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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则推开酒吧木门,酒吧里的氛围他一向厌恶,但因为职业关系他不得不经常出入这种场所也就习惯了,以至于现在这间酒吧里的调酒师和服务生都认识他。
他们看着吴则推开门一步一步走进来,然后四顾之下他看到了鸡爪那伙人,酒保和服务员都窃窃私语着。
“他竟然还活着?不是听说死在火灾里了吗?”
“他一定是来找鸡爪算账的吧。”
“谁叫他们喜欢玩滥招,这下可有好戏看。”
把外套随手扔在吧台上,他上身只剩一件深色的衬衫。
鸡爪在旁人的提示下看到了慢慢走过来的吴则。
他一步步靠近,规律而又坚定的步伐,不带丝毫慌乱。
他走到鸡爪面前,沙发上的几个男女也都站了起来看着他想干什么。
他沉默着。
“你想干什么?听说你装死了一阵是吗?”鸡爪想借用嘲讽来抵消内心的莫名恐惧,仿佛他面对的不是活人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寻仇的恶鬼。
吴则一把扼住鸡爪的喉咙将他举起抬离地面,顿时他无法受力也难以呼吸,鸡爪在惊恐间想掰开那支坚硬有力的手掌,但他怎么能对抗魔力塑造而成的臂膀。
就是眼前这人扬言威胁吴则的家人还企图污辱曼琦,他清楚鸡爪曾经都有过什么恶行,他现在就想废了这个人渣。
周围的人被这一幕惊住了,在他们的刻板印象中,吴则只是个高明的赌徒,牌技一流,而不是凶猛有力的暴徒,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合就出手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直到鸡爪面色发紫,嘴里发出就将窒息的吐气声时旁边的跟班们才反应过来。
就再身后这些人提着凳子或抓着酒瓶就要扑上来时,吴则一把抓起鸡爪的衣领将他向后扔去,这一击将鸡爪和其余人摔在地上,顺带打翻一张桌子和上面半打啤酒。
他的目光中尽是憎恶,他憎恶这些无知又可耻的人类,这些人渣活在这个世界只会污染空气。
他的眼神和举动让其余人呆立在地一时不敢上前,吴则一把扯起鸡爪的衣领贯到自己面前,右手重重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低沉的说道:“把李鸿舜给我叫过来,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装死一阵’。”
就在这时,鸡爪眼中阴森的快意目光毫不遮掩,一副好勇斗狠的桀骜神情,只见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折叠刀出来。
手指一推,将弹簧卡死,刀刃不长,但寒光熠熠。
没人会怀疑这利刃将致人死地,其中杀意更让人怀疑它曾饱尝人血。
就在围观者诧异的目光中,持刀者毫不犹豫将利刃捅进吴则的腰间,还不忘残忍地搅动一番。
当刀捅进去后鸡爪才开始慌神起来,连忙松开手抽身后退。显而易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了。
但,转眼间,他或许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因杀人而被捕,因为吴则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你想杀我?”
如果他还是人类那一击将会致命,短刀搅碎肾脏将肠子刺破,肾脏将会让他体能衰竭无力,肠子里的粪液和排泄物将会在体内造成严重感染,如果没能得到及时救护他将会有大概率死去。
吴则双手张开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你需要为此支付代价。”说着他像没事人般将短刀拔了出来,没有鲜血滴落刃口也不见血红,但隐约却能发现一抹淡绿色的汁液流淌其间。
话音刚落,他一手抓住鸡爪的手臂,树心内的魔力从手中缓缓流出,只见鸡爪被抓住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黑色的霉斑出现在手臂,肌肉开始萎缩,甚至能闻到一股腐臭味,腐败从手掌断指开始蔓延,一寸一寸。
“这是什么,啊!快放开我。”感受不到痛苦的非人异变让他惊恐而心悸,鸡爪用尽最后的力气抽出手臂踉跄地跌倒在地,他坐在地上浑身都是冰冷的汗水,那惊人一幕让他虚脱而眩晕,他的右手已经被废了,就算能去医院治疗今后也那只手只能沦为摆设。
“不会再有人叫你鸡爪了。快!叫李鸿舜给我滚出来。”他大声朝其他人恐吓道。
“不用叫,我在这里。”
这时李鸿舜从一旁走过来看着他,不再是从前那种颐指气使的高傲神情,吴则看到他不由轻哼一声。
“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你只敢在我背后做些卑劣的勾当。”
“这是误会,我是想关心一下你的家人。”他直视吴则的眼睛说道,想迫使他屈服,他擅长这招。
“误会?”说到这吴则冷哼一声,但这时一声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在这紧张的氛围中莫名突兀,那是他的手机。
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外套和手机,看了一下,是他的弟弟吴毅的来电。
“吴毅?”
“哥,你快回来吧。”弟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
“怎么了?”
“是曼琦姐,唉,总之你现在就回来。”说完电话那头已经被挂掉。
“你运气不错。”说到这里他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他只是来此行使惩戒而已,但愿足够的惩罚能让他们变得理智一点。
说完他就穿上外套向酒吧外走去。
一只黑色的渡鸦从酒吧的某个阴暗角落飞掠现身,翅膀的拍打声被嘈杂的音乐掩盖,沉默的猎手渴望吞食新鲜的眼球。
戛的,黑色的猎手俯冲而下,人们这才看到那只不知从哪个角落飞来的大渡鸦。
花生怪叫一声,尖喙与利爪声势夺人,人群纷纷躲避,就再他们掩面惊呼时,却见花生径直扑向李鸿舜,黑影掠过,李鸿舜双手捂住血流不止的面目,他痛苦的尖叫着,他的一只眼球已被渡鸦夺走,眼眶中空洞洞地流出鲜血。
吴则此时已将门打开,花生朝门口扑去,顺势落在他的肩膀上,眼球正被它叼在嘴里还未咽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酒吧里惊疑不定的人群。
随后他沉默地离开这里。他明白不管是腐化手臂还是那颗眼球,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直接造成的伤害,如果是走明面上的渠道,他的律师也能轻而易举帮他开脱,如果是走暗地里的道,下次就不会是一只手和颗眼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