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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理事
天然居的烤鸭没吃好,康熙和毓秀是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宫的。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康熙还琢磨呢,到底是那家王府的下人这么大胆,清天白日的就敢派人去收什么保护费,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越想越气,他那搬着手指头算,这一算才发,京中的宗室、亲贵大臣之家,有能力、有胆量敢这么做还真不在少数。可是以目前整个上流社会,除了康熙他自己,不对,连他自己下面的奴才都不能保证清白,居然都有这个可能。
尼玛,这是什么行为明晃晃的在制造社会的不合谐因素。康熙憋屈了,想着自己拼命的读书,不停的调节满汉之间的矛盾,说不上伏小做底吧,可是温柔的态度咱却摆出来了。那些江南的前明遗老,死抗着不来坐官,好容易弄到京城来,人家装病。还有那胆肥的,直接当着他的面就说蛮夷,这些话他就算是再不高兴也都忍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调和国家内部矛盾,争取合谐统一么。合着朕在上面忍着气拼命演出,你们在下面一点有用的事儿没做不说,还把我已经打好的基础给砸了个乱七八糟,真是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康熙这人心眼儿小,他要是记恨上谁,到死都不会忘的,不把你彻底的拍成像片,他是不会停手的。等一会儿回了宫,我就叫人查去,但凡有放纵家奴惹事的,都贬官、撤爵
“表哥,别生气了,谁家能没有几个惹事奴才,管一管就好了。若是你还不解气,就罚他们钱,罚多多的钱,反正您现在缺银子不是么。”毓秀扫了康熙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不过降官、贬爵之事,如果放在汉官身上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被贬了的人,也许这辈子你都没有再起复的机会。可是满人不同,他们惹了康熙生气,出了气,顶天也就受累自己一人,决不会祸及家族。像什么诛三族、移五族的,那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凡大点的家族都跟皇室连着姻呢,大家都是亲戚,皇帝你想牵连,没准把你自己也得牵连进去。所以,贬官、降爵的那些事儿,在他们看来就不算个啥,谁一辈子还没被皇上罚过呢。过两年,时间长点,皇上气消了,再找几个人那么一求情,官位和爵位自然就回来了。于是佟姑娘建议康熙,罚款不只能补偿一下被害人,还能丰富一下小金库,多好的买卖。
康熙满腔的怒火被他表妹的两句话给弄灭了,侧头见毓秀笑得像只小狐狸,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秀儿,光罚钱不可成。只怕这回罚了50两,下次他们就能再从百姓那里搜刮100两。”
“表哥,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未必就是他们的主子授意的,您先处置了那些恶奴。至于那些主子们,放纵下人,为祸一方,自是该受到惩罚。还有那些深受其害的无辜者,总得对他们有点补偿吧。可他们惹得祸,这平息后事儿的钱总不能也让咱们出吧,那可是太冤了。”毓秀嘟了嘟小嘴,不大情愿的道:“表哥,你的小金库可不大满了。”
康熙叹了口气,身子靠在车壁上,“秀儿,你不是说过,皇帝就是这天下最大的冤大头。”
“哎,我是说过,可是您也不能就这么认了吧。”
“放心,你什么时候见表哥吃亏过。”几句话的功夫,康熙已经初步想好了应对之策,回去之后,再完善一下,然后等调查结果一出来,就可以实施了。
也许,老天爷不大想看康熙过平顺的日子,京城治安问题还没闹清楚,派出去赈灾的大臣写折子来告状了,具说是受灾之地,有人官商联合,借着受灾之际,哄抬粮价,骗农民以田换粮,其状告目标直指两江总督。康熙收到告状折子没到半天,两江总督、安徽巡府、江苏巡府等人也跟着上了折子,明确表明钦差大臣想联合他们贪污赈灾钱粮,被严拒之后,便上折污告。
康熙猛一拍桌子,气哼哼的想,谁也别说谁,都不是好东西无数灾民等着粮食救命,他们不说齐心合力的先办正事,却跑到他这里打对台,真是长能耐了。等着这次事情过后,你们都没好果子吃。生过气之后,他又默默的坐了下来,总不能让他们对立下去,灾民怎么办?现在谁事谁非弄不清楚,不能收拾了江南的官员,也不能收拾钦差,得再派个得力的人去,还得能压得住场子的。思来想去,他弟弟常宁最合适,这位脾气不大好,只要把行事纲领给他,先把灾赈了,其余的都可以压后再说。
想到就办,“梁九功,去宣恭亲王进宫。”
“嗻。”梁九功领命出去了,康熙接下来再次翻书,今年的科举考试就要开场了,他得考题还没弄出来呢
康熙在菊香书屋里忙乱,毓秀也在丰泽园里用功,她将康熙派人送过来的物价单,还有所有帐册,压榨着太虚帮着合算完了,自己动手列好表,又把错处重点标了出来,方才叫人去把内务府大臣海拉逊给叫了过来。
海拉逊自打康熙把内务府的一部分权利分给了毓秀之后,就一直悬着心。他做了好几年的内务府大臣,对于这里面的门道,那是比谁都清楚。他到是不担心毓秀能把这里面的门道儿弄清楚,毕竟皇后娘娘就算国家的女主人,她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除了得宠于皇上之外,能有多大见识。不过,这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早就听人说主子娘娘的学问不错,那都是皇上手把手教的,她要是看出点什么,自己不明白,却跟皇上说了,皇上起疑派人查帐怎么办?做了违法事儿的人,心里总是有鬼的,海拉逊目前就是这样。他越安慰自己皇后娘娘不可能看出什么来,心里就越是不安。其时,银子他也贪了,却没贪多少,只是这替人受过的感觉真特娘的难受。
自打毓秀收走了帐本之后,海拉逊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好几天没睡好觉。今天听到皇后娘娘传,扣上帽子,跟着坤宁宫的总管太监刘进忠就进来了。到了丰泽园外,趁着刘进忠进去回话儿的功夫,悄悄的抹了把头上的汗,又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一下乱蹦的心,这才小心恭敬的等在门外。
“娘娘,内务府大臣海拉逊来了。”刘进忠进屋的时候,毓秀正戳了个樱桃放进嘴里,听见他的话,随手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搭着灵枢的手站了起来,“传他进来。”
外间宝座之前已经挡了一道屏风,海拉逊低着头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架江宁织造前些天送来的苏绣山水花卉屏风,他也没敢抬头,直接跪在了屏风前面,“奴才海拉逊给皇后娘娘请安。”
“海总管好。”只听见时里面有个带个些甜糯绵软的女声响起。
“当不得娘娘总管之称,您叫奴才海拉逊就行。”海拉逊一凛,他可不认为这是位皇后娘娘在跟他示好,反而有种汗毛竖起来的感觉。
“海拉逊,本宫叫你来做什么,想必你也清楚,还用本宫多说么。”
“娘娘,奴才不清楚。”什么我就知道呀,主子娘娘您可啥也没说。
“刘进忠,把那本帐和那张单子给海总管看看。”毓秀见某些人装傻,她也懒得多说,直接上证据。
“嗻。”刘进忠应了一声,捧了一本帐,一张纸出来了,往海拉逊面前一放,“海总管,您好好看看吧。”
海拉逊低头一看,汗当时就冒出来了,谁这么缺德,把物价表给皇后娘娘进了一份。
“海拉逊,别跟我物价单有假,这是皇上给的。”毓秀开口就把他要说的话给赌了回去,“你先跟我说说,御茶膳房,每月除去宫中宴所需之外,帝后妃嫔饮食、宫内大臣、侍卫的饮食的用度该是多少?照实了说?”
海拉逊那记得这个,他就算是内务府的大臣,这些在他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每半年看回帐就完了,还总得着时时刻刻的注意么。“回娘娘的话,每月的用度一共应该是一千两。”他就算是看了单子,也得往多了说。
“一千两,好,就算是一千两,可你们内务府的帐册上写着,一个月的用度是二万两,那多出来的一万九千两那里去了?被谁给吃了?”毓秀的声音并不高,就算是指责,语速也是缓缓的,可是话中之意,却让海拉逊生生的往下又压了压身子。
“奴才,奴才……”吭哧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总不能说,他不知道吧。
“娘娘,管着宫中御茶膳房差事的是显亲王乳母的儿子,他……”海拉逊先抓出来一个人顶缸。清朝皇室的成员,不论男女都是跟着乳母长大的,自然亲近。等到大了,身份尊贵了,依然看重自己的乳母乳公的。一般情况下,这些阿哥、亲王乳母的亲人,就算是朝中大臣也要高看几眼。
毓秀猛提一拍桌子,“怎么着,显亲王乳母的儿子,就可以贪皇上的钱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