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法曹,可以开始了吧?”李少峰问道。
“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您开堂询案了。”陆举正回道。
“好,开始吧。”李少峰说道,顺便挥手示意。
“县尉大人升堂,皂班就绪!”陆举正喊道。说完后,皂班衙役们陆续就位,挺立大堂两旁。李少峰徐徐向大堂审案桌走去,颇有点县尉大人的感觉。其实,在古代,审案的一般都是县尉,除非是特别重大的案件,不然县令一般是不会出席的。
“有什么冤情,速速诉来。”李少峰说道。
堂下俩小民瞬间跪倒在大堂上,一个喊道:“县尉大人,他无辜打死了我家的耕牛。”耕牛在古代是特别重要的农业生产动力,号为“耕稼之本”。牛的多少、有无,不仅直接影响着农业耕作质量、劳动效率和生产率,而且与社会的稳定、王朝的强弱、兴衰息息相关。曾有人言:“君所恃在民,民所恃在食,食所资在耕,耕所资在牛。”自西周一直到清朝,法律都严厉禁止任意宰杀牛,规定了相应的屠宰标准和审批手续。无论是牛的所有者,还是他人,私屠乱宰牛都是犯罪行为,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一制度的实施不是出于宗教的信仰或禁忌,也不是为了保护动物的生存权,更不是为了保障食品安全,而是为了保证有足够的耕牛以满足农业生产的需要。无辜杀死一头耕牛,在古代是极其严重的罪责,一点也不亚于杀人案件。
“县尉大人,他冤枉我,当时我站在他们家耕牛的旁边,看着一动不动,我就发觉有问题,当我准备细看的时候,他回来了,我身边正好有一个石块,他就认定是我杀死了他们家的耕牛,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现在死了的耕牛可在?”李少峰问道。
“回大人,还在。只是尸体已经有点腐烂了。”陆举正回道。
“现在所在何处?”李少峰问道。
“就在原告的家中。”陆举正回道。
“好,我们现在前往原告家中查看。”李少峰说道。说完之后,就往大堂外边走去,前来告状的处于好奇,也都跟着前往,陆举正和衙役们自不用说。
一会儿到达原告家中,李少峰指着已经发烂的耕牛说道:“你说你们家的牛是被他打死的,打的哪儿?你指一下。”
“肯定打的是头部,不然牛不会被他打死的。”原告说道。
“你肯定,待会儿证实不是头部的话,你可不能再指其他地方了。”李少峰说道。
“我敢肯定是头部。”原告说道。
“县尉大人为我做主,我根本就没有打他们家的牛。”被告喊道。
“你有没有打,一会儿就知道了,不要急。”“陆举正,我问一下你,如果牛是被打死的话,牛的头部是不是会有积血?”李少峰说道。
“大人,一般是这样的。”陆举正回道。
“好,解剖牛头,我们查找原因。”李少峰说完,仵作赶紧上前解剖牛头,一会儿之后,一幅完整的牛头被解剖开了。李少峰先观察了一下,然后向仵作问道:“可发现什么异常?”
“回大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不像是被打死的,骨头上看不出任何问题,里面也没有任何淤积的积血。”仵作回道。
“原告,你怎么看?”李少峰问道。
“求大人为我做主。”原告回道。
“现在,还要我为你做主,你说一说,我怎么给你做主?”李少峰说道。
“呃,小民不知,大人自有公道。”原告回道。
“好,怎么也要让你弄个明白。还有谁熟悉杀牛的,一起帮帮仵作。”李少峰说道。
“我。”有人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
“那你就帮帮仵作,把整个牛都解剖了,我们加快一点时间。”李少峰说道。
一会儿之后,牛被解剖完了,仵作回道:“我们初步判断,牛是因为吃的青草过多,被胃气给憋死了。”
“乡亲们,你们天天跟牛在一起打交道,最熟悉牛的特性了,你们怎么看?”李少峰问道。
遇上这样的事情,一般人都不好言语,半天也没有人说话,李少峰说道:“有谁能说出这个情况,赏纹银五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会儿,几个人纷纷说出了牛被撑死的几种情况。越是描述,事情的真相越是清楚了。李少峰遂向原告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有什么要说吗?”
原告这会儿也明白了,再说其他的也是无意义了,遂回道:“大人,小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你没有什么说的了,但我有说的。你把人家家里的好多东西都打坏了,这个该怎么说?”李少峰问道。
“大人,小民当时是一时气愤,才做了糊涂事。”原告说道。
“被告,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李少峰问道。
“全凭大人做主,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为我洗脱了不白之冤,小民非常感激大人。”被告说道。
“你们既是邻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于原告诬告一事,暂且作罢,就由被告赔偿你损坏的全部东西,还有,刚才第一个说出情况,你再付给人家纹银五两,你看可好?”李少峰说道。
被告虽然一阵肉疼,还是回道:“大人既然这样说,小民认可。”
“原告,你可有什么说的?”李少峰问道。
“小民尊大人吩咐。”原告回道。
“限你三日之内赔偿被告所有损失。”李少峰说道。
“大人,我认罚。”原告回道。
这边事了,返回县衙之后,接着审理第二个案子,李少峰向堂下的人问道:“你们有什么冤情,速速诉来。”
“大人,我告他偷窃。我在他的油饼摊子上买油饼的时候,他偷走我了钱。”
“陆法曹,这件案子,你们没有调查过吗?”李少峰问道。
“回大人,各说各有理,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审理。”陆举正回道。
“我知道了,下面就看本官如何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