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申请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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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成雄极少与政府打交道，或者识有此忌讳，但众次逞刊让漓，不得不发，特别是这个时代，倒是听了老一辈人说了许多，但具体情况与道听途说还有很大不同，他准备好上报材料，但又不能够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材料上，所以他抽空找到了忙碌的黄导演。

马上就要过年了，麦成雄也入乡随俗，提着好酒还有糕点茶叶和糖。凑成个四盒礼，来到了黄导演家里拜访。黄导演的头发很乱，而且眼睛里的血丝很多，这两天他没怎么休息好，可能是再为春晚的后期制作操心，他身披个有些破旧的皮棉袄。见到来人是麦成雄，喜出望外的迎着他。

“大冷天的，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还以为你回去了呢，打算在这里过年？”黄导演一边说着，还给麦成雄准备了一杯热茶，送到他的手里。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满意的说着：“你可是稀客，来我这里怎么还带着东西，这些我可不能收，一会儿走的时候都带走

麦成雄笑了笑说道：“过年了，过来串门，哪有空手道理的

打量一下黄导演的房子，并不大。外面的这个厅兼他的书房，这是单位分给职工住的房子，同一单位的几家人都住在同一层，在楼道里有一个公共用的厨房小客厅里家具不少，一套沙发就占了近一半的位置。旁边靠墙壁还有一个大书架，里面的藏书很多，黄导演也是一个爱看书的人，透过上面的玻璃能够看出很多是外国的名著。

黄导演笑着说道：“以前到国外进修过，对国外的文学非常着迷，那时候可是禁书的，还好赶上了现在。才敢摆出来的

里屋门突然开了，走出了一位个子很高的姑娘，留着两条大辫子，搭在胸前，两只眼睛水灵灵，两分和黄导演相似的脸，应该是他的女儿。她见到有客人在，没有说话，又退了进去。

黄导演也没有介绍，而是奇怪的问道：“成雄啊，今个你怎么突然来到我这里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在北京这里你也没有熟人，遇到什么事就跟我说吧，我这个职位虽然小了点，但是能够帮的绝不二话。”

麦成雄之所以选择了黄导演。就是因为在广东的时候，两个人非常谈得来，当时他就试探过他，他对国内的文化生活空白非常的焦急，也就直奔主题说道：“黄导演，记得在广东的时候，我们曾经说过国内的文化娱乐，来了之后发现非常空白，这些可是和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的。所以我就想把我们公司的电影推进来，丰富一下百姓的空闲生活。你放心绝对是健康向上的。

黄导演脸上有些沉重，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那一次之后，我就找了一些资料，你们的片子叫《宝贝计划》，而且还是在去年创造了香港电影票房的记录，不过在这里最好不要这么说，现在大家对钱还是很敏感的，不过片子里有很多积极的因素，倒是让大家很欣慰，不过这件事情可能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黄导演欲言又止，国内的办事章程有些繁杂，不是外人能够想到的。层级上报，逐级审阅，很多事情都要压了很久才能听到回信，这还不算，虽然现在没有了原来的文化束缚，文化大革命也结束了，但是各部分势力都还保留着，关系到文化的问题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这是一条独木桥，不好过。

麦成雄也看出了他的担心，从包里拿出了那份这两天精心写出的报告，让他过目，为了能够办得顺利，麦成雄可是绞尽脑汁，洋洋洒洒的写出了万字的报告来，而且里面还涉及了不少中国文化发展的未来方向，尽量的靠近现状，以便不被被人抓到小辫子。

黄导演看到了第一行字后，露出了笑容，笑着说道：“成雄啊，没想到你学的到是很快嘛，才来国内这么几天时间，连报告都会写了，表面很不错，很正式，你先坐着。我看一看给你把把关，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其实我心里也是希望好的优秀的影片能够进入国内，大家也都是非常期待的，你放心，我一定不遗余力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不要提麦成雄了，虽然他这篇报告是考虑的很周全，还走出现了很多的问题。还好他提前找到了黄导演，他戴着老花镜，拿起笔来，非常不客气的在原稿上勾画修改起来。

黄导演做事一丝不芶，审批起报告就把麦成雄给忘记了，麦成雄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实在无聊，就找了一本名著来观赏。

“总体上来说，这个报告还是非常不错的，但是有很多细节问题。你还没有考虑完全，所以我就在旁边给你加上了黄导演带着老花镜，如同老中医诊脉一般的跟麦成雄讲解着。

刚开始麦成雄还是虚心点头受教。但走到了后来，头上已经是冒出了虚汗，有很多的东西都是迎合的。很虚伪，字里行间都能够找出赞扬的调调，与克正的问题并不搭边，可这就是报告的形式，没有办法。

麦成雄着着早已经…口非的报告。有此欲哭无泪。众此可是他准备了好久才嘛谓不的。现在要是让他再重新写一份来，估计这今年都过去了，那个时候还到那里找人。

黄导演也是看出了麦成雄的苦处。笑着说道：“这点你就不要担心了，等明天我把这报告交给小王。不要看他年轻，参加工作可是有年头的，写了一手好字，而且写报告他最拿手，就交给他吧，写完之后。我就代你交给上级审批。”

“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还有小王同志，我一定会好好的感谢他的。”麦成雄激动的说着。

“但是不知道，要多久能够下来呢？黄导演你帮我揣摩一下。”

黄导演的脸色飘忽不定，语气不肯定的说道：“这样的报告走的形式太多，各级部门都要层层把关。很难说的，估计要等个半年吧。”

“啊，半年？！”麦成雄突然叫出声来，这个时间可是比他想象中的长得多，这要是搁浅这么长时间。最后报告弄到哪里都不知道。

“这还是我估计的最短时间。之前的批文有快有慢，有的都等了几年的时间才批下来，所以你还是耐心等待吧，对了你不是要回香港的嘛，我看你还是回去等吧，等有了消息，我一定会想办法通知你的。”黄导演一脸无奈的说道，国内的办事程序就是这么拖沓，拖泥带水的就是要把所有的部门都走一遍，就要半个月的时间，领导们在审批呢，没有半年的时间根本就到不了上级的手里。

麦成雄的脸上不免带着失望。不过总比没有好。

黄导演也是不希望看到他失望的神色，语气深长说道：“这样好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单位没有什么事。正好要跑些部门。这个报告我就帮你催着，也能够节省不少时间，但是多少我就说不好了。”

“恩，那就麻烦你，要你费心了。”

“那里的话，我们都是为了百姓嘛。”

麦成雄也就告辞离开黄导演家里。走在夜路上，他的心很不平静，年底之后，内地对香港的态度就有所改变了，之后陆续的引进港片和港剧。若是按黄导演的说法，那他的努力也就是白做了，他本来是要把握先机，早早的占领内地市场。最好是能够与国内有联系，这样以后就好做多了。

现在看来，他的机会不大，看来只有等到巧年内地开始引进的港片了。他回到了宾馆，时间很晚了。他敲了敲周闰发房间的门，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回来了，办得怎么样？”周闰发很快就打开了房间门，他还没有休息，也是同样在等待着麦成雄的消息，见到他之后迫不及待的问着。

麦成雄有些不敢看周闰发热情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好，于是走进了他的房间，慢慢的和他说着。

周闰发听得仔细，但是眉头也是皱的很深，事情还真的不是他们合计的那样好办，不过还是笑了笑对方成雄说道：“其实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想想我们现在可是最早提出报告的人，我们需要这么久的时间。那其他人也是同样，我们还是占了先机的，有了这点我们还怕什么呢？想开点，不要担心。”

事情到这里只能告一段落，他和周闰发已经开始准备回程，顶了腊月飞的机票。

包裹都已经打理好，就等着时间到。赶去登机，而且算下时间正好可以回到家里赶上年夜饭，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房间。

“麦同志，还好我赶到了，你现在不能走啊。小王同志气喘吁吁的赶来，远远就喊着。

麦成雄和周闰发看着他，都放下了手里的行李包，不知道他有什么

情。

“麦同志，黄导演让我通知你。报告有回音了，让你准备一下，今天下午就过去，上面派下来人要审批一下。小王也不等喘息平复，直接把消息告诉麦成雄。

麦成堆满脸不解，问道：“黄导演不是告诉我最少也要等半年时间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回音？”

小王喝了一口水，露出笑容。兴奋说道：“这次可全是黄导演的功劳。昨天正好遇到了领导来电视台慰问。黄导演就当着夫家的面说了这件事情，而且把你说的非常详细。领导对你的态度也是非常好，不过当时并没有说什么，这不今天上午就来了消息。”

麦成雄心里惊喜万分，事情太突然了，以份额峰回路转，又有了希望。怎能让他不高兴，他转身跟周闰发说道：“发哥，这样吧，你先离开，我留下来，等我回去了在给你好消息。”

周闰发并不同意，坚持要在这里等好消息，麦成雄笑着劝阻他，毕竟春节一年就这么一次，全家人都在等着他呢，这才有些不情愿的离开。

麦成堆满面春风，可是旁边的小王一句话又打击了他，“麦同志，你还是好好的准备一下吧，下午上级来人审批报告，可不是那么好过的，要是准备不充足，可能会有变数。”

麦成堆满脸的疑惑，不解的问道：“审批不就是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怎么还会有变数？还有我的狐”二是凡经写的很详细。难道他们怀有问题要问”小王点了点头。

王并没有离开，而是帮助麦成雄准备下午的审批，两个人把材料又重新的归纳一下，把重要的部分都看个仔细，免得见面时候出现乱子。其他的情况就是未知数了，连小王都无法猜测，毕竟领导的心思不是他们能够猜测的。

一个很宽敞的办公室，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两个水杯，两把椅子，靠边有两把椅子，另一侧墙壁立着一个很空旷的大书柜，两面墙壁上贴着奋斗标语，和领导人画像，可麦成雄来到这里之后，感觉这不是审批，而是审问，简直和电视里的那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剧情差不多，他有些不安的坐在边上的一把椅子上等着没有出现的领导。

办公室是里外分两个房间的。这间是外边，还有一个门是通里边办公室的，很快就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中年人来，一胖一瘦，皮肤略黑，胖的领导并没有留胡子，有些秃顶，下巴上还有一个大肉瘤，很和蔼可亲的样子，瘦的那位戴着厚厚镜片的圆镜，山羊胡子，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眼神情别尖锐，如鹰一般，在麦成雄身上扫来扫去。

两个人坐下了，胖的那位率先开口：“你就是麦成雄同志吧，你好。我姓徐。是宣传部的同志，他姓何，是文化部的主任，今天由我们两个来审批你的报告，不要紧张。我们都是按照章程办事的，我们都看过你的报告，上面写的很详细，非常不错，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他的话音刚一落，那边的何主任就发话了，言辞可就冷了许多，好像是两个人一个人唱白脸另一个唱黑脸似的。

“你上面具体提了一部电耸。叫《宝贝计划》，可是内容有很不好的影响，有很深的资本主义根蒂。具体的片子我也没有看到过所以对它有很大的疑惑，而且你就是这部电影的编剧，说说你写这个剧本的时候想法。”

麦成雄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看样子为难来了，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回答道：“是的，这部片子有很深的社会背景，我是特意这么实排的，片子的两个主角都不是上进青年，一个爱赌，另一个好色而且他们还是江洋大盗”

不等麦成雄说完呢，何主任就气不过的拍着桌子说道：“你这是什么片子，这样不健康的片子要是引进来，不是要教坏人的嘛，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这样的做法，把你那套资本主义的东西拿走。”

口气毫不客气，连解说的机会都没有给，直接让麦成雄走人了这下麦成雄也傻眼了，怎么才刚刚开始，就这样的态度，看来这件事情是要砸了，这下好，事情没办成。连回香港过年都错过，不由他心里恼火。

那位和蔼的徐同志乐呵呵的把何主任拉了回来，然后对方成雄解释道：“老何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要见怪，现在都已经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你的思维可是要改变一下的。不然你怎么能称职，作为同志我不得不批评你一下，麦成雄同志请你按照你的思路继续说下去。”

听着他的话，麦成雄心里好受了许多，对那位何主任可是很气不过，对这位徐同志有很好的印象，接下来他也不看何主任，对着徐同志开始继续说道：“谢谢，我刚才说了我设置的背景是资本主义，可是那些都是不好的一面，能够代表社会的毒瘤嘛，我就是为了能够让大家看清。所以才会写成这样子的，而且。那部电影里主要还有一个角色，就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他是淳朴、可爱的。三个人在一起相互影响着，最后就是因为他的原因，让两个迷途的主角得到悔悟，最后也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决定改过自新，这就是我写剧本的基本想法。”

徐同志听完之后，马上拍板称快的说道：“好，你的这个想法太好了。值得表扬，我们社会主义也是刚刚诞生不久，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但我们是淳朴、善良、团结的。我们有五十二个民族兄弟团结在一起，共同建设一个美好家园，而资本主义国家已经存在很久，社会的诟病数不胜数，你的电影就是非常贴切的，这样的好片子，我们就应该提倡，而且我还听说，你的这部片子因为某些因素而被台湾方面所禁止。他们明显就是因为你揭开了他们的伤疤，这样的片子假如我们不支持的话，那作为编剧的你一定会寒心。我非常支持你的。

徐同志神情激动，对方成雄的意见非常赞同，毫不隐瞒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而旁边的何主任好像是赌气一样，并没有开口说话。

“好吧，你先回去，等我们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有回音的，不要着急，今天就到这里。”徐同志很客气的把麦成雄送了出来。

心静不下来，码字也是龟速。以后就中午口点一大章吧，不知道能不能把火车上耽搁的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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