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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创业园的小酒吧里找到张耀邦时已是夜幕初垂,看着趴在吧台上萎靡不振的室友,沈熠然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曹平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后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我和老曹今天在学校找了你一下午。”
示意服务生将桌子上的酒瓶收拾了一下,沈熠然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们下午去了校文艺部,他们说你主动辞掉了部长的职务,还说你跟学生会那边的人吵了一架,是不是因为毕业晚会的事?”
没有正面回答沈熠然的问题,张耀邦抬起头,理了理快要遮住半只眼睛的刘海,苦笑了一声,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老沈,这几天耽误你和徐令仪的时间了。”
“停!”
沈熠然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接着道:“千万别道歉,兄弟间的事别整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你知道吗,我最怕你这样的文艺青年了,什么东西都藏在肚子里,好了啦,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额...”
直白问题让张耀邦一时有些语塞,犹豫了几秒后才解释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学生会那边想要插手毕业晚会的节目,你应该也听说了,耀星传媒老板黎万祥要回学校挑人,所以毕业晚会是个机会,学生会也想争取一下。”
“那就给他们几个节目的名额呗,反正晚会时间那么长。”
沈熠然无所谓的说道,在他看来,四五个小时的毕业晚会,加几个节目也无所谓的。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学生会那边要的不是增加节目,而是由他们的人来安排整场晚会,我们之前所有的准备他们都要重新进行筛选,而且据说柳沁一个人就要上三个节目......”
张耀邦话还没有说完,沈熠然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们学生会这么霸道?老大,遇到这种情况咱们就应该正面怼回去啊,你才是文艺部部长好不好!”
没有理会这种刻意的情绪煽动,张耀邦摆了摆手手,叹了口气后问道:“老沈,你知道柳沁吗?”
见沈熠然摇头,他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如果你不认识她的话,应该知道柳长生吧,那就是她爸。”
“嘶...”
听到柳长生这个名字,沈熠然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柳长生,京都音乐学院声乐系教导主任,人送外号‘柳不死’,由于其对教学制度死板苛刻的要求以及所处职位之高,所以他很光荣的成为了全系师生都避而远之的存在。
“柳不死的女儿居然是学生会副主席?”
摸了摸下巴,沈熠然干咳了两声,语气不太坚定的道:“那什么,老大,我看啊,这件事咱们就这么算了吧,我现在听到柳不死的名字就浑身难受,最好我这辈子都别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哟,刚刚谁让我正面怼回去的呀?”
张耀邦嘴上虽笑着打趣着,脸色却依旧很低沉,从大一开学进入文艺部以来,四年的时间,他参与组织了部门内大大小小的活动和比赛。
原本这次毕业晚会将是他作为部长的谢幕仪式,为了丰富节目内容,他精心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和安排,但现在,校学生会的介入让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无用之功。
“老沈,我,我真的好不甘心!”
张耀邦狠狠的咬着牙,情绪挣扎着说道:“今天早上柳沁来部门找我,你知道吗,当时她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晚会全权由学生会负责,要么直接取消今年的毕业晚会。”
“这么高调?她凭什么说取消就取消呀?不说学生会了,就算她老爸也没权利这么做吧。”
沈熠然有些惊讶,起初他以为张耀邦只是因为担心招惹到柳长生,所以才主动选择了退让,但听了刚刚的这段叙述,学生会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完全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跟她爸没关系,主要是她手里有一份学校的通知。”
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一张照片,张耀邦继续说道:“这份通知我拍下来了,学校把接待黎万祥的工作交给学生会负责了。”
沈熠然接过手机看了看,相片照的很清晰,但通知却写的有些笼统,上面的意思概括起来就是黎万祥在校的一切事宜由学生会负责,其他部门需全力配合学生会工作。
“呵呵,原来她手上有张‘圣旨’啊!”
轻蔑的笑了笑,看着通知右下角时间上盖着教务处的公章,突然间,沈熠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老大,我记得毕业晚会不是十五号举办吗?你看通知上写的黎万祥的到校日期怎么是十八号?”
“哦,这个到校日期是今天才定下来的,我今天接到通知说晚会需要延迟三天,本来还打算跟你们说的,谁知道...”
张耀邦刚准备再次道歉时,却发现身旁的沈熠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可言状的笑意。
“老大,再问你个事,柳不死是不是十六号给咱们发毕业证?”
“对啊,怎么了?”
一头雾水点了点头,张耀邦疑惑的问道。
“那也就是说,由于晚会时间做了调整,黎万祥来学校的时候咱们毕业证已经拿到手了!”
说完这句话,沈熠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弧线。
“怎么样?老大,咱们要不要在离开学校前玩次大的?毕业晚会嘛,谁办不是办呢?”
“你是说....”
张耀邦话未说话便看见沈熠然做了一个回答正确的手势,于是改口问道:“来得及吗?不算今天的话距离十八号就剩六天时间了。”
“没事,言贵于精,我想黎万祥应该也不愿意在一次晚会上花费太多时间,再说,我家令仪之前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的节目,要是没有了表演的舞台,我都能想象到她会有多伤心,你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其实她比谁都要柔弱。”
提到徐令仪,沈熠然的脸上写满了温柔,这个名字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第一次听到时,就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里。
“再过几天就要毕业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见她,老大,你知道吗,我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四年了,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告诉她,唉,是不是很没出息?”
沈熠然自嘲的叹了口气,话音刚落,便听见张耀邦在一旁用一种模仿的语气说道:“老沈,你知道吗,我最怕你这样的文艺青年了,什么东西都藏在肚子里,哈哈哈哈,哎哟......”
少年人的愁绪随着笑声和打闹声渐渐消散在了小酒吧昏黄的灯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