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饭店的天台。夜风吹拂在脸上,很舒服。酒意有了点汹涌上来,冯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了出来。天台上也就两个人。唐军和冯五。刚刚吃饭的时候,唐军和冯五找了个借口,说谈点事情,丢下了一桌子的人,走上了这里。头顶上的星空模模糊糊的,只是隐约的闪着。成都的夜色迷人,但是的霓虹遮挡住了那本该璀璨的夜空。天上朦胧,云雾也缭绕着……唐军仰了下头,伸展了下身体,对面的冯五丢来了根香烟,唐军背着风,点上了。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冯五低声的笑了下,也坐了下来。“知道么?哥们,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总想,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今天看了你的身手我有点了解了。但是,哈哈,但是我还是不相信!”冯五吐了口烟。唐军哈哈一笑:“非要一本正经么?生活是生活,正经事是正经事。”冯五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想了想,不由得又笑了:“你今天真搞笑。不过,我说真的,能够和你并肩作战,很荣幸。”“不,和你这样的人一起,才是我的荣幸!”唐军认真地说道。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冯五。良久,低声说了句:“谢谢。恩。我继续下午的话题吧。”“谢我?不。我们是同路人,我懂你的累,说吧,兄弟!”唐军敲打着手里的烟灰,扫视了下周围,竖起了耳朵。冯五开了口:“不是说到了我和他们说,小的我是不干的,不值得,如果要干就干票大的。起码搞个千万,立刻就闪了人么?他们笑了笑。说我聪明。又感谢我帮他们的事情。我当时就豪气干天的装b了,说那算什么。但是同时建议他们别折腾,赚钱第一,万一有事情,我和他们还是兄弟,一起上。我冯五也不是自夸吧。我算熟悉这个道上,一切的关门过节!”冯五把手里的香烟屁股弹出了老远,一道火光闪过道弧线,溅落起一片火星,悉悉索索地。他又掏出了香烟,递给了唐军一根。就着唐军手上的烟头,过了火,冯五继续道:“他们就提到了他们大哥想请我吃个饭。我说好啊,我请他就是,但是怎么没见过呢?他们说那个成事,呵呵,是成事不足,他出远门了,回来就联系我。我也安心地等。连上级也不汇报,一直一个星期,我偶尔提了下,你们大哥回来了么?他们就约了我。你知道么,这个成事不足,很有派头!嘿嘿。派头大呢,据说自己还开了个什么酒业公司,成都这里酒业公司也多了。他不提,我也不问。”唐军的眉头一皱:“你为什么不问?”“哎呀。这是侧面一次,他手下一个人说的。连他也不知道成事不足到底搞的什么呢。我怎么问是不好,容易打草惊蛇啊,反正抓他的时候迟早会知道的。当时不是以为时候不到么,你听我说,那个家伙和我在一个饭店遇了,人很精神,很有样子,据他说当过兵打过仗呢,这个鬼知道。老子难道查他身份证啊。搞这玩意有的是钱,那天他请客的,那饭店很上档次。一桌子人吃喝完毕,我和他两个人坐在了房间里,他谈了起来,用玩笑的口气谈了起来。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干点事情?我奇怪了,干什么?他说也听兄弟们说了,老子讲义气上道,场子多,人马多,想和我一起搞点这个玩意,帮他再搞大点。甚至可以把成都的都给我搞,一年包我两千万。”“哼,口气不小啊。”唐军冷笑着说道。冯五也笑了:“是啊,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大牛逼地,这个人物,啧啧,先说这个事情吧。当时我就一愣,我说兄弟搞这个是杀头的买卖,有钱赚没命花。他笑了,他说他有的是后台,保证每次行动都得到通知,我他娘的就头昏了。我问,任何一次?你这么一说还不容易?我就相信了?不干!兄弟归兄弟,我什么也不知道。他笑笑,对我说,凡是这出来混的总要有点眼色,这个今天是无法证明的。要我自己看着办。但是正是我的死不肯,反而打消了他的顾忌。他和我坦白了,因为我在这边,场子吃的都最好的,而且因为我内在地特别身份,呃,忘记说了,四川你知道吧,有袍哥会。”呃,又来个古老帮派?唐军点了点头:“怎么?”“袍哥会是古代称呼了,但是一直传了下来,建国后帮助政府做了不少事情,被招安了,他们的后人在这里算有点地位,偏偏现在当家的大佬的二公子和我很好。成事不足那鸟东西也看上了我这点。袍哥会毕竟在四川这里的位很高的,无形中的黑道大佬嘛,大家都要给点面子地。他就想通过我把二公子也拉下来。当然了,这事情不是他当时说的,是后来我感觉出的而已。他当时也就是和我说了,坦白是因为我的关系好,想我帮帮他,我出面毕竟又有一圈朋友要出来了嘛。”说到这里冯五喘了口气,才继续道:“奶奶地,嘴巴都说的干了,先说先说。当时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没怎么把话说死了,于是和他说考虑下,然后回去了。没几天,他打电话告诉我,这几天什么人带队,什么行动,要我小心。还真是他说地那样,然后没几天他又来了,而且告诉我帮我把我一个对头收拾了。接着又是个行动,他这么肯定的提前告诉了我。妈的,人物啊!于是这个时候我汇报了上面,然后装出了一个很感激,很佩服的样子,去找他了,于是他就和我谈了分成,我心动嘛!哈。然后开始帮他联系场子,道上小把子。一起渐渐搞这个东西了。嘿嘿,真来钱!”唐军把自己身上的香烟也掏了出来,分给了他一根,帮他点了,然后问道:“是不是,没多长时间,他就找你要拉那个二公子了?”“对!”冯五苦笑了下:“时间不长,也就是在半年前,他和我说了。说我们钱要越做越大,把事情做大了。货有地是。要销路。他说他听说的,我和赵二公子是兄弟,因为我当年无意帮过人家一个忙,所以……扯淡,其实是上面安排的说辞而已。而且当时河北,湖北和河南那边已经有人来接触他了,出货他是只出了河北一家,其他的方他没谈妥。估计是合作的人关系不匝地还是钱不匝地吧。***,也就看着他一年吧,就翻上来了。但是这***钱用哪里呢?”冯五恼火的骂着:“这个龟儿子,只有他找我,我从来找不到他,又不好安排人跟着,上面也在没决定动他前,不好怎么着他。我就奇怪了。他手下也不知道他住哪里。有次我就问他了,单独问的。那时候袍哥会的二公子已经和他联系了,他知道个鸟,二公子早是我们的人了。比我还早呢。不过这个龟儿子他贼呢,我当时以为他多大动静。最后他只是求二公子罩他就行,每月上钱,其他什么也不烦,我们没办法啊,结果只好假戏真做,放话出去,这个人是兄弟,不许碰。这下他生意也做开了。我扯远了,问他到底住哪里之后,他笑笑,说随便哪个宾馆,女人天天换,十张身份证。要我别问,操。”“老五,你酒喝多了,今天可是话有点多了啊。他找这个二公子,就为了这个?凡是事情都有目的,他这个理由太牵强,或者是为了隐藏他的什么!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他和境外有联系的,是那个组织?”唐军声音有点冷了下来,今天冯五是有点喝多了,到现在没谈到正题呢。被他冲了下,冯五一愣,尴尬的一笑,连忙严肃了起来:“兄弟,别在意。我是憋死了,没人说啊,心里憋八年了啊!哎,你说得对,他肯定为了打什么掩护,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话说回头,事情是这样的,那是前段时间我一次,无意中,在成都的青少年宫门口,看到他一个人走着,然后转进了家宾馆。我当时好奇,就在那里等,想看看他干什么。没想到,没会,他出来了,走了。我刚刚要跟上去,一个人走了出来,我发现那个人手上拿的居然是成事不足的皮包,思来想去,我一咬牙就先跟上了那个人,结果发现,那个家伙走到了一个新疆人的烧烤摊位那里,吃吃喝喝的。最后包一丢,走了!包落到了那个新疆人那里,他拿地很自然。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头!”新疆?唐军的眼睛转了起来。忽然他低声问道:“妈的,不会是他娘的东突?”冯五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境外,那就很有可能。这个事情很值得怀疑!我就和上级汇报了。然后上面开始监视这家人和那个成事不足。成事不足每天的确是睡宾馆的,最近没进出货物,我们还没观察到他进货的渠道和方式方法,但是,他就在五天前,又去了家烧烤,这次是他自己丢下了个包!这下我还不肯定啊?时间紧急,所以我只好和上面根据自己的判断来估计了。据说现在已经非常的重视这个事情了,已经有很多人在动了。现在你来了最好,听说你的人马很厉害,你在黑道上出面,白道再出面,不过这行动还要配合好,不然,断线了就麻烦了!”听到这里,唐军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事情肯定不对!但是一切要归功于冯五!这个冯五是个人才,虽然是运气,但是当时正是他细致的观察之下,发现了那个皮包是成事不足的,然后他又果断的跟着拿皮包的人,发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随即就把事情报告了上去,第一线地评价很重要!冯五的感觉影响了上面人的决策,上面认为严重了,才立刻作出了反应,于是上面对那个成事的处理上就换了方式,结果居然又发现了一个古怪的事情,两个事情全又相连着,而且是和少数民族!混子……小大佬……毒品……资金……成事……皮包……新疆……境外?境内?组织?……到底现在是这个事情恐怖还是自己-的恐怖?唐军低声地自言自语的盘算了起来。冯五在一边没有打搅他,冯五也在想着这个事情的可能性!有杀错,没放过!唐军决定自己要看看!他抬头对着冯五说道:“其他没事情了?那好,你继续你的事情,就这么混着,我干我的,明天我亲自观察观察去!你就什么也不要问了,还和以前一样,恩,就这样,我们下去吧。对了,冯五老哥!谢谢你!真的!”“为什么要谢我?你已经说了懂我的!”冯五微微地一笑,他的声音有了点沙哑:“我是警察,谁知道?”悲壮,萧索,沧桑,心酸……无间的台词,在真正的无间嘴里说出来,刻骨铭心的八年岁月,变成了这沉重的一字一字,重重敲打在了唐军的心里。天台上。立正,敬礼!两个生活在黑暗里的男人互相看着,良久,两个人笑了起来,笑的声嘶力竭,笑的云开雾散!此时此刻,天上出现了一轮明月,正照着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