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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身在巨虎中的何元忠都惊讶的望着这一幕。
他不知道长安此刻要做什么,但他却看出那停滞在空,不断吸收先天品阶法宝的扇剑,绝对不是一件飞剑那么简单,而且随着时间,从那古怪的巨剑之中,溢出的气息,就连他都一阵心惊胆颤。
八百五十一个先天品阶的法宝,全部被扇剑在瞬间吸收完毕后,但见停滞在空的扇剑四周的虚空,竟然出现龟裂的线形纹路,似乎扇剑的重量,就连空气都承受不住,而挤压出扭曲的一幕。
感应扇剑重达千吨的重量,长安二话不说,左手蓦然间拍在扇剑身上,随着扇剑一股散发一股冲天威势直奔北元宗护山大阵而去的瞬间,身在巨虎中的何元忠面色立刻大变,双目露出滔天怒火之下,一声大吼立刻震荡四野。
“你敢...”
扇剑毫不停顿,贯穿千丈长空,恍如从天而降的黑色雷霆,重重的砸在北元宗护山大阵上,一瞬间,所有北元宗内的万名弟子,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下,全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惨叫起来。
修为低微的弟子,更是七孔流血,连喷数口鲜血,倒在地上。吉沅白以及其他金丹期修为的弟子,也在这时脸色一白,一股气血上涌之感,在北元宗内回荡的轰鸣翻滚下,让他们嘴角溢出殷红之色的液体。
半空上,融入巨虎中的何元忠,更是随着仰头咆哮的巨虎,同时凄惨的大吼一声,仅仅三息时间,巨虎便随着肉眼可见的速度,便的淡化起来,一丝龟裂纹路,出现在扇剑砸落的地方,蔓延数里,横跨半个护山大阵的边角。
早已看穿何元忠信心所在的长安,根本不为所动。
从何元忠出现后,北元宗的护山大阵便幻化出法相巨虎,这让当时的长安便有所留意。在何元忠融入巨虎之中的瞬间,长安便施展纳灵术又故意的试探了一遍,直到纳灵术被巨虎口中喷出的大网轻描淡写的化解,长安反应过来,那护山大阵,凝实的巨虎,和藏在禁制之力中的何元忠,都有紧密相联的关系。
对禁制阵法十分了解的长安,已然明白,北元宗的护山大阵,竟然是何元忠以自己为阵眼而布置下的,所以长安把攻击的目标放在北元宗的护山大阵上,而不是融入巨虎中的何元忠身上。
因为他知道,与巨虎中的何元忠战斗,决不会那么轻易都能分出胜负,毕竟长安知道自己最强的手段,便是魄灭指,但魄灭指却被对方的禁制之力围护,根本施展不得,而纳灵术又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也只有把所有胜利的希望放在一开始被他忽略的护山大阵上。
扇剑千吨的重量,砸在北元宗护山大阵上的威力,着实让长安自己都吃了一惊,在吞噬了所有储物袋中的先天品阶法宝后,扇剑似乎达到了某种屏障,就算还能够吸收,重量却增加不了,让长安在思索下,有种立刻找个地方闭关研究一番的想法。
但在闭关之前,必须杀了吉沅白,长安才能放心,索性再次施展纳灵术,隔空握住扇剑剑柄,提在半空中,再次狠狠劈去。
轰声回荡下,那之前被扇剑已经砸出一个裂痕的北元宗护山大阵,随着第二次扇剑的砸落,这裂痕以潮鸣电挚般的速度,直接扩散半个北元宗护山大阵。
巨虎中的何元忠又惊又怒望着这一幕,他以及能够肯定,这长安定然看出端倪,目光闪烁下,深深的叹了口气,一瞬间,彷佛老了十几岁的他,随着巨虎张嘴,立刻沉声道:“我何元忠....认输...”
长安再次抬起的扇剑,微微一顿,扭头望着巨虎中的何元忠,不由心底冷笑起来,就在这时,巨虎百丈身形,渐渐幻小,对着长安咆哮一声,直至消失不见后,何元忠这才现行而出。
自嘲笑了一声的何元忠,目光闪烁的望着长安,一连深吸数口大气,摇头道:“你是如何看出端倪的,就算巨虎是护山大阵所化,也难以看穿,就算看穿,也都认为巨虎才是护山大阵的阵灵...”
长安神色冷漠的看了一眼何元忠,声含讥讽道:“你不用试探,若是不了解阵法的人,定然看不出,但了解阵法的我,可是知道,真灵是真灵,而阵眼才是你!”
长安斩钉截铁的声音一落,何元忠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以及准备在长安心神松懈时偷袭的想法荡然无存。他刚刚确实在试探长安,若是长安顺着他的话承认,那么他还有信心可以在战,但现在直接被长安说出阵眼才是自己,何元忠已经知道,他面前这个青年人,不简单。
“还有一点...”
感应那股藏在何元忠身后,让自己心惊的危险气息消失不见后,长安不敢托大,依旧紧盯何元忠面上神色,谨慎道:“我虽看穿,但攻击护山大阵,却不是因为看穿你是阵眼的缘故,而是因为攻击你,太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攻击护山大阵,你虽然很聪明,但却忽略的一点,我长安只要悬赏我的吉沅白性命,而不是和你生死大战...”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但我长安也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你若就此散去护山大阵,让我带走吉沅白,从此之后,这太游谷,我长安不在踏入...”
“不是嗜杀之人...”何元忠盯着长安身后血月中惨叫的魂魄,古怪的望着一脸严肃认真的长安,不由叹息道:“如若如此最好,还是希望道友,杀戮不要太重,不然天道定然会降下灾厄,让你受尽万世苦难,轮回之苦,罢了罢了...”
何元忠说道这里,低头望向人群中战战兢兢目露求饶之色的吉沅白,目光渐漠下,立刻手掐数道法印,随着北元宗护山大阵出现半径百余丈的缺口,沉默不语的盯着长安。
长安二话不说,脚下一踏,直接出现在吉沅白面前。盯着对方不断颤抖的身体,一指点在对方眉心中,吓的周围所有北元宗的弟子,逃命一般,不断向远处爆退。
黑色闪电钻入对方脑袋中瞬间,便随着长安心念微动下,安静起来,没有任何迟疑,长安直接抓着吉沅白的身子,掠空而去,留下一个个目露恐惧,惊魂未定的众人。
感应长安的气息,以及那弥漫在北元宗上空,浓郁血雾消失不见后,何元忠提在心头的心,终于松了下来,随着北元宗护山大阵渐渐消失,何元忠目光闪烁,神色复杂的深吸口气,喃喃自语一声:“若百年前,我何元忠有你如今的实力,她也不会死......”
太游谷外围之地,一座景秀山林间,忽然刮起大风,紧接着,一位面色冷冽,脚踏古怪巨剑的青年,手抓另一位青年,降临此处,紧随而来的还有天空中那浓郁到化不开的血雾。
这青年不是长安还能是谁,只见他,抬起右手,纳灵术涌现下,一张大手,猛的在一个山脚中抓去,地动山摇下,一个巨大的山洞,直接被纳灵术幻化的大手抠出。
随着长安一步千米,来到山洞间,让寒芒的双目落在吉沅白身上,吉沅白立刻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连连求饶,现在他的心底,除了浓浓的悔恨,便是毒怨,这毒怨不是针对长安,而是那害的他悬赏追杀长安的女子。
“说吧,你在悬赏追杀我时,我们好像并未见过...为什么招惹我?”
长安目光灼灼的盯着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的吉沅白,问出心中的疑惑。在他从血阳帮离开后,从杀死的修士口中得知,原来他被人悬赏了,而且还是并未谋面过的北元宗少宗时,长安这才大开杀戒。
原本他当时决定,暗自闭关,等巩固金丹修为后,便立刻太游谷,谁知还未闭关,便有许多人追杀他而来,这才让长安一路追杀至北元宗,寻找一开始的罪魁祸首。
吉沅白在自己脸上扇了数个巴掌,立刻磕头道:“都怪我轻信她言,被贪贪婪蔽双眼,请...道友手下留情,不要杀我...我愿意成为你的奴仆,还请饶命...”
话音一落,吉沅白,突然在长安蹵眼皱眉下,脸前数道法印,点在自己眉心间,随着气息突然虚弱,脸色苍白的吉沅白如受了重伤一般,闷哼一声,随即一颗撒发浓郁魂气的魂血,从他手指点去的眉心间溢出。
见吉沅白没有说出自己想问的东西,反而祭出魂血,长安冷笑下,看都没看那飘在自己面前的魂血,一掌拍在吉沅白脑袋上。
这吉沅白知道长安留他一命,是想问清楚自己为何悬赏追杀他,但若是直接说出口,怕是当长安知道一切,立刻杀了他,所以祭出魂血,才是现在他最后的保命手段。
随着长安意识突然涌现在心神间,吉沅白浑身猛的一颤,不敢有任何反抗,任由那意识在心神中寻找他想要看到的画面。
只要三息后,收回手掌的长安,总算明白自己被吉沅白悬赏追上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