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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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牙亮出恶魔般的爪牙，残忍无情的杀戮，对凡人的冲击力是很大的，他让这里的姑娘留下，虽然都害怕的要命却没有一个人敢壮着胆子跑，因为心中生不起反抗的念头，一个个战战兢兢躲在一边。

曾游在看着那两团灰烬，默默不言，曾经他以为命有贵贱，像他那样的乞儿生来低贱，所以他们的生命脆弱不堪，永远挣扎在生死边缘。

直到开始修行之后，方才渐渐明白，曾经他所以为的高贵的命格，其实也不值一提，就像现在，转瞬之间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对于霍牙杀人这件事的本身，曾游没有太多的感触，他只是看到身份的转换，贵贱的转移，两个践踏者被更厉害的人践踏。

这个世上没人会告诉他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他只能自己去看，去想，去认知，他没什么大智慧，却也并不愚昧，对任何事情，他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评判，而且他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他看向那些惊恐万状的莺莺燕燕，也不知为何，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兴致。

这里的姑娘对于霍牙让她们留下这事，自然是各有想法，有些人想得多，内心便更加惊悚，脸色发白，眼圈泛红，但也有些人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仙师也是男人，男人把女人留下还能干什么？

这可是仙师啊！

想到更深层，这些姑娘仿佛高潮来临，身子莫名兴奋起来，揉了揉微微僵硬的脸庞，扭动着娇笑着就要往这边靠近。

霍牙蹙眉，道：“这些庸脂俗粉的都给我一边去，让你们这里的花魁清倌人给我出来。”

他转而对曾游笑道：“老幺，师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有什么癖好，就把你带这来了，你可不要心生怨气。原本我也考虑过，帮你掳个大家闺秀什么的给你玩，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那种女人抓来之后就是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其实没意思的很。

反正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所谓的大家闺秀和这些青楼女子也没什么两样。你在这事上大概没什么经验，找个哭吵挣扎的女人，纯粹也是败兴，但这里的姑娘肯定是经验丰富了。

你也别担心这些女人脏，这青楼都有那种清倌人，还留着处子之身，你自己去挑几个，好好玩，尽兴了就自己回去。”

或许在很多凡人眼中，即便是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也是肮脏不堪的，但是对于修行者而言，并没那么多世俗眼光，卖身糊口的青楼女不见得不干净，外表光鲜的名门闺秀不见得不肮脏。

曾游没有看不起这些青楼女子，他知道，这些女子很多是从人伢子手里买回的，也有走投无路的落难女子无奈来卖身的。

豪门大户从不会理会那些穷苦百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吃不饱饭就会饿死人，女人卖身子又算什么？

但是，自己是没什么经验，可也没必要在这里说出来吧！！他对霍牙的曝光有点耿耿于怀。

虽然情绪不高，曾游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几个清倌人年纪都不太大，最小的只怕比他还要小一两岁。

曾游在打量她们，而她们也在偷偷观察曾游。

这些年一直在上山修炼，吃喝不愁，曾游个子窜的很快，面容稍显清癯，体格匀称结实，称不上特别的英俊潇洒，却也有一股不俗的气质。

霍牙这时笑道：“你们几个一定要把我师弟伺候好了，否则的话，嘿嘿！”

几个姑娘打了个哆嗦，全都把头埋了下去。

“都愣着干嘛？你们不会主动点吗？”霍牙见曾游和几个清倌人全都木头似的站在那里没什么动作，他肯定不会找曾游的不是，便怪罪起了几个清倌人。

这几个姑娘哪里敢怠慢，两个年纪稍大的一左一右搂住曾游的胳膊，尽管害怕，却依然温柔如水的细语道：“公子，让我们姐妹来伺候你吧。”

曾游就这样被他们拥簇着来到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中，红色的轻纱幔帐，布置的宛如一个春梦，充满一股旖旎的氛围。

之前的情绪再不高，现在被众美环簇，拉到这样的房间，曾游年少的身体还是忍不住亢奋起来，他心里有些尴尬，表面上却越发自然，不想露怯。

吃香喝辣，享尽人间齐福，是很多凡人的梦想，然而当这些东西全都唾手可得的时候，便会失去滋味，所以大多修士不会贪恋红尘，绝不是因为清雅高洁什么的，只不过心中有别的追求罢了。

就像此刻的霍牙，坐在大厅之中自酌自饮，仿佛世界的中心就在这里，真有一些世外高人，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可以肆意绢狂，也可以静谧如水，可以暴起杀人，也可以淡泊悠然……

当然了，这都是那些暗中偷窥，春心荡漾的姑娘们对霍牙的一种臆想，事实上，霍牙只是闲得无聊坐在这里想事情，仅此而已。

另一边，曾游装的倒是也像那么一回事，因为不愿承认心中的胆怯，所以极力伪装，但他终究不是花丛老手，也没太多见识，做不到高谈论阔或是妙语如珠，于是闭口不言，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人就是这样，装着装着也就自然而然了。

几个清倌人对曾游这幅模样可就有些担惊受怕了，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曾游一个不满意，便香消玉殒。

他们也在房间中浅饮了两杯，曾游是第一次喝酒，两杯酒下肚后，只觉得酒这东西除了辣也没什么特别的滋味。

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紧挨着两个姑娘，鼓鼓的胸脯压在他的胳膊上，摩擦着，使着浑身解数挑逗着，他的身体确实有反应，只是看着她们眼中深深的忧虑和畏惧，心中也没了太多滋味。

而且这个莺莺燕燕环绕的大阵仗也着实让他很不自在，不仅是不自在，还不知所措，他心里总觉得这种事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搞的事，让他一个人对上这么多姑娘，他真有些为难该怎么下手，极力的伪装也太过耗费精力，他感到有些缓不过气来。

因此，曾游第一次对她们开口说话了，他说：“你们先下去吧。”原本他想说的是，你们谁愿意留下来就留下一个，结果话到嘴边却突然变了。

几个姑娘微微一愣，曾游看到了她们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特别是那个年纪最小的，一直木木的坐在一边，这个时候差点喜极而泣。

“下去吧，如果我师兄问到，就说是我的命令。”曾游感觉很没意思的说道。

他心中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懊恼，自己可是立志成为大魔头的人，居然显得如此不堪，想想六师兄，挥手杀两人，而自己，竟是在几个姑娘面前败下阵来。

真是呜呼哀哉啊！

曾游心中也是泪流满面。

对于曾游如此命令，姑娘们自然是不愿违逆，但她们并没有忘记，外面可是还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两人不同的旨意却让她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个个神情更加慌乱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留下来陪这位公子。”一名女子忽然站了出来，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