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徐庶石韬
公孙瓒哪里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得意忘形,醉酒后说了什么话,一脸茫然问道:“为兄刚才有何不妥之言也?”
公孙越于是将公孙瓒的话重复了一遍,更是解释了一下,就连刘备皱了皱眉头的细节也没有落下,最后说道:“刘备之志甚大,欲取天子而代之,其本就是汉室子孙,加之功盖天下,即便废帝自立,也不算谋朝篡位。()大哥若想日后风光无限,唯一之路便是归附刘备,否则,一旦与刘备为敌,姑且不说大哥实力如何,但是天下民心所向,大哥与刘备相比,便已差之许多矣。”
公孙瓒闻言也不禁懊悔,问道:“既然如此,何不现在就投靠刘备,以免其猜疑?”通过这一战,公孙瓒也发现自己的实力与刘备相比,相差太多了,即便能取得袁术之地,也绝非是刘备的对手,是以以前的那种狂妄傲慢也开始收敛。如果放在以前,公孙越也绝对不敢说出让公孙瓒归附刘备的话来,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一是公孙瓒有所觉悟,二是刘备仍然念及旧情。
公孙越摇了摇头道:“非也,眼下刘备势强,大哥势弱,若是此刻投奔刘备,必不为其所重也。然大哥若是取下淮南与豫州之地,然后再归附刘备,则刘备必将心中感激大哥,日后定有所倚重也。”
公孙瓒闻言,心中不觉犹豫,如果真是取下了淮南与豫州之地,也就拥有了与袁术一样的强大实力,争霸天下也未尝不可,如何再依附刘备。
公孙越猜得出公孙瓒内心的想法,急忙劝道:“大哥,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天下大乱,汉室失统,奸贼当道,各地诸侯并起,决战于天下,此本该是改朝换代,创建霸业之良机,以大哥之才智,本该乱世之中取一分也。然,刘备之横空出世,使得此乱世之争彰显异象也,大哥争霸之心不可再有,日后只能有辅佐刘备之念也。”
公孙瓒奇怪道:“何解?”
公孙越轻叹一口气,暗道,大哥竟然连这一点都看不出,如何能跟刘备争霸天下,到头来兵败身亡不说,更是累及公孙一门,若是能举豫州与淮南之地投效,则日后公孙一门必受刘备重用,弄一个四世三公也未免不可。
公孙越耐心解释道:“汉室失统,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是以天下万民皆思明主,至于这明主是否姓刘,已不容他们多选,谁之实力最强,谁便可做这天下之主。然而现在却是不同,刘备不但是汉室子孙,更是燕王,新近又被敕封为皇叔,最重要一点,刘备素来以仁义标榜,已获天下万民之心,实力更是冠绝天下诸侯之首。在天下万民眼中,皆是希望刘备能够取代当今皇帝,是以,大哥与刘备作对,便是失民心,归附刘备,乃是顺民心也。”
公孙范也点了点头,从旁劝道:“大哥,御心之言甚是,大哥若为公孙一门考虑,万不可生出争霸天下之念也。”
公孙瓒长吁了一口气道:“二位贤弟言之有理,为兄已经幡然醒悟,争霸之心自今日起再无。明日,为兄便亲往彭城,表明此心,以免玄德误会也。”
公孙越与公孙范对望一眼,心中皆是暗喜,他们二人都是才俊之辈,看得出其兄公孙瓒非是成大事之人,担心公孙瓒若是因为权欲熏心,一意孤行,而给公孙一门引来灭门之祸,眼下公孙瓒经由二人一劝,能够幡然醒悟,二人自然也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公孙瓒果然带着公孙越去了彭城,向刘备表明了归附之意,并约定在两个月后,将独子公孙续送到刘备身边,以表明其忠心。刘备大喜,当即与公孙瓒结为异姓兄弟,并约定日后一旦匡扶汉室,必封公孙瓒为王。这一个结拜以及许诺,公孙瓒也完全放下了心,从此之后成为了刘备的属下,只是,这一点所知者甚少,公孙瓒那边只有公孙越、公孙范与公孙续知道,刘备这边也只是极少数几个人知道。
袁术大败,公孙瓒投靠,徐州这边的事情便已经彻底结束,接下来,刘备以郝昭为徐州牧,廖化、武安国为辅,便率领大军回撤,现在摆在刘备眼前的,自然是曹操与吕布的兖州争霸战。
吕布在濮阳城得知曹操回兵,并且已经到了鄄城之后,急忙将李儒喊来,商议对策。对于曹操回师兖州的事情李儒也是早就得到消息了,对于曹操的下一步动作也是已经猜得**不离十了,得吕布邀请,李儒自然是胸有成竹。
李儒道:“如今张孟卓在陈留之举动以及兖州其它各地反叛必然也已经传到曹操耳中,以曹操目下情况来说,曹操只有两个办法。”
吕布忙问道:“文俊速速讲来,哪两个办法?”
李儒微微一笑,慢慢道:“这第一个办法,就是曹军集中十三万大军,强行攻下濮阳城,以解决曹军粮草不济之问题。但是,这样做法将会有两个后果,一是曹军虽众,但是濮阳城城高墙厚,而且由主公亲自镇守,曹操不一定能如愿以偿,二呢,则是曹军即便能够将濮阳城攻下,却也是损失惨重,一旦张邈率军支援,曹军必然会有灭顶之灾,曹操也再没有反击之力也,是以这第一个办法有两个特点:快速、冒险。”
吕布听了,仔细想了想,问道:“若是换成布,则必然会选择这个办法。那么,这第二个办法又将该如何呢?”
李儒微微一笑道:“温侯所言甚是,这第一个办法虽然说有点冒险,但是若是能够成功,则曹操可一战而定兖州,我军将再无法与之抗衡。这第二个办法就是,分兵去去兖州其它郡县,由于只是受到张邈蛊惑,这些郡县还没有真正归附吕布,若是曹操大军一到,这些郡县必会再次倒向曹操,如此以来,张邈便难成气候,其若是被曹操消灭,濮阳城便成为一座孤城,兖州便与主公无缘也。”
吕布一听,急忙问道:“以文俊来看,曹操会采用哪一种办法?”
“以属下来看,曹操定会采用第一种办法”,李儒胸有成竹道,“只是,曹操手下有郭嘉、荀彧、程立、荀攸四大谋士,他们则会选择第二种办法,而曹操也必然会听从他们四人之言,实施第二种办法。”
吕布不禁忧虑道:“如此以来,张邈岂非危矣,若是张邈兵败,我等在兖州也再难有立足之地也,不知文俊可有良策?”
李儒哈哈一笑道:“主公莫要担忧,我军尚有一法宝为曹操所不知也。”
吕布奇道:“文俊之意是……”
“徐庶、石韬”,陈宫轻轻说出四字,“主公在路上得遇徐庶、石韬此大才,此事不为人所知,曹操更不知道,所以在对付陈留张邈的时候,必然会存下轻敌之心,若是主公让徐庶或与石韬前去陈留辅助张邈,以此二人之智,必会大败曹军。如此以来,不但可以削弱曹操的实力,而且更可以打击曹军的士气,兖南诸郡县再不会产生附曹之心,如此以来,曹操将再无办法,只能强攻濮阳城。到时候,属下自有妙计可将曹操一举擒获,主公恕属下先卖个关子,此事谨防隔墙有耳,还是先不说出为好,主公旦请放心,兖州必然是主公囊中之物,曹操此次必死无疑也。”
汉灵帝中平末年(188年),徐庶一位朋友因与当地一家豪门恶霸结怨而被害得家破人亡,万般无奈之际,只好请少侠徐庶为其报仇雪恨。徐庶接受朋友的请求后,以白色垩泥涂抹面孔,只身闯入恶霸家中,一剑刺死了这个仗势欺人、为害一方的恶徒。徐庶正要离去,不幸被闻讯赶来的大批官差包围,因寡不敌众,失手被擒,官府对徐庶进行了严酷审讯,徐庶出于江湖道义,始终不肯说出事情真象,其又怕因此株连母亲,尽管受尽酷刑,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身份。官府计穷,派人将徐庶绑在刑车的立柱上,击鼓游街,要老百姓来辩认他的身份,老百姓感于徐庶行侠仗义,为地方除去一霸,所以无人出面指认。官府也无可奈何,后经徐庶的朋友上下打点,费尽周折,终于将其营救出狱。
这次事件,在徐庶思想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他认识到仅靠自己的力量,不足以铲除人间不平事,诛尽天下害人虫。徐庶审时度势,又见东汉王朝日趋腐朽,诸侯割据,烽烟四起,决心弃武从文,掌握一身治国用兵的本领,造福于天下苍生,自此以后,徐庶告别武林诸友,摒弃刀枪剑戟,潜心读书求学。初进学馆时,同窗得知他曾以武犯禁,都不愿与他来往,徐庶对此毫不介意,依然我行我素,孜孜不倦地投入学习。由于徐庶学习勤奋,天资聪颖,学习进步很快,加上他为人忠厚诚恳,豁达大度,很快就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谅解。在学馆求学期间,与同郡的石韬(字广元)志趣相投,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
十四路诸侯讨伐董卓之后,诸侯割据,战火四起,徐庶、石韬为避战乱,准备举家南迁到荆州地区。却不想在路上遇到吕布东进大军,被吕布手下士兵俘获,李儒目光极其尖锐,一眼便看出此二人乃大才,劝吕布以国士待之。吕布从其言,将二人奉为上宾,请教于立足之策。徐庶与石韬也觉得吕布虽然曾经事董,后来却能诛董以全大义,遂便拜吕布为主公。
吕布听后大喜道:“布有文俊,实乃如鱼得水也,真乃天让文俊助我。”于是,便以李儒之计行事。
石韬正逢大病,在家中静养,徐庶前去探望,不过在刚从石韬住处出来,便听说曹操之事,于是便急忙来见吕布,正巧吕布带着李儒前来石韬的住处。原来,吕布跟李儒来到徐庶的住处,扑了个空,得知徐庶前往石韬处探病,便又向石韬住处而来,三人在路上相遇,便折向去了徐庶的住处。
到了徐庶的住处,分别坐下后,徐庶第一句话便是:“主公,曹操与主公争夺兖州,必然会分兵夺取衮南诸郡,孤立濮阳,然后两面夹击主公。张邈不是曹操之对手,主公可让庶前去陈留,暗助张邈,则曹军必会兵败陈留,如此以来,兖州将会是主公囊中之物也。”
吕布听了,徐庶说得竟然和陈宫的计策一模一样,心中不禁暗叹,看来有些事情只靠勇武是不行的,自此吕布心中便慢慢收起来因武力过人而轻视天下英雄之心。吕布哈哈大笑道:“元直之谋和文俊完全相同,吾二人来此正为此事而来,布本想让元直与广平一同前往,眼下广平病中,元直只能独自前往也。”
徐庶听了,不禁向李儒望去,见李儒也向自己往来,二人相视一笑,均是心中相互佩服。徐庶拍拍胸脯道:“主公旦请放心,此事庶有十足把握,然为保险起见,希望主公能让张辽将军同庶一同前去。”
吕布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当即命张辽率领一千飞熊军随徐庶前往张邈处。
夏侯渊的五万大军一路下来,十分顺利,济阴、山阳、任城、鲁郡、泰山、济北、东平之郡旦听到曹军的到来,几乎都没有做什么反抗便再次归降了曹操,夏侯渊按照曹操的吩咐,好生安抚这些郡国的太守。
夏侯渊不愧是素以急速行军而著称,从鄄城到陈留,夏侯渊也只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当然,这半个月并非是全部用于行军,受降、安抚的工作也是一样没少,由此可见,夏侯渊的行军速度却非一般人所能比。
夏侯渊的大军到达陈留境内,张邈自然能够得知这个消息,此时徐庶和张辽也是刚到两天,心中不由暗中佩服夏侯渊行军之快。在徐庶的安排下,张邈将大军集中在了治所陈留城内,给夏侯渊一个张邈害怕曹军的假象。所以,进入陈留郡,夏侯渊的大军也没有遭到什么反抗,便长驱直入,到达陈留城下。
望着高大的陈留城墙,夏侯渊一扬手中马鞭,笑着对身旁的程立说道:“攻下这座城,兖州便再次回到主公手中,只是张邈在陈留数年,经营已久,这陈留攻坚战确是十分不好打,不知仲德可有良策?”
程立微一沉吟道:“张邈此人乃庸碌之辈,况且其手下更无奇人能士,陈留军队战斗力更是与主公军队不可同日而语,难就难在张邈心知这一次若是兵败必然难逃一死,所谓哀兵必胜,陈留守军若是在张邈煽动下,必然会拼死抵抗,于我军是大大不利。”
夏侯渊心中也是一动,说道:“仲德莫非是说……”
“不错,若是将军能够放出消息,说这次兖州叛变乃是吕布而为,更是李儒所策划,其余人等一概无罪,则不但张邈心怀迟疑,陈留守军更是军心大散,不愿与主公为敌,将军以为如何?”
夏侯渊喜道:“妙,果然是妙计,若是能够兵不血刃拿下陈留,仲德当为首功也。”于是,夏侯渊便按照程立的计策,派人用箭带着纸帛射入城中,言道陈留乃是受吕布和李儒的蛊惑,一旦投降其余诸人既往不咎。
果然,这个消息一经散出,陈留城内守军的军心果然有点动摇了。
张邈见状,急忙秘密会见徐庶,寻问应对之策。徐庶也得到心腹的汇报,早已是胸有成竹,即便张邈不来,他也会派人去将张邈请来。
徐庶道:“此必为程立之计,意在瓦解我军斗志,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张太守正可将计就计,选一心腹之人,出城去见夏侯渊,言道愿为内应,以信号为准,为曹军打开城门,内乱外攻,一举破城。”
张邈听候大喜道:“元直之计果然妙哉。如此一来,一旦夏侯渊大军进城,正可来个瓮中捉鳖。只不过,素闻程立乃是曹操手下四大谋士之一,足智多谋,要骗过其似乎不太容易,万一程立识破此计,不但陈留难保,温侯在濮阳也会更加危险也。”
徐庶轻轻摇了摇头道:“太守莫要担心,程立不知庶之名,更不知庶在城内,否则断然不会为夏侯渊出此计策,太守只需依计行事,保管可以大败曹军。”
张邈虽然将信将疑,但是见徐庶说的如此肯定,加上徐庶又是吕布的心腹,虽有疑虑却也不敢不从,于是便依照徐庶的计策行事,从心腹之人中选了一人,详细吩咐一番,反复寻问,见无问题便让他出城去见夏侯渊了。
就在程立和徐庶各展奇谋的时候,曹操却在濮阳遇到了一个大大的麻烦。
夏侯渊分兵之后,曹操便整顿大军,向濮阳杀奔而去。这边吕布早已得到消息,知道曹操兵分两路,虽然曹操在徐州铩羽而归,但进攻濮阳的曹军仍有八万大军,两倍于吕布军,吕布不敢轻视,忙命人请李儒过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