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骨肉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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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空梦感觉自己很无辜，因为他觉得自己从头至尾也没怎么招惹过这个丫头。至于下井这件事，他也是无意中被吸进去的。否则以他的谨慎，怎么也不会下井的。因为这种地方未知的风险太大，实在是风险指数太高了。

不过这种道理，也就是他自己想想罢了。小妹可不是讲道理的人，她就是一个疯子。这会疯劲上来，可是会随时掏枪朝后面发射的。

赵空梦不想激怒这个疯丫头，只能没话找话：“就算天旭道人死了，跟你们也没多大关系吧。你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有必要杀人吗？”

“哈哈，你这家伙，亏这是一个神选之子。可是你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活到现在的。其实我跟护灵子是兄妹，但是我比他要小好几十岁。所以我出生的时候，父母的神之血脉已经不纯粹了。因为他们虽然觉醒了一部分血脉，可是他们把这些血脉之力全都用到怎么追求长生不老上了。护灵子倒是有些天分，可是他一心修道，浪费了这身血脉。”

赵空梦听到这儿，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你全家都是神之选子，想来血脉算是极好的。普通人家里几百万个人也未必能够出一个神选之子，就算是有了一个神选之子，他的所有亲属都可能只是普通人。按说你这么好的血脉，即使不算纯粹，也会比普通的神选之子更厉害啊。”

“哈哈，你这家伙倒是想得挺好。我的神之选子的血脉确实够好，可是那还是不够的。你知道为什么我的血脉这么好吗？因为你们杀掉的那个老东西，他是我的老祖宗啊。”

天旭道人竟然真的有传承，这点赵空梦不是很吃惊。可是他的传承竟然是自己的子孙，而且这些子孙也知道自己的老祖宗就被困在下面。但是他们似乎没有去救人的打算，这就让赵空梦感觉很奇怪了。

“既然你们知道天旭道人就在井下，为什么不去救他呢？”

“哼，那个老家伙连着吃了他的好几个儿子，谁还敢下去救他。他的子孙后代都是神选之子，当然不是笨蛋。那些人琢磨出来老东西是被困住了，想要脱困而出就只能吞噬很多神选之子来恢复自己的血脉之力。但是你想想看，谁的命不是命，会心甘情愿贡献出去。他最亲的几个儿子死在下面以后，慢慢的也就没人有那个勇气下去了。不过自己人不能死，可以让别人去死啊。”

“你们这种做法很无耻，几百年下面得有多少无辜的性命死掉？”

“小姐姐，你这么说可不对。虽然时间过去了几百年，可是并没有死多少人啊。因为死掉的人得是神选之子才行，别的人死再多也没用。神选之子的数目是有限的，不是谁都可以糊弄上去的。再说了只要是神选之子，就没有无辜这一说。就算他们现在没有吃人，不代表以后不会吃。所以他们死了也就死了，没有必要装无辜。就拿你身边这一位来举例子吧，你说他没吃过人吗？你们刚来的时候，他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现在整个人脱胎换骨了，想必是吃了老祖宗的心尖血吧。”

赵空梦很像驳斥一下小妹，但是小妹的说法其实也没错。神选之子的确就是这个样子，他们的确跟普通人有着太大的区别，他也的确是吞噬了天旭道人的心尖血。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却的确这么做了。现在他没有心思指责小妹，因为他在担心以后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杜心泪跟赵空梦待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自然对他有所了解。她看到赵空梦的样子，知道他在自责。

“你不要听她胡说，你跟她不一样。你是为了救命，她是图财害命。”

“哎呦呦，小姐姐这么说话，也未免太偏心了。我怎么图财害命了，我杀了护灵子可一毛钱都没赚到。其实我真的不想杀他，毕竟我跟着他这么多年，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不杀他，死得就是我。你们看着我似乎活得好好的，其实我有病。”

不用小妹自己说，后座的两个人也看出她有病了，她肯定有精神病。小妹不知道后面的人是怎么想的，只是自己继续说道：“你们肯定看不出来我有病，因为我看上去好好的嘛。其实我有白血病，这种病神选之子竟然会得，你们说是不是一个笑话。如果我是普通人，那么我还能去医院等着化疗、配型。可是我是神选之子，怎么可能配上相合的血型。唯一的希望就是神血，或者退而求其次，弄点相似的血脉。”

赵空梦听到这儿，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完全颠覆了。虽然他一直愤恨自己染上这种神之血脉很苦恼，因为他再也无法做一个普通人了。但是苦恼之余，要说一点欣喜也没有，那也是假的。实际上他还是有些小窃喜的，毕竟他觉得自己有了神之血脉，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寻常人的小毛病了。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其实神也会有病，而且这病还比普通人更难治。这让他感到有些沮丧，实在是太倒霉了。

“嘿嘿，怎么着，这就怕了啊？”

“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这是人之常情，算不上什么怕不怕的。对了，你继续说下自己的情况吧。为什么你会打天旭道人的主意，就是因为他有神血吗？”

“对，就是为了神血。只要有了神血，我就能够将自己的体质改变。到时候非但绝症没了，而且还能脱胎换骨。可惜这个机会被你抢了，所以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护灵子虽然没有神血，但是他毕竟是我哥，是我最近的血脉。吃了他以后，我的血脉也会得到一次洗涤。所以那些警察抓不到我，也不能完全说是他们的错。因为我虽然没有彻底的脱胎换骨，但是起码容貌也变了。之前的我病怏怏的，头发都掉光了。现在的我看着状态不错吧，头发都变得又黑又浓了。”

“骨肉相残，真是人间惨事。”赵空鞥能先是做出一番感慨，然后又问道，“你现在抓了我，不会也是想要再次脱胎换骨吧？”

“就你，哼，不够格。”小妹很是不屑的鄙夷道，“你这家伙已经把那些神血吞下肚去了，如果当时杀了你。把你的血全都抽出来，或许还能挽回一点影响。但是现在你体内的神血，差不多全被消化干净了。就算再吃你，跟吃普通的神之选子没什么区别。我又不是渎神者，干嘛要做这种事情？”

杜心泪听到小妹说自己不是渎神者，顿时觉得说话也太不靠谱了：“神之选子只要堕落到吃同类血肉的地步，就是渎神者。你说自己不是渎神者，那你是什么？难道是鬼噬者？”

“我们神之选子圈内的事，你一个外人当然理解不了。我不是渎神者，更不是鬼噬者。因为我并不想吃别人的血肉，我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本来我也没想过要抓你们，只是你们自己撞到我的手里而已。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我不能放掉你们，要不然你们说不定会恩将仇报。我决定把你们关起来，正好看看这个笨蛋会不会真的变成鬼噬者。毕竟那个老东西已经被困在井下几百年，他留下的东西差不多已经是半失传的状态了。我想要知道更多，只能自己去琢磨。”

赵空梦原本指望从这个疯疯癫癫的小妹嘴里听到更多关于鬼噬者的事情，可是她竟然说家传的东西已经大半失传了。让赵空梦在失望之余，更是听说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被观察的对象。这次他原本出来就是为了观察盛修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没想到同样的事情竟然落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要观察我，只是因为我比你早那么一小会而已。其实你知道我这次出来的目的吗？”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什么事情都知道？”

赵空梦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些，甚至还朝着前面笑了笑。尽管他知道小妹只是偶尔朝后面看看，但是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笑得像是发自内心：“其实咱们不应该是敌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现在咱们都有可能会变成鬼噬者，都需要一个观察对象。但是我跟你吞噬神血的时间隔得太近，就算观察到我的情况，对于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的意思是你有更好的观察对象喽？”

“对，我这次出来也是为了观察别人。其实我在来兰山观以前，就随身带着一瓶神血，而且这些神血已经变成了血灵丹。不过血灵丹被一个叫盛修的家伙给抢走了，他抢到之后就立刻吃掉了。现在这个家伙惹出了很大的乱子，咱们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找到他。之后咱们可以观察他到底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然后再想办法避免同样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