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及在场几人没弄明白现在什么状况,但一看到自己母亲被人凶狠的抓了起来,郑盟和郑欣都有点激动,郑欣是个女孩,力气不大对应亦来说武力值为零,但郑盟不一样,他突然从后猛扑过去,撞的应亦趔趄向前一倾。
丫胆子挺大!
郑盟因为惯性自己也向后退了退,陆黎瞪着眼睛就给他脑袋来了一巴掌:“我让你打他了!”
两人都有点愤怒,对着眼互相看不舒服,郑盟不服气,拳头抬起就要砸下来,陆黎挺硬气的就去接,不就是打架么,谁没打过,和北外那帮打篮球的比,郑盟算比较弱的。
不过,用不着他出手,郑盟那拳头让应亦接下了。
他嘿嘿乐,对郑盟挑眉:“没听见应亦说你妈装呢,就是被鬼缠上了那意思。”
郑盟还想落下的拳头顿住,他愣了愣,狐疑的回头看自己母亲。
这么一看,郑盟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他老妈正掐着郑欣,面目狰狞的怒视应亦。
“怎么回事?”
陆黎也不禁皱起了眉,刚才没郑盟那下,它也不会趁机挟持郑欣。
“你们先出去。”应亦挥手,赶陆黎和郑盟走。
两人犹豫,应亦偏过视线轻喝:“别碍事。”
郑盟对他的话没什么想法,但陆黎摸了摸鼻子,他是帮不上什么忙,除了能把鬼给招出来,这么想着,他决定还是别在这耽误他捉鬼。
可脚步刚迈出,陆黎感觉脑袋一重,接着意识就不属于自己了。
他被上身了,这是他唯一的印象,他想挣扎,却被死死困住,这是他的身体,却不由他控制,他能看得到应亦在施法抓它,然而因为那东西现在寄存在他体内,应亦又不敢有大动作。
他很急,却没有办法,最后陷入昏沉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应亦能不能救出他来。
不过在他身体疲惫,整个人像被狠狠毒打了一顿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活着醒来了,身上那些伤,大概是应亦弄的。
睁了睁眼,天已经暗了,陆黎以为那鬼已经被应亦抓了,想让应亦给开个灯让他找点东西垫垫肚子的时候,嘴巴被人堵住,双手也被抓住。
“安静。”
是应亦,他贴在他耳边说的话。
陆黎心里痒痒,蹭了蹭他手心,问了几句话。
但嘴巴被堵住,发出的声音只能是呜呜呜,应亦一个字没听清,只能贴在耳边又说道:“有什么一会儿出去说。”
陆黎点点头,很配合的在他手心笑了笑,然后拿开他的手。
他不知道应亦在做什么,不过一定是很重要的事,而且这么小心翼翼,他脑子转了转,突然想起那个鬼,还有现在身处的黑暗但不像是自己家的地方。
还没除掉!
天都已经黑了,陆黎还没解决。
他想起了应亦昨晚那句话,上百年的鬼,所以怨念太深不那么容易驱除?
正想着,他看到前方点起了灯,他们现在正处在某间房里,而点了灯盏的是个从没见过的女子。
她身着清饰,挽着发髻,与她同时进屋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看着她一脸温柔。
“杜郎,你真会娶我么?”
“自然,”男子揽住她腰,对她笑,“我已与爹娘提过此事,下月选个好日子咱们就成亲。”
女子羞赧倚在他肩头,神情又有些担忧:“他们,不介意我的身世么?”
“我是他们独子,若我喜欢他们还能硬拆了不成,凡儿你就别担心了,有什么事我撑着,”杜成弘不在意的笑笑,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腰,“凡儿,我想。”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露骨的眼神已然昭示一切,唐凡拘谨的想要推脱,可耐不住他的温言细语,还有信誓旦旦的承诺。
陆黎眨了眨眼睛,一室旖旎的风光有点扎眼,他偏过头去看应亦,那边的风光不如他,只是声音阻隔不了,尽管他捂住双耳还是让带着情欲的声音钻入耳中。
本来就不太好控制了,再加上目光盯着应亦,他有点吃不消的把手当做扇子给自己来了场几乎没有风的降温。
“你还好吧?”陆黎尽可能的用最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他这边已经要让火撩了一把又一把,但应亦还淡定的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像陷入沉思一般。
陆黎身体发烫,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用手碰了碰应亦,想要向他传递自己快要被这对男女放火烧死的状态。
但接触他皮肤的一瞬,陆黎觉得自己瞬间清凉了,应亦的身体还是那么冷,像一块冰一样正好用作降温,不过应该可能很介意被他当做降温的用途,捕捉痕迹的往一边移了过去。
陆黎好不容易找到能解自己发热的药怎么会轻易放他离开,跟着就蹭了过去。
应亦再走,他还是亦步亦趋靠过去,忍不住,他甩开陆黎的手,皱了皱眉:“别碰我。”
“你说不碰就不碰了!”陆黎声音没把握好,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你就在我旁边呢,凭什么只能看不能碰。”
说完他就愣了,捂住自己的嘴巴,迅速看了看周围,但没看到意想中的场面。
“没鬼出现啊?”他愣住,“那你刚才让我安静干嘛?”
应亦也就不在意的走开,皱着眉说:“我们在它的幻境里,你看到的是她经历过的想要让我们看的事。”
“所以说,你刚才让我安静其实是嫌我麻烦,会不停的问,索性直接让我闭嘴了?”陆黎仰高了脖子,“你是救我被拖进这里的?”
他软下语气,跟着应亦出门:“也没那么麻烦,这不就解释完了,不过,既然是这样,你刚才干嘛不直接出门,就这么淡定的看一场,嗯,你懂得,真的好么?”
应亦显有的脸开始泛红,他果断快走了几步:“空间是她想换才换的了。”
“哦,”陆黎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但嘴上的笑意怎么都停不下来,“刚你着火了么?”
陆黎从没觉得自己有今天这样得意过,和应亦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屋外,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着了,一定着了!
他根本没反应过来那两人会做这么档子事,所以他害羞了,愣在那了。
可他还是着了!
“应亦,”陆黎还是笑,“应亦。”
他一遍又一遍的叫应亦,却换来应亦转脸无视,但陆黎不在意,只是不厌其烦的应亦应亦挂嘴边。
好在那东西转换了时空,应亦才得以脱身,两人在宅院门口,他们看到了那个女子,此时她没了之前的娇艳,脸上满是瘀伤。
她被推搡在地,没想站起时却被杜成弘一巴掌扇回原地,他恶狠狠的叫嚣道:“此女不贞不洁,我杜家绝不会娶这种女子进门。”
门外聚集大片百姓,对那女子指指点点,有人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喊了一声:“这不是醉心楼的凡姑娘么。”
接着人群中就传来了指责和谩骂声:“醉心楼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杜少爷先前是被骗了吧。”
唐凡瘫坐在地竟无辩白的声音,她摇摇晃晃站起身苦笑的望了杜成弘一眼,黯然垂下眸子穿过嫌弃她的人群来到了所谓的醉心楼。
陆黎两人跟上,想来醉心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唐凡带着满身伤痕敲起门的时候,两人更确信了这一点。
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见了唐凡便讶然道:“凡儿,你这是怎么了,伤成这副模样。”
“我,”唐凡刚要说话,就被那女子打断,“早先你说要赎身,我还不愿,如今这浑身是伤,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凡儿啊,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你就走吧,给你免去一倍的价钱怎么样?”
唐凡怔住,嘴里喃喃,那女子见状回身关了门,嗤笑了一声:“别忘了赎金。”
陆黎忍不住问一旁的应亦:“不会就这么自杀了,所以积怨上百年?”
事情不像陆黎想的那样,唐凡没有自杀而是去了衙门告状,说杜家少爷诓骗她,强要她便罢了,事后还将她卖给醉心楼供其他男人玩乐,如此不算丧心病狂的话,那他还找来多人与她做了那事算不算?
且杜成弘不止于此,找来客人无止境的羞辱折磨她以后,还将从那些人身上讹诈来的钱收入囊中,她想要赎身逃走根本就身无分文。
而且每天都有人看着她,走出房门半步她都会招来一顿打骂,刚开始杜成弘还骗她安慰她,到最后他连欺骗都嫌多余,不管她做了什么都只会换来无穷尽的委屈。
官司她没有打赢,反倒被诬陷是个狐媚胚子,还说她偷了杜家的东西,县老爷“众怒”之下罚她百两银子,还杖责了五十棍。
她撑过去了,但没撑住心中的结,加上没钱,出门就能让人认出来,她就那么活活因为饥饿和病痛死在了城外的破庙里。
陆黎不禁咋舌,抓了抓脑袋:“还挺惨,比起上次那个女鬼,啧,都是一群苦命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半路抛弃你,”犹豫了一会,他又加了一句,“所以你愿意从了我么,我保证从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