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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喆笑嘻嘻道:“怎么会呢,不是还有你呢,想必我不会出事。”
张野真是要被他气死,吼道:“万一呢!我要是没接住你怎么办!”
“那就赖在你将军府养伤,反正到那时你便不能天天躲着我了。”
张野瞧着他一脸的得意,心中暖的如沐六月骄阳,忽而又临腊月寒霜。
“你……你这样,可曾想过家中妻子会担心么?”
一言出,二人皆不语。谢文喆不知该怎么说他这成亲背后的弯弯绕,正待解释,却听张野又道:“今日你来也好,免了我还要与你道别。”
谢文喆吃惊道:“你要去哪?”
“如今旅国蠢蠢欲动,我回边塞去,也可助我父亲一臂之力。”
“你疯了?”谢文喆猛地起身,险些将桌子带倒了:“如今你好歹是太子右卫,岂是说离京就离京的?”
张野轻叹一声:“如今太子都已经不在了,我这个右卫又哪里有位子。与其在繁阳空耗光阴,不如回去边塞,还能有些用。”
“你只当你这个太子右卫是个实缺官不成?”谢文喆看着张野,心里着急:“曲王给你官职是假,留你在京中作人质是真!你今天从繁阳出去,明日曲王就会以为张家军要造反!”
“……”张野沉默不语,甚至不肯与谢文喆对视。
谢文喆突然明白了,张野怎么可能不知道曲王的意思,他的离京,倒不如说是逃离。
边关此时并无紧急战事,他张野就算去了,也不过是守城防范罢了。那么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也要离开繁阳?
谢文喆心跳的厉害,想问又害怕,然而又舍不得这能得知张野心意的机会从指缝中溜走,到底拼着问出了口:“你……是因为我么?”
“……”张野不说话。
“因为我成亲了,所以你才要走么?”谢文喆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在沸腾,可是他的手脚却无比冰冷,仿佛是他的身体已经做好了如果遭到拒绝就逃跑的准备。
等待他的是张野的沉默。
张野沉默了许久,久到谢文喆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久到谢文喆的心冷到了底。
谢文喆屏住呼吸,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他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却是不甘。
没关系的,谢文喆对自己说着,纵使被张野拒绝,他也要将张野留在繁阳,做不得鸳侣,还可以做朋友,做不得朋友也可以做同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张野出了繁阳去,他要护住张家,至少也要护住张野才行。
谢文喆心中酸楚,看着张野在他眼中逐渐模糊,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张野点了点头道:“嗯。”
谢文喆愣住了,他怔怔的问:“什么?”
“我要离开繁阳,是因为你。”
只一句话,张野却像用尽的全身的力气。
“谢文喆,我想我与你做不成朋友,因为我对你很贪心。”
张野站起身来,他已经做好了谢文喆转身离去的准备:“别让我在你身边看着你了,那对我来说,太残忍了些。”
他背过身去,不去看谢文喆,怕看见他的吃惊与厌恶,又怕看见他眼中的自己。
“话已说完,不如我们便就此别过吧……”张野话未说完,背后却一热,一双手臂紧紧缠在他腰间,叫他一时愣在当场,脑海里似有烟花炸开,晃的一片空白。
“我等了好久。”谢文喆将脸贴在小将军背后,呜呜的哭起来:“你怎么才说,你怎么叫我等了那么久!”
张野如在梦中,恍惚的拨开谢文喆的手臂,回身看他。
谢文喆眼泪止不住,他来时敷了粉,此时眼泪将面上冲的一道一道的,看上去又可怜又滑稽。
张野却觉得谢文喆的眼泪都似乎在发光,他伸手去拭他的眼泪,看他噙着泪又绽开一个笑脸,终于忍不住将人拥在怀里。
至此,两个灵魂终于彼此圆满。
这温暖的拥抱持续了很久,然而当二人分开,当沸腾的心绪渐渐平稳时,现实的问题还是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你的妻子……”张野到底还是开口问了,这就像一根心中的刺,纵是在两情相悦时仍刺的他坐立难安。
谢文喆倒不当一回事,他还拉着张野的手呢,听到张野问起,他实话实说道:“叫我关起来了。”
张野:“???”
“你把郑氏怎么了?”张野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把她囚禁在南巷的一间小院內,”谢文喆道:“每日派人给她送一日三餐,大概现在还没饿死。”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里只怕要跳起来骂谢文喆是个滚蛋。好在张野甚为了解谢文喆,听了只是略想了想,问道:“她犯了什么错?”
“我与她说已经有心上人了,要退亲。于是为了嫁我,她将我的一个朋友杀死在家中,随后又对官府施压,逍遥法外。”
张野皱起眉来:“这样的人,你为何要娶?!”
“我若不娶她,想让她受到惩罚至少还要几年时间,这段时间中,她若发现我的心中另有他人,那她会不会想法设法的除了你去?想到这里我总是不寒而栗,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就将她捏在自己手里,凭她,总翻不出五指山去。”
张野啼笑皆非:“她一个弱质女流,怎么能对我下手?你担心的过了。”
“纵使知道你能无恙,也总担心有个万一。”谢文喆见张野收不住的笑,有些恼,道:“笑什么,我很傻是不是?”
“没有,”张野轻轻抚过谢文喆的面颊:“你为我着想,我很高兴。”
谢文喆耳根都红透了,结结巴巴的道:“那你……现在还走么?”
“……”
谢文喆“啪”的一下打在张野手上,气呼呼道:“你居然还想走?”
张野只好哄他:“我知道此时走不得,只是不知这日子要到什么时候……”
“你家什么时候真的造反,什么时候你就能自由了。”
张野哭笑不得,却听谢文喆接着说道:“你莫要以为我这话是玩笑,眼下,张将军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张野不由得严肃起来,问道:“如今左相右相互搏的热闹,如何又轮到我张家的危机?”
“你今日可听到流言,说前朝太子曲炳昊的遗孤要君上立他为储?”
张野哂笑道:“这都是乡野造谣罢了,就是真有这么个真龙血脉,曲王也不可能立曲炳昊的儿子为储君啊。”
“确是不能。可是这个道理,你懂,我懂,那么这个曾被曲王千里追杀,最后只能靠隐姓埋名才躲过一劫的前朝太子遗孤不知道么?他突然这样跳出来,岂不是自己告诉曲王该去哪里下刀子?”
张野沉思片刻,道:“他既是敢此时现身放出流言来,必是身后有倚仗……所以这位遗孤让曲王立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