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南下

工部司现在无事，李柯也乐得清闲，反正现在还有大把的事情没有处理，等全部办妥，再慢慢的收拾工部司这块硬石头。

如今汽油的研发进展飞快，李柯也觉得是时候南下去看一看那边油井的情况了，如果条件合适，自怕自己还得在那边呆上一段时间，将此事彻底落实才行。

收拾好了东西，一直等到了洛冰回来，李柯才上前诉说了此事。

“相公又要南下？”

李柯点了点头，说道：“我目前对石漆有大量的需求，听闻广州那边油井较多，我便想去亲自看看。”

“可是，广州那边，太远了，而且我们书店也还没有落脚，相公过去，岂不是孤身一人。”

这点李柯自然晓得，这广州，最少都是三个杭州到福州的距离，光是过去，只怕就要近一个月的时间，何况自己还要在那边考察一下石漆的情况，估计没有两三个月，只怕是根本回不来。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于各地之间奔波，跟冰儿的相处时间本来就少，这刚刚回来，又要去广州这么远的地方，李柯也是心有不忍。

不过此事必须要解决，虽然其他地方也可能存在油井，但是第一需要勘察，第二还需要有技术的人员，李柯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等。

“冰儿，我知道，可是此事对我至关重要，我不得不去，对不起。”

洛冰压抑着内心的情感，笑颜说道：“相公是做大事的人，我一直都相信你，你放心吧，你走后我会照看好你学院和琴行的事情的。”

李柯有些不忍，洛冰本来每天事情就够多了，自己走后，还要让她照顾自己乐器上的生意。

“冰儿，我会赶在新学院竣工之前回来的，你只需要帮忙照看一下琴行即可，每月的盈利就由你先保管吧，不要太累了。”

洛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次日。

李柯去了一趟琴行，将这个月的盈利取了出来，还别说，经过三批学生对这乐器的洗刷，现在琴行的生意可以说日进斗金，销售的十分迅速，这个月的盈利，已经到一万两了。

李柯依旧留了两千两，然后将剩余的八千两全部兑换成了琴弦，这样的话，至少接近四个月的盈利，成了纯盈利了。

吩咐了人员将这大批琴弦运往莱茵镇，李柯于下午也就出发了。

此次前去实在不知道情况如何，李柯也不敢带太多的银两，只能等情况明了之后，再做打算了。

“小四，出过这么远吗？”

小四摇了摇头，说道：“少爷，我还是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呢。”

小四这人有眼力，做事也勤快，李柯去哪儿，都喜欢带着他。

这商船，自然是没有直接到广州的，都是到沿海的州城停留，李柯再打听去下一个州城的商船，如此反复连转，才渐渐的逼近广州。

说真的，半个月已经是李柯的极限了，但是现在都已经快一个月了，李柯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跟死了一般。

倒是小四每日兴高采烈的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到处都是新鲜。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李柯是体验过飞机高铁等交通工具的，这商船与之相比，可能连龟速都不算吧。

一个多月！

足足在海上了连续飘荡了一个多月，李柯才看到了广州的码头。

那广州二字，李柯觉得如此亲切，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李柯迈着沉重的脚步，胯下了商船，走到了福州码头实实在在的土地上。

“少爷，终于到了。”

李柯丢了个白眼过去，说道：“你不是一路很兴奋吗，怎么，现在才知道终于到了。”

看见李柯心情不太好，小四忍不住说道：“这才一个多月，已经很快了啊。”

李柯摇了摇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就这种龟速，也敢说快。

李柯哪又知道，从没做过商船的小四，的确觉得这个速度十分的快了。

找了一处客栈，李柯吃了些东西，就匆匆的歇下了，就这段经历，每个两三天，根本缓不过来，倒是小四儿来到这他乡，整个人都无比精神。

第二日，李柯还是感觉自己有些吃不消，匆匆吃了一点东西，就吩咐小四先去打听一下，这油井都集中在什么地方，都是谁负责的。

李柯吩咐，小四儿自然是无比上心，四处奔波，去打听此事，而李柯，则又回到了房间，继续周公之旅。

一直到下午，李柯才打了和哈欠悠悠的醒来，这在商船上来，就从来没有休息好过，一个浪打过来，李柯就得翻一个身，稳定性太差了，根本不太好休息，也不知道那些船员，是如何在这种条件下安然自得的。

起来活动了一下，李柯就看见小四汗流浃背的回来了，虽说现在已经是九月天气了，但是这南方还是很热，看这小四的样子，李柯递过去一杯茶，缓缓的说道：“怎么样？都打听清楚了吗？”

小四连续喝了两杯茶水，才慢慢的说道：“打听清楚了，这广州的油井，都集中在南边海域，目前这些开采的都是朝廷所控制的，隶属于监察司。”

李柯皱了皱眉头，油井受朝廷控制，这下就有点难办了，想要私人单独开采，只怕是无望了，虽然其中利润并不大，但是自己控制，总比在别人手中踏实的多，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碰个面吧。

吃过了饭。

李柯让小四找了个马车，就朝着南边海域而去，这在海边生活的人们，情形倒是相似，只是这广州的人说话口音重了一些，李柯有时候都很难听明白，也不知道小四这个土生土长的福州人是怎么打听清楚的。

李柯是能听懂广州话，但是李柯也忘了，现在除了地方性的语言，大家都是要说官话的，也就是汴京的标准话语，小四虽然听不懂广州话，但是官话确是大部分人都会说的。

一路驶去，没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油井的开采区，李柯一眼望去，也被眼前此景所震惊。

只见那海面上，搭建着一个圆塔一般的建筑，旁边停靠着好几艘大型的货船，却与一般的货船有所不同。

最关键的是这个圆塔一样的建筑，其占地非常大，大概超过十亩地了，上面忙碌着许多人，还有很多建筑在上面，各种不知道什么材料所制作的细管缠绕在其身，还有一个似乎是钢冶的钻头。

这些东西，让李柯无比佩服这古人的智慧，的确是不同凡响。

这油井也只是在浅滩上面，应该刚好在这个位置，非要说是在海上，倒也不算，虽然不知道具体如何作业的，但是他们能够将石油采集出来，这就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