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擦拭鼻血,休息了一会,恢复过来,把龟甲收好,推门向后院走去。
“汪汪吼!”
“吱吱吱!”
刚刚踏进后院,一只火红的大狗跟金色的小猴子,向苏源冲来,撞了个满怀。
“哗哗哗!”
不仅是两只小兽,茁壮的大槐树,也无风自动,树叶哗哗作响,枝干弯曲下来,似迎客松,弯腰敬礼,像有无形的力量在压迫。
“乖!”
苏源轻轻的伸手,在大槐树上摩擦,让它的绿叶扫过自己的脸颊,苏源亲昵的动作,让树干抖动的更厉害了,绿叶作响,掀起一道绿海。
大槐树乍看之下,与之前没有区别,树杈枝繁叶茂,组成了一道巨大伞盖的树冠,月光流转,印下一道庞大的阴影。
但更显生机,树叶青翠欲滴,宛如碧玉,脉络纤细,一尘不染,树叶哗啦作响,似碧色古币,挂坠其上,碰撞激荡,有玉石金铁之声。
树皮颜色黑沉,古朴发亮,似龙鳞,纹理交错,没有一丝缝隙,浑然天成,像卧龙盘旋,坚硬厚实,又生机勃勃。
这就是金手指强化后的结果,银色的灵液,丝毫不剩,整个金手指,空荡荡的。
但造就了一棵,罕见的槐树精灵。
这株槐树,在别墅建造以前就存在了,独自在山顶,也不知繁衍了多少年,恰逢灵气复苏,得了一丝丝灵性,犹如本能般,吞吐月华,得了一丝造化。
但浑浑噩噩,不得法诀,要想自己成精,诞生灵智,不知要多少年月,风吹雨打,雷霆地火,人灾砍伐,一不小心,就根断灵灭,归于尘土。
还好,它遇见了苏源,在三条灵脉的加持,和金手指的特殊能力下,它的灵性茁壮成长,有了自己的意识,能明是非,知日月变化。
只不过,灵智不高,像三四岁的小孩,迷迷糊糊。
树木成精,多少有些神异之处,大槐树也不例外。
木鬼为槐,它是鬼木。
木为生,鬼主阴,它能吸收阴气尸体,化为养分,滋养自身,死而为生,养育一方。
那两具尸体就是被它吸收了,如风而散,找不到一丝痕迹,只有草坪上两朵艳丽的花,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给你起个名字吧,你还小,起个可爱点的,就叫......鬼鬼!怎么样?”苏源眼睛一亮,对大槐树说道。
树叶摇晃,似是喜悦。
“名”是会意字,口和代表夜晚的夕。表示夜晚相遇,无法看清对方,需要报自己的名字,是“名”的来源。
人有了名字,就代表跟别人区分开来,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而树有了名字,更说明它已经跟其他生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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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尾山后,地势广阔,土壤肥沃,农田渔场,遍布其上,是高合市一等一的膏腴之地。
坐在车上,透过车窗,金黄的油菜花,长势极好,微风吹拂,花瓣飘荡,像黄色烂漫的海浪,壮美瑰丽,绿叶淡雅,蜂飞蝶舞,好一副天然的油画。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哇,这地方好漂亮啊!”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
美人鼻尖耸动,春天的气息,百花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满足至极。
苏源坐在驾驶室,看着像小女孩一般的少妇,摇头轻笑,没有说话。
在家中待了许久,苏源骨头都快生锈了,今天柳姐打电话来,说让他陪她一起去养殖场,饭店最近的货源有了问题,苏源闲着没事,自然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这半龙山后,竟然还有这么一番景色,菜田鱼塘,相互交错,阡陌纵横,一幅绝美的农家风光。
“柳姐,还有多久啊!”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会疲倦,车子开了许久,苏源有些乏了,开口问道。
“怎么,急了?”
美人回头,眼波流转,吹弹即破的玉脸上,因为刚刚的激动,多了一抹酡红,面如桃花,春风拂面,整个人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看苏源的眼神,更是要滴出水来。
转身的一刹那,她又恢复了少妇的风情,一瞥一笑,撩人心弦。
尤其是她今天一身长裙,玉臂微露,胸前鼓囊囊的,修长的美腿并拢,看不出一丝缝隙,斜靠在座椅上,红唇轻吐,整个人风情万种。
苏源看了一眼,就感觉脸颊发烫,浑身燥热,赶紧转移视线,危襟正坐,目不斜视。
“快了,一会就到了,前面转个弯就到了。”看到苏源的样子,柳姐轻笑,对他说道。
苏源没有说话,车厢内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柳姐斜靠,手搭在脸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源,目光迷离,竟有些痴了。
苏源一身白色衬衣,修炼之后,皮肤极好,白里通透,细腻白皙,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脸如刀削。
温暖的阳光撒在他身上,好像在他身上度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就连他长而翘的睫毛也跳跃着。
尤其是,修炼之后,他身上多了一种难言的气质,似天边云岚,山间清风,清爽自然,让人不自由的想亲近。
似陌上如玉的公子,又像山野无为的道士,既有红尘气,又无垢清洁,很矛盾的气质却巧妙的融合到了他身上。
“汪汪!”突然的狗叫声,打破了寂静。
两人都是一惊,苏源抬头一看,一只墨色乌鸦,呀叫着向车窗冲来,不避不让,苏源眼力大增,透过车窗,看到了乌鸦眼里闪过的疯狂之色。
“这鸟疯了!”苏源心里一惊。
苏源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车子,跟它撞上去,还好他车速不快,一脚刹车踩下,车子稳稳的停下。
但那乌鸦速度飞快,一头撞在前盖上,把车盖凹下去了一个小口子,苏源气急,立马下车,挥手驱赶。
但那乌鸦根本不像平常的鸟,不飞不走,鸟喙如箭,向苏源啄来。
“小心!”柳姐一惊,开口提醒道。
苏源眉心清凉,反应极快,五指一晃,似穿花蝴蝶,反手把乌鸦一把握住。可那乌鸦根本不管,还要向苏源手臂啄来。
鸟喙锋利,要是真一口啄下去,可不轻的很,苏源想起这乌鸦的眼神,目光一紧,在它脖上用力一捏,乌鸦连声音都没叫出来,就死了。
“小源,你没事吧?”柳姐慌忙下车,抓起苏源的手,看他没受伤,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脯,松了口气。
“这乌鸦怎么这么凶啊,真是晦气,还好你没事。”柳姐拿出纸巾,一边帮苏源擦手,一边嘀咕道。
“一只小鸟罢了,能有什么事。”苏源笑道,话虽如此,但他心底却覆上了一层阴影。
乌鸦眼里的疯狂,让他有些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