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天渐寒,转眼朱亦辙带着属下和粮草北上,以抵御匈奴人的掠夺和进攻。
宁安县的日子平平常常,波澜不惊。
聂大郎按照惯例,十天,即一旬来找沈小漾汇报一次工作。
当初的聂大郎,那个和妹妹相依为命,吃不饱穿不暖,但是第一批加入做豆腐学徒,后来卖起豆花,再后来参加妙味烧烤招募,从店员到店长,再到妙味烧烤总管事。
因为能力突出,现已被提拔为妙味斋大管事,协助沈小漾统筹协调妙味烧烤、妙味烧腊、妙味卤味、妙味鸭脖、妙味盐焗鸡等综合事务。
对于一个才十六岁出头的少年而言,这样的成就足够骄傲自豪,放到后世,十六岁的孩子才上高一,再奋斗十年才有可能达到聂大郎这样的地位。
虽然这样的年龄也很惹眼,加盟店的很多商家便觉得稀奇,常言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们觉得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人当大管事不靠谱,不过想想人家沈娘子也尚未及笄,这话也不好说出口。
初次接触遭受年龄质疑时,沈小漾总是斗志昂扬,来,伙伴们,教他们好好领略一下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莫欺少年幼,小心刮你肉”。
聂大郎汇报完日常事务后,询问沈小漾,“大娘子,您交代的各作坊宰鸭杀鹅要收集它们腹部那些芦花朵似的绒毛,现在各地作坊收集的羽绒已经汇集了一轮过来,装了好几个仓库,您有什么打算?”
妙味烧腊、妙味鸭脖每日都要杀数量众多的鸭和鹅,沈小漾一早想着不能浪费,要论起保暖性,棉花、羊毛、蚕丝是比不过羽绒的。羽绒又轻又暖,是绝佳的抗寒材料。
沈小漾特别怕冷,去年冬日窝在暖炕上甚少出门,如今有机会攒材料,自然要制作羽绒服。
“招一批绣娘,用这些羽绒填充夹层制作羽绒服,羽绒都清洗晒干了的吗?”
“各地都是清洗晒干了送过来的。”聂大郎答道。
“那就好,干得不错!”
聂大郎尚有疑惑,“只是这几仓库也做不了多少冬服,一件袍子很耗费衣料的……”
“不用全做袍子,可以多做一些马甲、裤子……”沈小漾道,这儿冬天都穿棉袍,羽绒套里边也挺好。
聂大郎脸腾的一下红了,非常不好意思,“岂、岂不是亵衣亵裤?”
沈小漾愣了一下,“啊,啊!我给忘了。”她真忘了这会的裤子是内衣一类,都是自个儿缝制的,成衣铺也没得卖。
她来了之后唯一会的女红也就是做亵衣亵裤了,没办法,她刚来也没有下人替她做,被感染得也不好意思找别人做。
古人对内衣怀着相当隐秘的心思,女子缝制时都是包涵各种心思,比如求子,比如思念,比如辟邪……崔莺莺送张生内衣,那就是等同于以身相许了。
“好吧,还是做袍子吧。”沈小漾无奈道,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做羽绒裤,羽绒背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