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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你不愿说亲,但是如今这也算是件好事,不然你就试一试,万一这是个讨你喜欢的好姑娘呢?”
“妈妈,她若真是个好姑娘,我便更不能糟践她。”谢文喆道:“况且我心中已有别人,她又如何能讨得我喜欢?”
王妈妈还不甘心,只道:“这是你老师做媒,你如何推拒的了,你刚不是还叫那老头儿作岳父吗?”
谢文喆无奈:“那郑老头与我勉强有个师徒的名分,但这关系也名存实亡,他日前在曲王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如今是想用自己的女儿栓住我呢!”
王妈妈不懂这些,但听说这人要利用自己的喆哥儿,立马对这老头的印象一落千丈:“那喆哥儿可要小心些才好……”
“但他目前还要算我的上峰,我一时还不好直接拒绝他,只能先应下来,再慢慢筹谋才好。”
“杀千刀的老贼!”王妈妈义愤填膺,在她看来敢算计喆哥儿的都该下油锅炸至两面金黄。谢文喆笑着看王妈妈道:“妈妈也莫要着急,他有他的打算,我自然也有我的办法,放心吧,我吃不了亏的。”
王妈妈想了一想,也是,总算将心放下一半来,又听谢文喆道:“不知不觉也到午时了,难怪我觉得有些饿了呢。”
喆哥儿饿了这还得了,王妈妈急忙去小厨房嘱咐厨娘张罗饭去了。
谢文喆见王妈妈走了,招手叫来随安:“你那个相好叫珊瑚还是什么的……”
“少爷我忠心为主,绝无二心!我跟那珊瑚绝对没有什么的!只是她常向我哭诉说主母严苛我们方多聊了两句……”
“停!”谢文喆只问了一句就被随安灌满了一耳朵的表忠心,只好安慰随安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因为你忠心,是以要将这件大事交给你去办呢。”
随安听了十分兴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谢文喆,只待他吩咐。
“你去与那珊瑚说,谢家大公子即将成为当朝宰相的女婿了,只怕二公子以后在谢家再无立足之地。”
就是随安也知道,这话若是传到主母宋氏耳中,宋氏怕是要疯。但是少爷让他这么做必有主子的道理,自己这脑子想了也是白想,于是随安乐颠颠去前院找珊瑚去了。
谢文喆没骨头般倚着迎枕,样子闲逸舒适,但心中却少有的纷乱起来。
他没想到郑超仕为了加强彼此的关系纽带,竟然舍得自已的女儿。此事若成……不,此事必不能成!
谢府主母谢宋氏自然知道前些时有人上门给谢文喆做媒,不过她觉着谢老爷反对的意思很坚决,这桩婚事是必不能成的。怎知转天,老爷的态度竟然变了,宋氏知道自己这位良人素来耳根子软,不知那谢文喆又跟他说了些什么,眼见着这位就要成为当朝宰相的东床快婿了!
宋氏对着自己的嫂子吐苦水:“咱也不是就一定不想让他过的好,只是这谢家说起来是高门大户,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家产有限不说,朝廷的人脉自老爷子没了之后也不剩什么了,你说这老大要是娶了丞相女儿,那回头这家里不都得供着他一个人啦?那时哪里还有良哥儿站的地方了!”
她嫂子出身不高,又没有什么经历,此时只觉得自己这小姑子家大业大,心眼却是忒小:“要我说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个,就算新媳妇家世显赫,进了门还不是要唤你一声母亲嘛!”
“嫂子这话可说错了!谢文喆对我那是横竖瞧不上眼的,这些年都没叫我一声,我哪里还敢指望他媳妇!”
“到时候你掌家,新媳妇进门若是不尊敬你,你大可以给!她些苦头吃!倒是看她还敢忤逆长辈不成!”
“若是宰相女儿进了门,我哪里还能掌家!老大的媳妇那是长子长媳,定是要主持中馈的。这些年我扣了谢家大郎多少的份例,那也是一大笔银子,到时只怕还要补给他,叫我怎么甘心!”
听到银子二字,嫂子终于与宋氏同仇敌忾了起来,道:“那怎么成!你在谢家熬了这许多年,总不能到头来将手中的银子都给了旁人去!”
“现如今也只有搅黄这桩事才好,可是老爷那边使不上力,我一个后宅女子,也真真是没有办法。”
宋氏的嫂子脑子比她快,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问宋氏:“前几年你不是说要将我闺女嫁给大郎的么,最后这事情怎么的又不成了?”
“还不是因为这大郎说他是个断袖,这种败坏名声的事情他都拿来做借口了,不论真假,我也不能把侄女娶进门来受苦了……”
“他既然有个断袖的名声,你何不替他宣扬宣扬!”
宋氏大吃一惊道:“这可不成!传扬出去谢家岂不没脸了!更何况这事情也就我和我家老爷知道,若是有什么风声,老爷必知是我说出去的,到时定然饶不了我!”
“要不怎么说你是个实心眼,你事情做的小心些,只说是这大郎在外面风流才被抓了现行,这样你家老爷也说不出什么来!”
宋氏听了只觉得十分心动:“那我便试上一试,只盼老天垂怜,给我家良哥儿一条活路!”
宋氏嫂子笑道:“放心,良哥儿才是咱家的亲外甥,咱家定是要为良哥儿打算的!”
月末,谢文喆接到吏部调令,由此正式成为从六品中书舍人。
十九岁的中书舍人,可谓前所未有,一时间朝野大哗,百官议论纷纷,有说谢文喆少年才俊的,也有说谢文喆黄口小儿德不配位的,但大家心中都明白,谢文喆的上位正是左相郑超仕权势熏天的表现,至此对这位郑相都添了些敬畏。
谢文喆春风得意名声鹊起,但同时也有些流言蜚语传了开来。
郑超仕躲着夫人三天了,今日总算是被郑高氏逮到了人,郑超仕只道前头还有事要处理,高氏却一改从前的体贴温柔,任他说什么都拉着郑超仕不肯放手:“相爷你可曾听说了,你给婉仪挑的那位谢家大郎……那谢家大郎是个断袖啊!”
郑超仕自然是听说了,他就知道这流言传到夫人耳中,她必要与他闹一场不可,是以这几天总躲着夫人走。今日终是躲不过,只好劝高氏道:“郑家与谢家的婚事不能反悔的,那谢文喆由我作保,已经成了中书舍人了,位居高位本就惹眼,若此时郑家悔婚,那我就彻底失了他的信任了。那时我为他做的种种岂不都成了无用功!”
高氏眼泪淌了下来:“可是相爷,婉仪的终身难道就不管了么?”
郑超仕叹一口气:“你疼婉仪,难道我就是非要推她入火坑不成?那谢家说是住在一处,实际上已然是分家的架势了。婉仪嫁过去,独门独院的过日子,甚至都没有个正经的婆婆可以磋磨她,这样的日子才快活些。”
高氏与郑超仕夫妻多年,自然听出他的避重就轻:“相爷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