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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攻东海国治所郯县,东海国相薛衍年近七旬,依旧领兵死守,可毕竟年迈,最终城破,于城头大骂曹操之后,自刎而死。曹操仰慕其忠烈,以诸侯之礼厚葬,并厚待其家眷。
其子薛兰也是天下名士,乃为“八俊”之一。这个八俊比起刘表那江夏八俊的名气要大的多。并且薛兰马上步下也颇有些武艺。曹操爱其才,遂拜为兖州别驾。
然而,薛兰可是很透了曹操,表面臣服,心中却时时思之为父报仇。同时,也盼着曹操战败,这样机会才更大。
曹操攻下郯县的三日后,郯县内粮仓中,他正带领文武视察粮仓,颇为满意。
正在此时,曹纯拿着军报,匆匆前来禀报:“主公,定陶丢了,史涣将军被擒,韩炜已然兵临鄄城。”
“什么?定陶已失?啊……痛煞我也!”曹操头风发作,顿时昏厥瘫倒在地。
众文武急忙搀扶,急呼:“主公……主公,快快请医者来。”
经过几个时辰,算是有所好转。
曹操斜靠床榻,头上敷着毛巾,闭目言道:“定陶失守,公刘(史涣表字)忠烈,宁死不降,性命堪忧。希望韩炜能看在史阿的面上,不伤其性命。”
程昱无奈的点了点头,给曹操换了毛巾,接着说道:“主公,定陶已失,危及东郡。东郡兵少,又乃我根基,主公不可不防呀!”
曹操点点头,接着说道:“仲德所虑极是。不过我料那韩炜此时意在鄄城,无心分兵。鄄城若失,他便可长驱直入,那时恐无法牵制其救援彭城了。”
此时,曹洪开口:“兄长,愚弟不才,愿提兵往鄄城以助车胄将军。”
“子廉呐?也好,你去吾心甚安。”曹操挣扎的坐起来,说到。
曹洪领命而走,曹操又叫住了他:“子廉且慢,带上子丹同去,这小子虽年轻,但颇识兵机,让他与你左右,有利无弊。”
曹真插手应命,即刻站在曹洪身后候命。
曹真之父曹邵忠笃有才智,因其忠诚,为曹操所亲信。当年曹操在豫州举兵反董,曹邵为郡尉,积极响应,各处招募兵勇。不料被豫州刺史黄琬杀害。
曹操伤感不已,觉得愧对曹邵,便认其子为义子,遂起名曹真。自幼养在身边,视如己出,可以说从小与曹操长子曹昂、次子曹丕一同长大。
今番出征,曹操只带了曹昂、曹真两个孩子,算是历练。可见曹真在曹操心中的地位确实不凡。
见曹真出战,曹昂面色不悦,插手请命:“儿愿跟随子廉叔父出征。”
曹操看了看曹昂短小的身材,又看了看身姿挺拔的曹真,怎么都觉得曹昂年纪尚小。
思索片刻,说道:“子脩留在此处,参赞军务。”
很明显,曹操不愿让曹昂上战场。
其一,曹操有意培养曹昂为自己的接班人,让其接触的都是如何处理军务,将来好运筹帷幄;其二,曹昂虽有武艺傍身,但不及曹真,万一厮杀起来,无法自保;其三,自然是出自父亲的关爱。
可曹昂哪里明白父爱如山?
刚想反驳曹操,曹操一瞪眼,遂把他吓得不敢言语,讪讪退至程昱身后。
程昱拍了拍曹昂的肩头,表示安慰。
曹操一挥手说道:“尔等速去准备,救兵如救火。”
曹洪、曹真这才插手应命,退下了。
而此时此刻,李典已经抵达了巨野,顺利与伯父李乾、好友乐进汇合。
是夜,李典所部依雷泽湖岸边安营扎寨。
雷泽湖周边草木茂密,水族繁多,是淡水湖泊,位于鄄城县东南部,周边多有百姓渔猎为生。
雷泽湖岸边,李典对乐进说道:“斥候送来确切消息,说鄄城只有车胄带千余守军据守,战机不可延误。今夜横渡雷泽,直逼鄄城,如若成功,诸河道守军定然不战自溃。”
乐进笑道:“哈哈,到时定然砍了车胄狗头献于武成公帐前。”
“不错,正是今晚便是文谦兄建功立业之际。”李典望着湖面说道。
说话间,李典从兄李整前来,说道:“曼成,渔船齐备可令儿郎们登船了。”
李典点点头说道:“有劳兄长了。请兄长与文谦带领步军登船渡水,我自领骑兵从水浅处淌过去。而后,在对岸村落前汇合。”
三人相互拱手,施礼告别。而后开始行动。
鄄城内,车胄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眼皮跳了一整天。自打听说定陶丢了,他整个人都寝食难安,生怕韩炜打过来了。
虽然有河道阻拦了韩炜进兵,但车胄还是惶惶不可终日。
昏昏沉沉,车胄也不知睡了多久,骤然起身呼唤:“来人,来人。”
值守亲兵遂进屋应命:“将军,有何吩咐?”
车胄揉了揉太阳穴,又捶了捶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马上四更天了,将军。”
车胄呼出一口浊气:“呼……城外营寨如何?”
“恐怕早已歇息了吧。”亲兵答道。
车胄即刻命亲兵更衣:“速与我披甲,我心中不宁。”
很快,车胄带着亲兵登上城头观瞧,观察一阵,车胄言道:“传我将令,营中岗哨轮次缩短时辰,每哨皆加派人手。”
亲兵应诺,转身意欲传令。
车胄想了想,依旧不放心。便叫住了他,又说道:“也罢。不必了,待本将军亲自寻营。”
车胄四更寻营,吵醒了大多数的兵卒。几个副将也是暗地里骂骂咧咧,更别说普通兵卒了。
车胄见状如此,即刻决定在营中住下,以安军心。
一切安置妥当,车胄也累个够呛,摘下头盔,扯去披风,倒在榻上便睡去了。
而城外密林中,乐进、李整抓了一名车胄营中的兵卒,五花大绑押到了李典面前。
李典问道:“如何抓获此人?”
乐进踹了一脚,笑道:“嘿嘿,这小子出恭跑那么远,我还以为被发现了行踪。待他提裤子之时,将其打昏,这才带了回来。”
李整拿掉塞嘴的烂布,用刀抵住脖子,怒斥道:“营中动向如何,如实讲来,若有半句虚言,老子宰了你!”
不知是刚才没有排泄干净,还是被吓得大小便失禁。
这车胄兵卒磕头如捣蒜,竹筒倒豆子般全盘托出:“将军,方才车胄寻营,已在营中住下了。”
李典三人相视而笑,感叹天助我也。
接着乐进阴森冷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对这兵卒说道:“小子,似你这等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饷,让我送你一程!”
乐进也不嫌脏臭,揽住脖子,活活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