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许下愿之后,便和朵儿熄了烛,带着那簪子去往太妃的宫院。此刻是夜晚,除了几大主宫其他都是名副其实落了锁的,而太后的福寿也好,还是紫谧所在的安坤都是只在落锁时间闭了门,而不上锁的。太妃和太后同住在福寿宫里,只是此宫因为是专门安置太后太妃这些上届妃嫔,故而修建的很大,太后就主在东边的主殿,而太妃则是住在西边的偏殿,所以两人的院落说是一宫之内,却偏是分的很开,中间还隔着一片花园和那大佛堂,相距步行也要一刻的功夫,倒是算的邻居却不相近,正宫门是走的太后处,侧宫门走的则是太妃处了。这福寿宫建在整个皇宫之后,靠着御花园,因而也不过片刻的工夫,紫苏和朵儿就到了福寿宫的侧宫门。守在门口的太监见到一身素妆的皇后娘娘和一个丫鬟前来显然有些发愣,紫苏便询问着太妃娘娘可曾睡下,若还没睡还请通报一声,说她有禅机不解想讨问太妃,以求安枕。太监忙请皇后进了殿,他立刻跑出通传。紫苏进了宫门,就看到偏殿还亮着灯,心下略紧。很快那太监带着一个丫头出来了,正是那玉梦姑姑。“奴婢玉梦见过皇后娘娘!”“免了吧,夜来叨扰实在不该,但听闻太妃夜夜颂佛,惯常睡的晚写,便念着兴许没睡就来碰碰运气,怎么样?太妃可方便否?”紫苏微笑着问着。“方便。当然方便,太妃娘娘正在佛龛前小颂,听闻您来,这不就让奴婢赶紧来接了。”玉梦一脸笑意的搀扶上了紫苏地胳膊。“哦,好。诶,太妃怎么在佛龛前念颂了?”紫苏随口问着,并不在意。因而她没注意到玉梦的笑容僵了一下,继而回答道:“这不最近倒春寒吗?奴婢怕主子夜来凉到,央她在佛龛前颂的。”紫苏听着哦了一声,朵儿倒是留心扫了眼玉梦。到了殿前,玉梦引着进了殿,殿内焚着檀香的味道。漂浮着淡若的烟缕。奉茶之后,玉梦扶着太妃走了出来。太妃很随意地挽着发,只扎了一张用小颗南珠串成的网珠帕将发裹在里面兜着坠在了耳后,留下些青丝法缕垂在身前,这么看去竟是一派婉约女子优雅且暗香浮动之感,丝毫不会觉得她已经有三十多岁,只是个二十多岁的美丽女人。“紫谧见过母妃!深夜叨扰了。”紫谧起身行礼。“免了吧,快起来坐吧,你都说了有不解的禅机,咱们说说也当不得晚。只是本宫有些纳闷,你怎么突然想起问禅机了,而且这样一身打扮倒比我还想是要颂经了。”太妃说着慢条斯理的坐在了椅子上。紫苏起了身冲着太妃一笑,自寻了坐:“紫谧如今成为帝后。深感皇恩也自觉的很是好运,故而想学母妃夜颂,遂今日去了佛堂,打算后面四十九天都夜颂祈福的。”太妃看着紫苏,眨了下眼:“哦,难为皇后一片心意了,那不知道皇后这是遇上什么不解的想来问问?”紫苏眼扫了下太妃身边地玉梦没有说话。太妃笑了一下:“玉梦你且出去吧。”玉梦应着出去了,紫苏才伸了手。朵儿立刻把那簪子给了紫苏,紫苏将簪子放在了太妃跟前的桌几上。“这是…”太妃的手攥着,一脸不解的问着。“母妃,今夜我和朵儿去夜颂,却不想遇到那殿内长明灯自灭,后点亮殿内就拾到了此物。这东西。紫谧想了想。还是交给您,由您来处置吧。”“要本宫处置?”太妃说着动手拿了那簪子。在手里看着,然后有些平缓的说着:“这,这可分明是个男人才用的簪子啊…”紫苏点点头:“是啊,母妃,因而紫谧才想着,佛堂里出现此物,只怕…不雅,而紫谧也不过才成为后,很多事并不懂,所以就还是送到母妃这里,还请母妃给处置一二。”“这事还有谁知道?”太妃点着头询问着。“没了,只有我和朵儿,这事儿,我们那里敢张扬啊。”“哦,好,这事不要给人提起了,本宫自会处理的。”太妃说完冲着紫苏微微一笑:“还有什么?”“没了,其实就是借个幌子。”紫苏起身说着:“那紫谧就回去了,这事就劳烦母妃挂心了。”“恩,知道了,去吧。”紫苏和朵儿出了殿,太妃脸上的笑意就不在了,只一把抓了那簪子走向了后堂。很快就有了隐约的对话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簪子都拉下了。”“刚才急着抱你走,没留神落了吧!皇后拾去了?”“是啊,这不给送来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怀疑到我。”“应该不会的,我用衣裳包了你,又撒了香灰窜出来地,不会被注意的,何况我听着,她是要你来处理这事,该是没想到是你。”“不管想没想到,这都不行。她能送来给我,也有可能是想试探我,如果不是…那么也是认定了我这里的丫头想着买我个面子,难道我拿个丫头出来?不,这不保险,总之为了保险其间…我必须要让知道这事的人闭嘴才行!”“闭嘴?难道你要…她可是皇后啊…”“皇后又如何?这事要是被传出来,你我死了倒算了,斐家地名声还有皇上的面子可往哪里搁?”“罢了,也不怨你,到底是我…”“不,是我太想你,闹着你的,今日本也不该相会之期…”“好了,说这些也没用了。谁让我们都太寂寞。你快收拾了,等下溜出去吧。”“恩,不过…”“什么?”“刚才是在她们来之前,丢石砸门的可是你安置的人?”曹尚蓉阴沉着脸,坐在床上,此刻她衣罗半解,手揪扯着锦被。旁边的丫鬟,脸色苍白,小心翼翼地上前为她披上了一层衣裳。衣裳一碰到她肩,她就怒目相看,吓的那丫鬟一抖,忙说到:“主子,夜凉奴婢给您添衣…”曹尚蓉一把推了那丫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