她只觉得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地事要把我扯进去?我,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被点了出来,而帝王,帝王竟然说舍就舍了?我算什么?他竟然同意了?我可是荣妃啊,荣妃,他怎么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他怎么就准了?韩如烟的心中似浪在翻滚,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发冷。忽然间,她感觉到了私处似有什么涌了出来…不会是葵水这个时候来了吧?韩如烟有些无措,她想说自己可不可以先退下,可是殿内的气氛却叫她无法开口,因为此刻他们都在讨论着一个问题,紫苏肚子里地究竟是不是龙种,是留还是不留。韩如烟的眉渐渐地拧在了一起,她的手也渐渐地移上了自己的腹部。此刻她觉得腰腹有些坠涨,有些不舒服。葵水怕是来了…怎的这次却如此不适?韩如烟想着,就决定还是开口说出的好,毕竟葵水这东西,总是帝王所避忌的,若是一会变的难堪,只怕对自己更没好处。想到这里她便要开口,却见太妃竟然跪下了,当即皇上就惊地连忙奔到她跟前,将太妃扶了起来:“母妃这是何必?”“皇上,龙嗣岂能随意处置?您自己也说,的确幸过她,还在她身上留下印记,而太医也诊断时日无差。那朵儿都已经承认和王爷有染,这紫苏您干吗还要猜忌?好,就算猜忌,就算您不愿相信这孩子是您的,但是可以等啊,等那孩子生下来不就知道了吗?不是有什么滴血验亲,还有什么长相之类可以辩认的吗?皇上,您不能答应啊!”太妃说着就哭嚎了起来。“胡说!我们皇家血脉不能有一点差池!妹妹你可别糊涂,这孩子若生下来,倘若不是,岂不是令皇族蒙羞!到不如这个时候悄悄地打了,无人知晓。哀家这儿子虽然不成器,也虽然是皇上怀疑着那是乾儿的骨血,可是哀家是太后,是这天朝先帝之后,我是定要护着血脉纯正的。既然皇上有猜疑,那么且不管她怀地是谁地,这孩子就不能存在,无论那是龙嗣还是我儿的骨血,她一个丫头也不配生着龙种,皇上请即可下旨,流了紫苏地胎。”太后坚定的说着。“你,你就是想毁了龙嗣!”太妃气鼓鼓地吼到。“随你怎么说,哀家要维护的是血统的纯正还有高贵!”太后高昂着头分毫不让。“够了!”帝王叫了停,他看着只牵扯着太后衣角发呆的王爷,阴阴地说到:“朕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