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梧第一次看到颜泽启生气,只见他平日里一向带着笑意的脸瞬时就涨红了几分,眼中都带着藏不住的怒气。
右梧仍是语气平和,微微一笑道:“我好了自然要走,此处又不是我家,根本没有理由留下。”
颜泽启冷笑一声,“家?你不是逃出来的倌儿么?哪里是你家?城里有名的几家勾栏我都去过,你倒是说说,哪个是你家?”
右梧一听这话,面色就沉了下去。颜泽启继续道:“你放心,我家有的是钱,你只管待在这,我能收留你自然能赎得了你。你只告诉我你是哪家的,我明儿就去跟账房支银子给你赎身。”
右梧甩开颜泽启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颜公子误会了,我早说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
颜泽启嗤鼻一笑,“不是?倌儿我见的多了,出了楼子都说自己是干净的,你说你不是小倌儿?呵,那好,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啊?看你这样子,如果是个身家干净的,总也是谁家少爷吧?只要你说出住处,我保证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去。”
右梧刚想反驳,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回去。不想回到木风身边,无法面对他,这个想法盘踞在心中,占据了主要的位置,其他顾虑与它相比都立刻显得十分渺小。
颜泽启见右梧无言以对,便抱臂看着他,许久之后,右梧才道:“我家不在清泽城中,我只是途经此地。”
颜泽启大笑几声,俯身凑近右梧道:“我就知道我眼光没错,你这家伙不只样貌深得我心,头脑也算机灵。不说实话是么?怎么,怕我瞧不起你?这你不用担心,少爷我心胸豁达得很,而且懂得怜香惜玉”他压低声音,“看你这反应,还是个没开过苞的吧”
右梧瞬时就压不住火,握拳挥向颜泽启,结果因为身体还没全好,力道自然不足,虽然打到了颜泽启身上,却没有什么太大效果,只把他向外推了几分。
颜泽启眼睛一眯,接着就反手握住了右梧的手,“怎么?这就动手动脚的?是等不急让我给你**么?”
“放开我!”右梧试着挣脱,颜泽启却毫不放松力道,甚至将整个身子压了上来,双手按住右梧双手。
右梧身子不由得有些僵硬,好些他极力忘却的感觉和回忆瞬时涌上心头,许多不怀好意的笑脸浮现在面前,他忽然就觉得头疼感强了起来,眼前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摇晃,年少时听过却不理解的那些肮脏不堪入耳话也在仿佛在耳边回荡,直让他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右梧难受得闭上眼睛,眩晕的感觉轻了些,压上心头的记忆却丝毫不少。
颜泽启一方面刚被父亲责骂过心头十分不快,听到右梧说要走就更是气闷,另一方面他一心只觉得右梧是出逃的小倌,方才听到右梧吞吞吐吐的辩驳就加深了他的想法。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进了勾栏再出来的就没有干净东西,此刻右梧的愤怒反应在他看来竟是有了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十五岁的年少轻狂血气方刚,颜泽启心中和身体的火一下子就被右梧挑了起来。眼前之人面色白得有些异样,带着些病态的容颜不但不减姿色反让人更加欲罢不能。
从管家把浑身湿透的右梧带回来的那一刻起,颜泽启就暗暗决定不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个人。
精致的面容,尚显不足却比例恰到好处的身体,还有他散在肩头色泽堪比黑珍珠的长发,这一切都让颜泽启过目不忘,接下来的悉心照顾耐心陪伴也只因为想与他熟络起来,计划着慢慢俘获他的心,让他身上的所有美好属于自己。
颜泽启伏在右梧耳边道:“怪只怪你自己太让人着迷,右梧放心,我会对你好的。”说着就掀开被子开始摸索着去解右梧的衣带。
原本打算循序渐进,此刻却是一个谁也没预料到的意外,颜泽启是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原本脾气就阴晴不定,想做的事就做也没太多顾忌。此刻心中被父亲责骂的不悦仍在,那份不悦掺杂了**,便只想着把征服眼前之人当做发泄途径。
颜泽启虽然自称常流连烟花之地,却到底是个十五岁少年,解开了右梧衣襟后,一双手只在他细滑的肌肤上毫无章法摸着,有几分可笑。
右梧开始只头痛的厉害,又被压制住实在无力反抗,过了好一会儿清醒了些,头痛的感觉也缓和了许多。睁开眼,却看到自己已经上身赤裸,而颜泽启则抱着自己的身子,只不住在肩头胸前留下深浅不一的吻。
右梧深吸一口气,暂且压下怒火,如今的情况,硬拼毫无胜算,反而可能让情况更糟。他看了看颜泽启,心中冷笑过后就开始思索对策,目光扫视一圈房内摆设。
此处是颜泽启的卧房,摆设十分讲究,这几日,他都把房间让了出来而自己去睡书房。右梧想到颜泽启对颜山磊十分畏惧,还告诉过自己说不要闹出什么动静,心中就有了主意,虽然未必成功,却值得一试。
右梧抬手抚上颜泽启的后颈,颜泽启忽然感觉到了右梧的回应,只觉浑身一个机灵,身子愈发热了,他抬头看,只见右梧正对着自己投来慵懒一笑,这样的笑出现在他人脸上可能极为普通,此刻看起来却透着无限风华。
颜泽启一愣,心中喜悦,觉得自己的判断果然没错,这倌儿不过是欲拒还迎抬高身价罢了。
右梧动作温柔地从颜泽启后颈一路向上,去拨弄他的头发把玩起来,一边还气力不足似的说道:“承蒙公子抬爱,只不过我这样的人,实在配不上颜公子”
颜泽启被他这突然温柔的态度弄得转了向,只觉得热血直冲脑门,支起身子就抱住右梧,嘴唇往他唇上贴去。
右梧适时一侧头,躲开之后喘息着说:“难得颜公子喜欢我本不该拒绝,只不过公子你说的没错,我这确实是第一次,你只还对我温柔些才是如此,实在过于粗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