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没有一丝温暖,凛冽的北风呼呼吹进渡河湾港口。五条鳄鱼头战船直直开进港口,把不长眼的小渔船直接撞翻到海里。
鳄鱼战船桅杆上高高地挂着鳄鱼嘴造型的旗帜,狂风吹得军旗猎猎而响。五百名鳄鱼战士下了船,他们配备的鳄鱼锯齿刀闪着寒光,一刻钟的功夫,就把整个港口的人肃清。
身穿鳄鱼皮甲的男子满面怒容,两只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他身旁站着一个肥嘟嘟的男人,一脸的巴结样子。阮北晋刚一来到天龙,就听到阮富贵带来的噩耗:大哥惨死在城堡里!
他瞥向身边的胖子:“怎么还没人来?”他受到的求救信函就是阮富贵的,一上岸,阮富贵正好在此等候。
“放心,就快来了。如果国王不来,我们就屠尽天龙人!”阮富贵一脸凶狠的样子。
正说着,两队人马快速朝港口靠近。龙浩没有叫别人,只带了五十名护卫,与罗德一起到了港口。当看到安南雄壮的军队阵型,锯齿刀在太阳下反射的冷光,他还是心神一震,大国的军队果然不同凡响。
阮富贵激动地跳了起来。“他,就是他,骑马的那个!就是该死的国王!”
阮北晋朝龙浩看过去,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就是他杀了我哥哥?”
阮富贵咬牙切齿道:“不,国王是主谋,另一个小子是刽子手。头领,要不我们直接把国王干了?”
阮北晋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渡河湾港口边,两拨人马冷冷对峙。
龙浩一看阮富贵站立的位置,便明白了一切。首鼠两端的人,留不得!他沉声道:“不知道安南的客人,来我天龙王国有何贵干?为什么把士兵堵到港口?”
“你就是国王?”
安南来得头领当先一步走过来。阮北晋眯着眼喝道:“我哥哥死在了天龙,我想问的是,是不是你的指使?”
龙浩皱眉道:“你哥哥是谁?”
“阮南晋!”
“前几天来了一位十分嚣张的安南人,他自称安南派来天龙的大使,在天龙胡作非为,已经被我的部下就地正法。阁下……”
噌地一声,一把锯齿刀插在了龙浩面前。
“你自裁吧!”
“看在你是国王的份上,留你一条全尸。”阮北晋抱着胳膊冷声说。
奶奶的,太瞧不起人了!龙浩心中只要骂娘,他暗暗向天发誓,再不叫人说“你自裁”三个字。他抬脚踢飞锯齿刀,锯齿刀飞回安南人身边,“该死的人必须死。天龙王国自有天龙的律法。谁见过我与阮南晋半点接触?”
阮北晋看着被踢回来的锯齿刀,瞬间涨红了脸,“到底是谁下的手?给老子滚过来!”
罗德颤抖着走向安南人的阵营,扑通一声跪在头领面前。他沙哑的声音道:“是我,你杀了我吧。”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阮北晋手起刀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天空,等大家回过神来,就望见罗德跪着的身子扑通一下摔倒。
鲜血在冷风中流淌,更增添几分杀气。
阮富贵也给这一手吓了一跳,“头领,不是这老家伙杀的,是另一个年轻人,他儿子!”
“你不早说?”如不及瞪了身边胖子一眼,看着已经变成尸体的老东西,“到底是谁,国王陛下,请你把他带过来。”
“你杀王国的大臣,念在咱们是同盟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这老者死了也就死了,就不好再找年轻人的麻烦了。”龙浩憋着一股恶气,“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一刀把人砍了,完全不把我这个国王放在眼里啊。”
阮北晋杀错了人,不说十分内疚,倒也不好跟国王争执。他到天龙有更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国王协同,如此才能办成大事。“人已经杀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国王陛下不能交出凶手,安南的鳄鱼战士恐怕就要在天龙大开杀戒。有些混混兵,连我也是管不住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种兵就是兵痞子,常常骚扰老百姓,而大家也拿人家没办法。要是这个安南头领故意放水,纵容手下烧杀掳掠,恐怕就是龙浩也暂时拦不住。
“父亲!”
远远地响起一声哀嚎。罗切尔德踉跄着奔跑过来,趴在地上搂住罗德冷掉了的头颅。才几十分钟的时间,原来还好好的父亲,一眨眼天地永隔,怎不叫人心痛。罗切尔德的长剑已经出鞘,他冲向阮北晋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阵凛冬的寒风。
“我要你去死!”
龙浩看到阮北晋抓起锯齿刀,挥舞着与罗切尔德交战到一起。阮北晋额头青筋暴露大声喊道:“就是你小子?还哥哥的命来!”
寒风呼呼刮过人脸,宛如钢刀切割一般,令战斗的人脸庞生疼。
罗切尔德身形飞速急转,躲过劈砍而来的锯齿刀,蹬蹬后退了三步,才发现后背上火辣辣疼痛,身上的皮甲划拉个二十厘米长的口子。
再一次交击,锯齿刀如同蛮牛一样气势恢宏,把长剑打得节节败退。十来个回合后,长剑卡在锯齿刀上,阮北晋双手握住刀柄,大吼一声:“断!”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罗切尔德手中的长剑化成一千个碎片,玉一样倒飞过来。他急忙丢弃了断掉的长剑,用双臂护住头部,细碎的刀片刺进胳膊和身侧的肉里,令他浑身止不住颤抖。
阮北晋的锯齿刀虎虎生风,见破掉长剑的攻势,于是飞身而上,把大刀架在罗切尔德的脖子上。“天龙杂种,去天堂陪哥哥也好!”
“住手!”
眼看罗切尔德败了,成了别人家砧板上的肉。龙浩怎能容忍外人在自家里肆无忌惮,就是处决犯人,也要自己动手。
“留他一命。他是天龙人,你要是杀了他,休怪我不给安南人面子。”龙浩指着单膝跪地的罗切尔德说,“从今以后,每一个金发碧眼的天龙人,都不能死在外人手里。”
见到头领停住了刀锋,阮富贵在一旁叫道:“头领,快砍了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