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纪承伟睡得不踏实。大文学
恍惚中,总是看见爸爸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对爸爸的承诺,至今还没兑现,因为一直没找到她们。
八年了,这个梦一直纠缠着他,成了他永远都无法治愈的心病。
被梦惊梦后,他再也无法入睡。
两个大活人怎么就这样消失了?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专用号码也一直没停过,既然那样相爱,为什么就不打电话来?
纪承伟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就熬过了这漫长而又痛苦的夜晚。
窗外的晨曦透进来,他跳下床,伸展着手臂。大文学
“咚咚咚!”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龙姨的哭声响起来:“董事长,你快去看看,汪姐她……呜呜呜……她……呜呜呜……”
打开门,没好气地说:“一大早哭什么哭?不在道做生意最忌讳这样吗?”
“汪姐……汪姐……”龙姨用手比划着。
“那老妖婆又怎么啦?”
“汪姐她服安眠药自杀了。”龙姨终于完整地说出这句话。
“别理她,这是惯用的招数,死不了,所有的人都死了,老妖婆也舍不得自杀。大文学”
“董事长,快去看看吧!这次是真的,没有骗你。”
龙秀拉着纪承伟就走,“快点!”
嘴上说不要理她,心里还是紧张起来,老妖婆真寻短见?
这还真是出人意料,记忆中,老妖婆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完全以自我为中心,老公和儿子完会不闻不问,她可以玩牌玩通宵,可以陪牌友逛商场逛一整天,可唯独不留点时间在家陪陪老公和儿子,学校开家长会,哭着喊着求她都没用,最后还得让出差在外的爸爸乘飞机赶回来开家长会……
这样自私的女人会舍得自杀?纪承伟还是不相信。
纪承伟站在门口,远远望见床头放着两个装安眠药的空瓶,他的心也跟着那两个空瓶抽动了几下,加快脚步走进去,伸手往她鼻息处一探,呼吸均匀……
龙姨还在那里伤心哭泣。
他转头吩咐道:“把窗户全部打开。”
这间房有三面窗,龙秀走到窗前。
“唰”一声将窗帘拉开,再伸手将窗户推开。
重复同样的动作,把另外两扇窗也打开来。
晨风携着满满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
“董事长,快叫救护车,不要磨蹬了,再晚怕来不及……”
纪承伟打断她的话,“去端盘冷水来。”
“……”龙秀迟疑了下,“要冷水干什么?”
“问那么多做什么,叫你去你就去,快点!”
龙秀不敢说话了,她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汪姐,微微点了下头,“嗯。”
战战兢兢地端着一盆冷水进来,正待要放在床头柜上,却被纪承伟伸手接过去。
哗啦啦!他把那盆水向床头泼去。
深圳虽然温暖,但冬日清晨的冷水还是很刺骨的。
龙秀的嘴惊愕得可以塞下只拳头,凉意袭遍全身,怎么可以这样子?
昏睡的汪秀华却了动,睁开眼哆嗦着说:“啊!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