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部族议事厅大门外,早就聚集了许多好事的族人。他们听说富贵当铺老板指认英雄龙浩故意寻衅滋事,所以讲此事告到族中,欲要请众位长老给个说法。龙浩是什么人?虽然是异族,其实城内也居住了不少异族,龙浩当是异族当中的佼佼者。谁能有老族长韩人言的本事,打败异族当中的坏人呢?十几年来,唯有韩奎和龙浩二人而已。于是,当看到龙浩和几个兄弟手带镣铐,出现在议事大厅时,都禁不住呐喊:“抗议!抗议!龙浩无罪!龙浩无罪!”
龙浩听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心想,就算族人们的情愿起不了作用,他也已经感激不尽了。红山部族的人其实都还善良淳朴,值得他为此付出。他没有低头,也没有伤心,而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位长老面前。
“诸位长老,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众长老怒道:“不知羞耻!”
九长老指着阮富贵道:“你可认得此人?”
龙浩道:“化成灰我也认得。”
九长老道:“认得就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龙浩道:“长老可知道落河部族的宣化大板斧吗?”
九长老道:“当然。昔年,我和韩人言老族长大战野人时,曾见落河部族老族长用过此物。这板斧的确不俗。”
阮富贵插话道:“诸位长老评评理,龙浩这小子败坏我富贵当铺的名声。这可该怎么处置?”
龙浩哪里不明白阮富贵的用意,阮富贵就是怕人知道了板斧的事。“若是我愿意卖给九长老,长老愿出价几何?”
“百金。”
龙浩指着阮富贵:“现在这板斧就在富贵当铺。”
众长老见阮富贵急的抓耳挠腮,就打断龙浩与九长老,纷纷决定把龙浩关押大牢,赔偿精神损失费,这才罢了。九长老虽然知道了阮富贵的猫腻,可独木难支。众长老七嘴八舌,就要决议此事。龙浩也清楚得很,对与族中纠纷,众位长老有些投票权力,可不经过族长的同意而行事。如果这样,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吐不出。
正在几个兄弟形同火烧的蚂蚁时,就看见女族长韩冰姗姗来迟。韩冰看着屠胖子,落黎,颜氏兄弟求救的眼神,嘴角禁不住露出微笑。她从众长老沉默的大厅中走到高座上,缓缓坐下。她冷声道:“这红山部族谁是族长?”
众长老都不肯吱声。龙浩还以大大的笑脸:“当然是韩冰大小姐了。”
韩冰不予理睬,她说:“这位不是安南阮大老板吗?怎么有空到这来?”
阮富贵道:“还请族长明断。这小子前几天到我当铺,当着一众顾客的面儿糟蹋我的牌匾。我有证人在外面候着呢。族长要是想护短,恐怕于情于理也都说不过去吧?”
韩冰思忖道:“这件事看来挺棘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是难办了。”
诸位长老都道:“不如投票表决。是惩罚龙浩,还是两方和解,均有投票决定。”
龙浩连忙阻止了众长老的提议。开玩笑,要真是投票,龙浩就死定了。他刚来族中不久,又建立奇功,并且接连把两位长老都克死,早就成了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众长老早就除之而后快。他听说族中处理民事纠纷,尤其是牵涉到勇士的,都有文斗和武斗的说法。于是,他和韩冰都不由而同地说:“还是武斗来解决吧。”
龙浩难得和女族长保持了默契。他看到诸位长老商量了下,就纷纷欣然同意。龙浩拉着颜不善来到大厅中央,向众人道:“我决定由颜不善替我比武,来接受灵蛇真神的审判。”他早就听说,颜不善乃是红山部族第二勇士,是韩奎之下的狂人。如果颜不善肯来帮自己,那么,他可是胜券在握了。
众位长老都痴笑了:“阮老板,其实以你和老族长的交情,大可直接邀请颜不善作你的比武人。我想,就算是族长她也不会拒绝的。”
龙浩叹息一声,还是上当了。但他还是问颜不善:“兄弟,我也不为难你。看来你只能做对手了。”
颜不善苦笑着,道:“兄弟能够理解,我已经满足了。实在没办法。阮老板和韩人言老族长算是挚友,当年老族长游历安南王国,全靠阮老板指点。唉。造化弄人。”
一场比武决斗在议事厅大门口上演。一方是红山部族有名的勇士,另一方是默默无闻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大胖子。两个人行了抱拳礼,颜不善举起宝剑,屠胖子也用一把长剑,你来我往打了几百个回合,分不出胜负来。眼看过了晌午饭点儿,屠胖子累得气喘吁吁,刚穿上的新衣服像从泥浆里捞出来的一样。等到太阳朝西边儿落下去,两个人你一剑我一剑还在打。看得众长老都疲惫不已,纷纷要求两个人速战速决。哪知打得久了,两人也都速度减慢,那挥舞的宝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速移动。直到诸位长老骂道:“颜不善徒有虚名!”二人打斗的速度才快了些,可这时已然日薄西山,为龙浩助威的族人擎着火把呐喊。过了晚饭时分,有位长老饿得头昏眼花,加上年迈体弱,两眼一翻便昏倒在地。大家都抱怨长老们做事不仔细,偏偏遇见千古难一见的决斗。等到半夜,屠胖子哐当一声失手,宝剑堕地,人也仰面朝天躺下去。而颜不善也是啊呀一声,吐了两口白沫,倒地抽搐不已。大家都道“平手平手”。诸位长老才止住众人的呼喊,道:“明天再比。”
众人失望至极,都对长老们吐唾沫。韩冰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阮老板,我看这比试分不出胜负,你二人还是和解为好。君子以和为贵。和气才能生财嘛。”
阮富贵则把头咬得拨浪鼓似的。他早就坐在交椅上看着两人比武,连饭也是当铺里的伙计送来的。他道:“我心不甘呐!”
龙浩笑道:“阮老板,我管你是软还是硬,这比武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