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猴子和竹青背上行囊,离开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小山村,向山外走去。
大山里其实没有路,只能根据太阳树木等自然景观,判断一个大体方向,至于能不能从原来进山的地方出去,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猴子说:“我们要是留着一个鬼子枪手,让他带路多好。”
竹青说:“带路的人来了,你看——”
对面山林里,有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这肯定不是普通山民,山民不会有这样好的轻功。也不会是猎人,猎人虽然都有翻山越岭追击野兽的本领,但从身法来看,这人身怀高超的武功。
身怀武功的人出现在深山里,这不正常。
猴子说:“我们跟上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竹青说:“我们最好不让他发现。”
猴子说:“对,如果离他太近,我们就用默听法说话。”
二人运起轻身功夫,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个人。
日本人和中国人是同一个人种,不开口说话,很难分得清中国人和日本人。前面那个人身穿便服,现在还还不能判断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那个人先往西走了十来里,突然又转弯向北。
猴子说:“这家伙向大山深处走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竹青说:“我们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要干什么?”
猴子说:“怎么才能知道他是什么人呢?”
竹青说:“让他开口说话。”
猴子说:“让他开口说话不难,让他开口说话,又不暴露我们自己就很难。”
竹青说:“我有主意了。”
那个人只顾赶路,万万想不到,身后有人跟踪。正行走之间,忽见前面有人影闪动。急忙跳入一块石头后面,拔出腰间短枪,向前面观察。
只见前面的灌木丛中走出两个人来。一个老头,猎人模样,手里提着用布包着的猎枪,带着一个女孩,像是他的孙女。
这深山里,别的人没有,遇上一个猎人是正常的事。但这里是军事禁地。是严禁外人靠近的。如果只是普通山民,一枪打死就算了,可对面的是个猎人,猎人枪法一般都很好的。而且猎人的孙女很好看。是不是开枪把老头打死,再去玩玩他的孙女?
这人正犹豫不决的时候。老头的孙女突然朝这边一指,老头一拉孙女,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拿着枪向这边瞄准。
然而很快老头就收起枪,对着这边喊:“不用藏了,出来吧,我还以为是一头野猪呢。”
这个人提着枪跳出来,枪管朝老头头上一顶:“你的,什么的干活?”
是日本人!
老头看看孙女,孙女看看爷爷。老头说:“干嘛呀干嘛呀,我就瞄你一下,又没开枪。至于这样吗?”
那日本人说:“什么的干活?”
老头说:“打猎的,看不出来?”
那日本人说:“死了死了的!”枪机一扣,枪响了,老头仰面到下。
但老头似乎是被吓倒的,速度比扣扳机快了一点点。子弹从他脸上飞过去。枪口抵在脑袋上竟然没打到!
那日本人也是个神枪手,没想到枪法坏到这样程度。
女孩被吓的尖叫一声,扑向爷爷。日本人又向老头开了一枪。老头一翻身,又没打着。
老头拉起孙女就跑。那日本人对准老头又是一枪。恰好这时,老头拐弯跑。这一枪又没打着。再开一枪,老头拉着孙女,跳到一个大树后面,不用说,又没打着。
嘿,见鬼了,自己不是百发百中的吗?难道这枪出问题了?日本人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手中的枪。
“啪!”对面老头开了一枪。子弹贴着日本人的耳边飞过,打在身后的松树上,那松树中弹,疼痛似得浑身颤抖。
日本人吃了一惊。难怪是猎人,枪法好准,幸亏是慌慌张张逃跑中,要是像打猎那样瞄准了打,自己还有活命吗?
再抬头看时,老头带着孙女,跌跌撞撞,转过一个山脚不见了。
日本人不敢追赶,猎人有枪,而且枪法很准,搞不好小命会玩丢的。他悻悻地把枪收起,继续赶路了。
山坡的那边,猎人自然是竹青装的,猴子是他的孙女。猴子说:“要不是想跟踪他,真想一枪崩了他。”
竹青说:“就让他多活一阵吧。”
猴子说:“走,跟上他。”
二人跟在那日本人后面,又走了十几里。那人上了一条公路,沿着公路走了一个时辰,前面出现鬼子的哨卡。那人对哨卡中的日本兵叽里咕噜一会。便站在哨卡边等待。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开来一辆边三轮摩托车,那人上了边三轮,“突突突”开走了。猴子和竹青不可能长时间和摩托赛跑。便沿着公路一侧,向前追去。
公路两侧是铁丝网,而且没有出口和入口,可见这是一条专用路。专什么用?
每隔二三里就有一个哨卡。隔七八里里就有一辆兵车,上面有二三十个鬼子,随时待命的样子。
猴子说:“戒备这样森严,这一条非常重要的路。”
竹青说“秘密全在路的那头,那里才最重要。”
猴子说:“我们去看看。走!”
二人在公路一侧,翻山越岭,一直跑到傍晚,终于跑到这条路的尽头。那是一个神秘的山坳。傍晚的斜阳照过来,,那山坳在大山的阴影里显得一片幽暗。
山坳里有一些错落的草房,好像是住人的地方。另外还有几座方形的建筑,有两处山体上被开了很大的洞,有汽车从洞中开出。
竹青说:“猴子哥,那圆圆的像坟头一样的,是什么?”
猴子说:“估计是鬼子修的工事,叫地堡。”
竹青说:“这样的工事有三个。”
猴子说:“还有暗堡,你看,那边一个,上面长满野草,不留心根本看不见。”
竹青说:“那边还有两个暗堡。”
猴子说:“妹妹,你在心里记住这里的样子。”
竹青说:“已经记下了。”
这时,那辆汽车停在方形建筑前,鬼子兵们在忙着朝车上装东西。那不大的木箱,鬼子搬起来很沉重的样子。
猴子说:“木箱那么重,里面装的是什么?”
竹青说:“除非是铁,才会那么重。”
猴子说:“不是一般的铁。”
竹青说:“是弹药!”
猴子说:“你看,鬼子朝车上抬长木箱。”
竹青说:“那里面应该是枪。”
猴子说:“妹妹,我懂了,我们无意中发现了鬼子的军火库!”
竹青说:“这可是惊天的发现。”
猴子说:“怪不得这里看的那么紧,原来藏着这个呀。”
竹青说:“我想起来了,鬼子不惜花那么大的本钱要在深山里找到我们,就是怕我们在山里瞎转悠,发现这里的秘密呀。”
猴子说“有道理!我们赶快回郎小队,报告这一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