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连她一同起诉。”二哥说。
“这个主意不错,到那时候你大嫂会原谅我的,只是……”大哥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舍不得那个女人了吗?”二哥觉得大哥在变。
“不是,毕竟她也是被迫受到牵连,他没有害人的意识。”
大哥为那个女人辩解了一句,这令二哥没有想到。
也许是他听了胡文军说过这个女人为了他才来到工程队的,有点感动?这人心啊,不好说,男人的心,更不好说。
金钱遇上女人,失败;事业遇上女人,失败;男人遇上女人,能不失败吗?何况一个花瓶。
“那你什么意思,大哥。”二哥对大哥的态度有点着急。
“我再去找一下她,看她什么态度。”大哥说。
“只好这样了,不过你管好你自己。”二哥已经有点不放心大哥了。
二哥甚至担心,他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费。
“你大嫂他……”大哥为难地看着二哥。
大哥从来没有这么懦弱过,以前那个意气奋发、风流倜傥、自信满满的大哥已经不在了。
事业的挫折已经让他无法承受,他没有想到一个人要实现挣钱的“理想”会遇到这么多的问题。
家庭、婚姻、女人,说到底都是一回事,他也许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因为一开始一切都是按照他自己设计好的轨道走的,脱轨纯属意外,他没有想过应对策略。
“鸿妍和大嫂这里有我,你在她也不会理你的,你回去吧。”二哥说。
“不要让爸妈知道。”大哥对二哥说道。
“如果大嫂不说,他们不会知道。”二哥说。
大哥说完就从医院里出来。
他站在医院门口,不知道要去哪里?鬼使神差地就往侯明翠家的方向走去。
侯明翠,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无聊的女人,一个让庸俗的人无法舍弃的女人,大哥是一个被英俊外表包裹着的庸俗的人。
这个漂亮到无聊的女人就站在街道的那面,而这个英俊到庸俗的***在街道的这面。
他们同时相向而行。
然后相遇。
“江继成,你把人玩完了就完事了吗?”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无耻。
“对不起,我也没想那样。”大哥看也不敢看这个女人。
“那你想过哪样?”女人咄咄逼人。
“……”
“我该怎么办你想过吗?”说着说着女人哭了起来,拳头雨点般地打向大哥。
尽管大哥从前无数次像欣赏一朵妖艳的花一样欣赏过她,也臆想过这个女人的身体,但是真正变成现在这样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男女之间一旦变成这种关系,该有的客气全部就见鬼去了。
大哥用力拽住女人的双手,把她拖出了巷道,一直拖上公交车,拖到工程队的办公室里,安放在那张让他变质的床上。
“你需要什么补偿?”大哥摊开双手问道。
“我说过要补偿了吗?”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娶我。”
“我有家庭。”
“我不管。”
“除了这个,什么都好说。”
“除了这个,什么都不好说。”
大哥停了一下,他觉得他不应该先谈这个问题。
“刘玉金签字的所有进货***和进货单,应该都在吧?”大哥渐渐稳定了情绪。
“在,怎么了?”侯明翠没想到大哥会这样问。
“你可以证明这些***是谁给你的,对不对?”大哥接着问。
侯明翠突然想起南龙的话来:“你什么意思?我可证明不了,这么多,时间长了,记不住。”
“你只要证明,其他的事好说。”大哥急切地说。
“我只要证明,你就能娶我?”侯明翠问道。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这么大年龄,你还没结过婚。”
“我就是没结过婚才嫁你,还不好吗?”
“我的家庭怎么办?”
“你家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我非你不嫁。”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大哥无奈地说。
“江继成,我从小就喜欢你,可是我还没有长大,你就结婚了。”这个女人说着又哭上了。
这一哭大哥的心理防线彻底奔溃了。
“别哭了,这件事我想想再说。”
女人“哇”地一声扑倒在大哥的怀里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多久我都等。”
大哥好痛苦,又不能说。
第二次在这里,大哥已经完全沦陷了,真正体会到了作为男人的另一种滋味,一种赴死都毫不犹豫的滋味。
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昨天和今天也不一样。
大哥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自己,谁也看不出来他心里的狼狈。
只有回到家里睡在自己的炕上,枕着他和大嫂共同生活的枕头,嗅着炕上满是孩子、妻子的这些充满生活的味道的时候,他哭了,拉过孩子的小被子蒙上脸,放声哭了。
哭自己的前半生,哭自己的无耻,也哭自己的无奈。
二哥在医院里觉着没事可做,想到和质量检测的人说好去工地一下,测试一下别的材料是否有问题,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他和几个人开着车去了工地,取了样品后回到医院,大嫂一直守在侄女鸿妍的身边。
“大嫂,明天鸿妍出院,让大哥来接吧?”二哥想拉合一下大哥大嫂的关系。
“不用了,你来接就行。”大嫂面无表情地说。
这些天来,大哥也没有来过医院,大嫂也没有问过大哥的情况,谁也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而当父亲和母亲来医院看孙女的时候,大嫂的表现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二哥被大哥工地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他想到应该去找一下袁叔,或者表哥方正。多个人脉多个意见吧。
他来到袁叔的家里,袁婶韩秀丽热情地招呼了二哥。
“继功都已经成家了,我们还能不老吗?”袁婶笑着对袁叔说。
“是啊,继成这几年干的不错,继功你呢?有什么想法吗?”袁叔端过来一杯沏好的茶过来。
“我大哥他,工程队发生了一些事情。”二哥对袁叔说了情况。
“哦,我想起了,邻居家那个丫头,叫啥翠?上学的时候很差劲,她父母都管不了,疯疯癫癫地。”袁婶说。
“她是我大哥队上的会计。”二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