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温完书便睡了,第二天二郎三郎早起上学,四娘最近迷上绘画,白日安安静静的涂鸦,以至于朱亦辙在沈家住了两天,三小还一无所觉。
待到第三天,二郎三郎休息,沈小漾心血来潮想吃柴火烤鸡,午间索性不做饭了,带着三小在后花园里做叫花鸡。
将鸡清理干净,抹上盐、胡椒粉和挤出来的姜汁,顺手从后花园小池塘摘下新鲜荷叶包裹鸡,和水搅拌好的黄泥裹在荷叶层外面,地面挖个坑,用泥块垒个小灶,先烧一层炭火,将泥团丢进去,继续加柴烧半个时辰,扒开泥灶,挖出烧的硬邦邦的泥团,小心敲开泥块,掀开干了的荷叶,香气扑鼻的叫花鸡出炉啦。
除了叫花鸡,沈小漾还烧了些菌菇,玉米,茄子之类的,和三小吃的不亦乐乎。
吃到七八分饱时,还剩下一只未开封的烤鸡。沈小漾方才想起家里还有位客人没用餐,她拍了拍小馋猫四娘伸向烤鸡的小爪子。
“吃太多要撑着,这只留给阿姐送人。”
“阿姐要送给谁?”二郎有点好奇。
“你们不认识的人。刚谁说要画花草的,收拾干净自个儿玩哈。”沈小漾用木盘装了烤鸡,开溜了。
余三小面面相觑。
“阿姐这几天有点神秘呢。”
“是呢,总是留下不少好吃的,是不是她想偷吃又不好意思?”
“四娘,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惦记着吃啊。”
……
东厢房门前,沈小漾轻轻敲了下门。
“进来。”少年清冽的声音响起。
沈小漾将木盘放在桌子上,“饿了吧,给你带了好东西。”
朱亦辙眼抽了抽,这是什么?
黑乎乎的一团泥巴?
这还没几天呢,就嫌弃他浪费粮食,要请他吃土吗?
待沈小漾敲开泥土,揭开荷叶,露出金黄的烤鸡,少年就不这么想了,味道真香。
“这是你做的吗?”
“当然,绝对独家秘方,只此一味。”
虽然长得一般,但厨艺真心不错,可惜家里好像不缺钱,不然也许可以带回府当个厨子。
朱亦辙边啃烧鸡边想。
美少年就是美少年,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烧鸡都能拿出优雅来。
沈小漾边看少年啃烧鸡边想。
用完餐,净了手,少年转身便看见笑眯眯的沈小漾。
哦,是了,又该换药了。
虽然少年自幼习惯了下人服侍,然而每次换药看到沈小漾热烈的眼神,总有种被吃豆腐的感觉。
这小娘子忒好色了。
不过朱亦辙也看的明白,这小娘子的欣赏跟看上好瓷器没多大区别,并不是看上他这个人,纯粹欣赏他的美色而已。
换个人,那双杏眼也是笑的弯弯的吧。
沈小漾看着少年脸上一阵晴一阵阴的,不知道抽什么风。
“伤口开始结疤了,过几天就该好了。”她把瓶瓶罐罐装回药箱里。
“听说城里药铺这几天有人查抓伤药的,不然请个大夫来看看,你能好得更快。”
“嗯。”朱亦辙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思绪飘散了开去。
扶风那天帮他引开了追兵,不知道脱身没有。
平日也没和谁过不去,到底什么人那么大胆子暗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