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佟家的女眷从宫里出来,面上都带着微笑,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笑凉凉的,让人从骨子里发冷。
赫舍里氏跟着婆婆一道回了主院,此时佟家的男人们也都回来。觉罗氏挥手散了屋里的丫头婆子,这才面带不悦的坐了下来。
瓜尔佳氏和赫舍里氏早就第一时间把各自己的孩子从乳母手里接过来,搂进了怀里。
佟图赖端了杯茶慢慢的啜着,不温不火的道:“这么生气做什么,进宫之前就该想到了。”
觉罗氏哼了一声,“我虽也料到了一些,却没想到皇太后如此过份。这大清可是我们满洲的大清,不是她蒙古的大清。如今不一样了,还想着是先帝那时,蒙妃掌那会儿啊。”
“行了,这话就此打住”佟图赖连忙止住了觉罗氏的话头,压低了声音,“皇上现在对蒙古还是看重的。”
“哼”觉罗氏不自觉的又冷哼一声,到是不再说话了。
瓜尔佳氏见屋内的气氛有点严肃,打头笑道:“今儿我们还见到三阿哥了呢?长大了好些。”
赫舍里氏也含笑接道:“到底是宫里,跟咱们教养孩子的方法就是不一样,我看着三阿哥精神了好些呢。”
“精神什么这才回宫几个月,把孩子瘦成了什么样”觉罗氏还是生气。觉罗氏是皇室宗女,一向脾气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对于宫中的蒙妃向来是看不上的。
佟图赖见此也只能摇头叹息,我不接你话总成吧,你总不能自说自话,自己白话一个时辰吧。
觉罗氏也不过是发发脾气,在舒发一下自己的闷气罢了。她念叨了一阵之后就住了口,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儿子和媳妇,再看看媳妇怀里一睡一醒的两个小宝宝,笑着去捏了捏齐宛的小脸,“都回去吧,也累了一天,我也就是念叨念叨罢了。”
佟国纲和佟国维兄弟两个同时起身行礼告退,瓜尔佳氏和赫舍里氏两人抱着孩子,屈了屈膝,跟在各自丈夫的身后,也退了出去。
齐宛趴在她便宜娘怀里,笑呵呵的跟佟图赖和觉罗氏招手。
瓜尔佳氏正把怀里的儿子交给嬷嬷抱着,一转身的功夫就看到了卖萌的齐宛,不由得笑道:“弟妹,你家这个小东西真精怪。”
赫舍里氏抱着女儿,感觉到她在动弹,却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闻言笑着问:“大嫂,这话儿是怎么说的?这丫头又做什么了?”
瓜尔佳氏捏了齐宛的小脸一把,“你家这丫头讨阿玛和额娘的好呢,刚才对着阿玛和额娘笑得可甜了,还知道招手。”
齐宛把自己的小脸在她便宜娘的脸上蹭了蹭,流着口水的小嘴,冲着赫舍里氏笑得那个欢。
赫舍里氏转头亲了亲她的小脸,“她自小就古灵精怪,大嫂还不知道。”
“唉,看你家这丫头,我都想要一个了。”
“那你可得和大哥说,和我说没用。”赫舍里氏小声跟瓜尔佳氏调笑。
瓜尔佳氏白了她一眼,脸上一红,啐了一口,“去。”
正好几人走到路口,佟国维向哥哥拱手道别,然后领着媳妇、女儿往自己的小院走去。两口子回了屋里,佟国维才皱着眉问:“你们进宫看到什么了,怎么额娘那么生气。”
赫舍里氏一面换衣服,一面吩咐丫头打水洗脸。听到丈夫问,才叹了口气,慢慢的跟他说:“你是没看到,姑奶奶在宫里过得什么日子。”
“哦……”佟国维伸手接过丫鬟捧上的奶茶,低头抿了一口,不至可否的回了一声。
“我们一进宫就碰到个嬷嬷,没说两句话,就咳嗽。姑奶奶虽然一直只说好话,可我们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一个奴才,都能辖制主子。别说额娘,我看着都生气。”赫舍里氏换了衣服,净了面,坐到了佟国维的对面。
佟国维脸色不太好看,“那也宫里的规矩吧。”
“呸,什么规矩,这才进关几年,把汉人的那套都学来了。学就学吧,偏偏都用在咱们满洲贵女身上,那些蒙妃怎么没这些规矩呢”赫舍里氏很不以为然。显然现在的满洲贵族对于皇上中满妃被蒙妃压制之事,都很不满。
佟国维转着手中的茶杯低头不语。
齐宛转转眼珠儿,看看便宜娘再看看便宜爹,心想这才正常吗,她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就可奇怪,为什么孝庄给顺治娶了一堆蒙古妃子,还都封了高位,那些皇室宗亲,满州贵族们就都没有反对的,还一个劲儿的称孝庄英明,太不合乎常理了这皇帝老丈人谁不想作啊?清朝入关之后,满人地位可是高蒙古一等的,凭什么满妃的位份就比蒙妃低,然后做为满人的大臣还一个劲儿的叫好,太假了吧
“对了,三阿哥今天还问起咱闺女了呢?”赫舍里氏想起三阿哥玄烨,就忍不住想笑。“爷,咱丫头在他回宫那天生病的事,是你告诉三阿哥的?”
佟国维摇了摇头,“没有啊我都没见过三阿哥。”
“那三阿哥怎么知道秀儿病了?难道是作梦梦到的?”赫舍里氏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说起来,三阿哥还记得秀儿呢。”
佟国维撇了妻子一眼,“三阿哥一向记性好,这才三个月,记得咱丫头正常。再过二年,就忘了。”
“忘就忘了呗,我又不指着当皇子的岳母。”赫舍里氏嗔了佟国维一眼,吩咐丫头摆饭。
齐宛坐在坑上咬着手指纠结,她说怎么感觉和玄烨之间的感应更牢靠了呢,原来是他没事就想没事就想的结果。哼,讨厌,你没事想我做啥,恋童癖姑娘,人家也是正太,不是啥猥琐大叔,想个玩伴挺正常,用不着给扣个恋童癖的帽子吧。再说,姑娘你不也常常偷看人家正太吗?比起玄烨这个货真价实的正太,你这个伪婴儿才是怪阿姨好吧
不过,齐宛经过三个月来坚持不懈的偷看小玄烨的生活,咳,那不是偷看,只是锻炼她的灵识。姑娘她现在弄明白了,她都木有筑基,还没有神识,现在用的都是灵识。更能清晰的感应到属于她的空间,有的时候甚至能闻到空间里的花香,这让她十分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