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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死了,孙乾与刘备的亲卫们纷纷殉葬,誓死不降韩。一具具尸体接二连三的往城楼下落,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徐庶此时在韩炜军阵中踉踉跄跄跑来,直奔刘备尸体处,眼见刘备被摔得七窍流血,惨不忍睹,双眼圆瞪,死不瞑目。便用手拂过他的眼睛,哭诉道:“主公,安息吧!”
韩炜看徐庶如此,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元直,你将他隐蔽些安葬,以免被匈奴刨坟鞭尸。”
徐庶听后频频点头,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韩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孤会安排人与你,顺便将孙乾等人一并安葬,都是忠烈之士啊!”
徐庶再次躬身施礼,连连道谢。
韩炜摆了摆手,示意赶紧去。
若说韩炜恨不恨刘备等人呢?
怎么能不恨?鏖战多时,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可真到了可以将他们碎尸万段的关头,韩炜却狠不下心了。毕竟都是可敬的对手,何苦来哉呢?
“进城!”韩炜下令,大军缓缓进城。
曾几何时繁华的晋阳城显得格外冷清,韩炜四下观望之后,觉得一丝悲凉,即刻说道:“传令,让臧霸将晋阳百姓统统带回来。”
韩德插手应命,调转马头出了城门往雁门而去。
一行人接着往并州牧府衙而去,来在议事厅之后,韩炜正襟危坐,文东武西分列两厢,听韩炜安排。
按部就班的各司其职,一切妥当,韩炜宣布散帐之后,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刚放松下来,猛然间一激灵,他才想起了甘柔。
起身匆匆而走,奔行如风。阎行看着他跑出去,急忙紧随其后。
追到门前见韩炜已然翻身上马,阎行问道:“主公何往?”
“妹夫歇着吧,不用跟来。”韩炜扔下一句话,策马而走。
阎行茫然的挠了挠头,也不好抗命。
韩炜策马直奔刘备府邸,地方也不难找,晋阳城中最豪华的宅邸便是了。最早由丁原修建,张杨接任并州牧后又在原有的基础上装修,刘备来后依旧如此。
刘备府邸由王双带人护卫起来,没有韩炜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宅邸门前,韩炜感慨不已,自言自语的背诵起了《先主传》,朗朗上口:“先主不甚乐读书,喜狗马、音乐、美衣服。身长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顾自见其耳。少语言,善下人,喜怒不形於色。好交结豪侠,年少争附之。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等赀累千金,贩马周旋於涿郡,见而异之,乃多与之金财。先主由是得用合徒众。
呵呵,这刘备风雅奢华,果不其然呐!”
王双抱拳施礼:“见过武成公。”
韩炜点点头说道:“嗯,弟兄们歇了吧,孤在这府中转转。”
“喏!弟兄们,撤。”王双呼唤虎翼卫们集合,撤走了。
眼前的刘府可谓郁郁葱葱,植被茂盛,看来水榭花苑是少不得了。抬头看,亭台楼阁赫然入目。
韩炜翻身下马,来在朱漆大门前,用力一推,门分左右,院中情景让他瞠目结舌。
只见密密麻麻跪了一院子人,为首一名美少妇,正是甘柔。
接着,众人齐道:“吾等遮云蔽月之众,参拜主上!”
韩炜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急忙回过神来,说道:“都起来吧!从今日起,尔等各归各部,眼下先去河东司报道,自有安排。”
“谨遵主上之命!”说完,遮云蔽月蹿房越脊,四下消散了。
韩炜看着跪地不起的甘柔,即刻将她搀扶起来,揽入怀中安慰道:“莫要怪孤,并非孤有意断绝了与尔等的消息。而是徐庶已然察觉,以他的手段,若再来往消息,定然暴露,尔等性命不保。”
甘柔伏在韩炜怀中,面无表情,欲哭无泪,幽幽说道:“那刘玄德对我的好,胜你百倍,我却为何忘不掉你?”
韩炜急忙继续解释:“柔儿,孤并没有忘了你,而是完全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甘柔玉指轻压在韩炜嘴唇之上,连连摇头:“主上不必解释,妾不想听。”说完,将韩炜抱的更紧,放肆的享受这怀抱。
韩炜不由得心生愧疚,当年送甘柔到刘备处,为得就是获悉情报,可事与愿违,徐庶的出现让韩炜不得已断绝了这一层消息网。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甘柔付出的一切付之东流,毫无意义。唯独便宜了刘备,韩炜处心积虑设计的一切,却让刘备变成了受益者,白白获得一个美人儿。
对于甘柔,韩炜扪心自问,他是爱慕的,是想要占为己有的。
“柔儿,孤会将你接去长安的,你放心吧!”韩炜抚摸着甘柔的长发,心疼的说道。
甘柔笑中带泪,泪中有笑,心中百感交集,纠结万分。将刺入腹部带血的短刃握在手中,柔情似水的说道:“妾终于盼到今日啦!主上,妾累了……”
韩炜听到此话,只觉得一股寒意侵袭周身,心里发毛。慌忙推开甘柔,赫然是血淋淋映入眼帘,旋即大惊失色道:“来人啊!来人。”
殊不知,这偌大的府邸内空无一人,只有韩炜的哀嚎回荡。
甘柔痴情的望着韩炜,笑的很迷人,虚弱的说道:“主上,妾失了贞洁,岂能服侍主上?就算蒙主上垂爱不弃,妾也无法在诸位夫人之中独得宠爱。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主上愧疚着、惦念着,也好将妾永远记在心间。”
韩炜热泪夺目而出,抱起甘柔就往外跑,愈加的心疼了,连说道:“柔儿不会死的,不会的。孤要救活你!”
甘柔并没有张宁张青争那么幸运。这里可没有吴普,别说吴普这等妙手回春的名医,就连一个普通的山野郎中都没有。
“主上……主上停下,听妾再说几句罢……”甘柔依旧是满面春风,显得格外美丽。一股子娇柔劲儿,让人我爱犹怜。
可越是这样,韩炜就越痛苦。
韩炜停了下来,将甘柔依靠在怀里,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两行热泪,茫然若失。
“主上将妾送走,是主上负了妾。妾失了贞洁,又是妾负了主上。如今,妾死了,也算两不相负,两不相欠……噗……”甘柔口吐鲜血,却依旧带着笑容,接着说道:“见主上如此伤心……妾……妾死也瞑目了……愿来世……来世再与主上相守……”
甘柔带血的手朝韩炜的脸伸去,韩炜急忙接过来,意欲放在脸上。可就在这一刻,甘柔含笑而去,美目紧闭,与韩炜阴阳两隔。
独留韩炜寸断肝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