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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两个营的建制是每营千人,且全是骑兵,也就是说,王爷要带着两千人的军队回繁阳去?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这真的很像是要回去造反呀!
包成德忧心忡忡,刚想劝王爷两句,一旁的柴胜干脆利落的应道:“遵令!”随后拉着他扭头就走。
“诶……”包成德被他拖了个趔趄,跌跌绊绊的跟着走。
“你先等等,咱不劝劝王爷么?让王爷先上份折子也行啊……”
柴胜头也不回:“有啥可劝的,王爷决定的事,你能劝住?”
“可是……没有昭旨就率军回京可是大罪……”
柴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包成德,一字一句道:“那我问你,如果今天王爷就是要率军回繁阳造反了,你跟不跟?”
包成德严肃起来,坚定道:“我跟,我肯定是要跟着王爷的!”
“那不就得了!”柴胜继续往前走,“反正王爷行事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寻思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咱就听话就得了!”
包成德琢磨了一会,大步追上前面的柴胜,挎着他脖子夸道:“嘿,看不出来你小子还能有这样的觉悟,大愚若智啊!”
“那是!……诶?你是不是骂我呢……”
张野看着远处打打闹闹的两人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他手下的将士们都说,自从他封王回西疆后就变得越来越严肃了。
他也试图如以前一样与手下谈天说笑,却总是无法融入,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与谁倾诉。
曾经他能与谢文喆无所不谈,也能让谢文喆为他指明方向,而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与谢文喆的方向是背道而驰的。
是他张野明白的太晚了。
他只是想做一个戍边的武将,护着一方平安,他之前做的所有挑衅王权的举动,不过就是想要自己家族存续。
张家世代的忠勇之名,不能葬送在他手上。
他曾开玩笑似的与谢文喆说过,如果他有一天马革裹尸,那没有后嗣的张家是不是就没有威胁了,他是不是就能保全张家的名声了?
谢文喆半晌没有说话,他以为他生气了,急忙去哄,直到把他逗笑了这事儿才算是糊弄过去。
如今想来,谢文喆大概不是他哄好的,这位权臣的沉默或许只是对他无声地嘲弄。
谢文喆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除掉曲王,扶新君上位,以从龙之功把持朝政罢了。
张野不敢去想谢文喆是不是因为他手中的兵权才与他结交,他努力的避免回想,害怕他们的甜蜜过往不过是一场利用。
怪他对一个政治动物动了真心。
想到谢文喆,仿佛他所处的繁阳也成为了禁忌之地,让他只想逃离。
可是不行,他必须回去。
再有半个多月,阿姐就要生产了,谢文喆的目的他明白,没有权臣不想让王位上坐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如果是阿姐生了儿子,那曲王可能要对阿姐不利,如果生了女儿,那谢文喆有可能会把孩子换成男孩。
所以他要在阿姐生产之前回去,大张旗鼓的回去,才能震慑住想要对孩子下手的人。
王爷的仪仗加上两千骑兵行进在官道上,可谓是声势浩大。
尽管都是骑兵,张野的行军速度却不是很快,他要给沿途驿站留出时间,方便他们给繁阳传信——毕竟他只是震慑,并不是真的要闪击繁阳。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从繁阳传往西疆的急报。
尚贵妃张素五月初九产下公主,母女均安。
张野大吃一惊,此时也顾不上震不震慑了,全速疾驰向繁阳。
让两千骑兵驻扎在城外,张野刚刚走进繁阳的城门,就见许多城中居民围着告示,一个识字的书生正大声的给周围的百姓讲着告示的内容。
“咱的君主有后啦!说宫里娘娘生了公主!”
众人都觉得这是喜事,国家的喜事也等于是百姓的喜事,各个都在欢欣鼓舞。
“这是不是要大赦啊?”“肯定的,这样的事肯定会大赦的!”“保不齐还要免一点赋税徭役呢!”“那可真是太好了……”
也有那专门唱反调泼凉水的:“一个公主罢了,可惜不是个带把的……”
“咋的,公主也比你金贵!况且有了公主,还怕宫里娘娘生不出男娃来么!”
大家议论的热火朝天,全然不知公主的舅舅正从他们身后走过。
谢文喆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张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以他的能力,把公主换成个男孩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就算长姐张素不同意把女儿换走,那只需加个男孩说是龙凤胎也可以毫无破绽。
但谢文喆非但没有动手,甚至等不及公主满月就将告示贴了出来。
难道他要留着曲炳君继续做君主么?那他不惜与自己决裂也要把阿姐送进宫是为什么?
张野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谢文喆,可是此时他突然明白,他了解的,或许只是谢文喆想要让他了解的。
从来都是谢文喆帮他解决麻烦,他从未问过谢文喆想要什么。
想到这里,张野自嘲一笑,牵马回了将军府。
按理说,曾经的将军如今做了王爷,曲王该赐下个王府才是,但也不知曲炳君是忘了还是根本不想给,张家在繁阳城中的老宅仍是挂着将军府的牌匾。府内长久没有主人居住,下人们便懈怠了,整个将军府透着一股子萧索。
好在张野如今心中有事儿,根本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只在书房写了请安折。
说是请安折,其实整个折子里一句给曲王请安的话也没有,通篇只表达了一个意思——我想我姐了,我要进宫看她。
反正这折子曲王也不一定看得到,但谢文喆一定会看到。与其说是写给曲王的,不如说是写给谢文喆的。
想到谢文喆,张野不禁有些头疼,他草草几句话写完,将那黄色缎面的奏折扔的远远的,转身拿起桌角一本兵书来。
那是他最喜欢看的书,因时常翻阅,边角都有些卷翘了,此时刚一翻开,就见一张夹在书里,边缘撕的不规则的小纸片飘飘悠悠的掉出来,落在桌上时,正面字迹秀气的“内人”两字展现在张野眼前。
那是早年间他从谢文喆给他写的信上偷偷撕下来的,玩笑似的两个字,被他夹在最喜欢的书里,保存了好久。
张野拿起那小小的纸片,怔怔的看了一会,手指一动,似乎就要撕掉这张不起眼的小纸片了,但终究还是将它夹回书里,又一抖手,连同兵法一起扔远。
那书飞起来,啪的一声砸在奏折上。
张野心浮气躁,抬脚踹了一下桌腿泄愤,结果奏折和兵书又不离不弃的一同掉在地上,书本摔开,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