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飞鹰展翅 第三章 一发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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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各自都分头去忙了，叶鹰留下了雷多特和兰芷婷二人，“这次我们一定要解决甘陕，或者是蜀州。既然战争已经开始，我们就不需要在掩饰什么。我有几个草案，一个是如果能夺取或者摧毁唐家的一部分战舰，就联合宋家从贵州夹击干掉唐家，这一线有我和你三姐负责；一个是如果唐家察觉而溜走，我们就把拳头砸在甘陕，联合狼族，扫荡豹族，从两个方向夹击南宫，这一线由你负责，外交情报方面有人配合你。如果能拿下蜀州，我们就趁机攻击印月，防止其坐大。”

残影卡巴斯第一次和妻子并肩战斗，才知道自己的妻子所在的情报系统，其结构并不是自己甚至妻子所能想象的。实际上严格来说，妻子所掌握的只是属于情报分析部门，命令的下达和执行一般有监察厅进行，分析部门把经过分析整理的情报和建议转给监察厅的陈之山，而处于最前段的收集信息的密探则只负责按照各个情报站的长官指示做事，至于这些情报站点，除了万金楼交出的之外，还有一些是费信和雷诺前后设立的，其他的就属于叶鹰布置的，不知道是出于故意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情报系统的各个部门一直没有统合在一起。所以整体来说都是各行其事，效率比较低。不过此次的抓捕行动目标明确，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秦州的全民反谍政策，早已经受到监控的各个间谍大都被顺利的请到了检察厅设在安西、青远和新城的大牢，行动进行的非常的顺利。与其说是让残影配合妻子，不如说是保护这位情报高参的安全更合适一些。

相对于内部的顺利来说，此时的清江口城却经历着血与火的考验。

子夜时分，本来月明星稀的夜空慢慢变得阴暗。似乎为了增强夜空下那支悄然无声的中速缓行的骑兵部队的隐蔽性和神秘感，月神悄悄的回宫休息去了，不多的星星也突然间吝啬起自己微弱的光芒，躲在了云中。夜，越来越黑，越来越暗……

龙振虽然对于如此的黑暗有些不满，但是认为任务还是能够完成的。他根本不相信唐家从这种可以说是不可能获得胜利的地方登陆，只不过为了叶鹰的来一次行军罢了。百十里路对于骑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况且并不是全副重甲，只是比普通的骑兵盔甲稍重一些罢了（对于此，龙振对作假的龙卡亚极其不满）。而更让他放心的是，出发后就接到了新的命令，让他注意隐蔽，如果发现清江口出现敌人，如果没有把握全部消灭，不要急于进攻，隐蔽待命。于是，在如此黑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不能命令士兵点起火把，既然速度受到了影响，干脆停下来等待。在估算了一下前进了八十里左右之后，龙振更是放心，让两万骑兵列成千人方阵，间隔驻留；同时在各个方向共派出了两千骑兵，以小队为单位，广布于整个大军四周，防止他认为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意外——可见其人还是十分谨慎的。

清江口第一批两艘运兵船刚刚把所载的两千士兵送上岸，夜就模糊的影响了舵手的视线，以至于第二批的三艘船发生了轻微的撞击，虽然没出什么人命，也把船上的士兵惊了一下。要知道偷袭对于士兵的心理来说，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压力是最大的；而此次的偷袭计划没有几个赞同的高级将领，下面的士兵更不会相信，相应的心理压力更大。此时哪怕是一点意外或者响声，都有可能将心理脆弱的人刺激的崩溃，进而引发难以收拾的惊乱；如果受到岸上的袭击，反而不那么害怕了，有了敌人，只要上前厮杀就行了，怎么杀是将领的事情了。

“加快速度上岸，小三，你上去之后，布置一个宽面的半月阵，派人搜索警戒前方。”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将领虽然表现得很镇定，但语气中仍然透露出兴奋，一个惊人偷袭计划即将成功的兴奋，自己即将成为名将，唐家功臣的兴奋。此人就是支持此次偷袭计划的唐家水师将领——唐剑。

待到岸上点起了数十堆不大的火焰，唐剑就命令后排运兵船和战舰上的士兵不必等候船靠岸，直接泅水上岸。本来在清江进入荆江的宽阔水面，水流就不怎么急，此时又早已经在船和岸之间联结了数百条绳索，士兵们一个个快速而轻巧的下水，个人并没有及其多大响声；但毕竟此时有数千人在泅水，声音自然不会很小。这种在标准的登陆战中无异于自杀的行动，却在解决了驻守此处的一个中队士兵之后，成为了快速上岸的最有效的途径。而岸上的火堆不值得也十分巧妙，除了留下了向着水的小半面，剩余的大半面都用黑布遮了起来；就连上方也不例外，用长长的竹篙撑起之后，并不大的火堆自然烧不到两丈余高的布，远处就很难看到火光了。

很显然，唐剑针对这个偷袭计划作了十分充分的准备，即使遇到如此天气也能顺利地解决。顺利上岸之后，大军前锋四千向前推了三里警戒，唐剑拒绝了小三立即趁天气偷袭的计划，等待第二批大军。此次的计划为了保密，只有参与行动的唐剑、唐豹和唐玲三人了解，下面根本不清楚唐家为了这次行动投入了多少兵力，所以家族内才会一致反对。其实在他和小姐唐玲的筹划下，根本就没有危险。整个计划的关键就在于夺取登陆点，只要取得了登陆点，唐家一次就能运送5万步兵，是否夺取清江口已经无关紧要了，秦州兵马虽然看起来不少，但是集中的西北军团和第二军团要面对天狼关和印月，自己这边只需要两个来回不到两天就能把十万大军运上岸。那时候，无论是按照计划夹击安西城还是在秦州腹地扫荡，都将迅速的取得胜利。但为了保密，这个真实的计划只有他和计划地提出者唐玲知道，其他人所了解的只是一个不算虚假的虚假计划而已。如今，他的一万水师已经站在了岸上，也就意味着剩下的只是伸手获取胜利了。在唐剑看来，连老天都帮助他，制造这么一个利于偷袭的黑夜，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可是，当第二批的唐玲下船之后，他立刻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白白浪费了三个小时，唐玲告诉他：“我们在秦州的密探报告，昨天晚上秦州进行了军事调动，而且叶鹰回到了秦州。我们必须加快行动。”

叶鹰，在唐玲和唐剑的心中，就是一个阴谋家，而且是一个阴谋大家，富有军事天才、洞悉战争的阴谋大家。之所以选在此时进攻，是因为唐家发现秦州进行的清江工程，根本就是针对自己的，一旦结束自己就不用对方动手已经被控制了——汹涌而下的江水将让自己的水师饱受苦难，而干涸的江道则会让自己的水师舰队变成一堆堆木头的集合体。所以，家族必须摧毁秦州的清江工程；二要从根本上摧毁这个工程，就必须摧毁秦州的军事体系。正常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战胜秦州的——原本没觉得这个秦州怎么样，可是现在要动手的时候发现简直就是个乌龟壳，堵住安西和秦印关后，四面不是高山峻岭，就是残弱的蒙古和大漠，可怜的素伦现在对天狼关根本没有一点想法——虽然他们答应参与进攻，可是没人会相信他们会抛弃剩下的20万族人——有此看来开启赎回战俘先例的叶鹰确实具有非凡的政治头脑。秦州就像把头缩进鬼壳的乌龟，让你无从下口。不但如此，秦州还有众多战将，众多的人口，众多的兵马，加以时日定成祸害：即使每个家族内都有自负的和优秀的将领，但唐剑还是承认雷多特的才能的，即使有父亲的提拔在内，雷多特本身的带兵打仗的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同样，同为三英之一的兰芷婷也是一员战将，即使败在冰霜战神林寒霜手下一次，也丝毫不影响其能力；相反，林寒霜亲自肯定了她的军事素养。而且，从种种迹象表明，杀人王芬蒂耶和秦州有关系，一旦联合起来就等于占据了半个天龙，到时候就该自己痛苦了。虽然没见识过叶鹰的军事能力，但从秦州的整体来看，此人的能力绝对不一般，其鬼神莫测的战略构思更是让唐剑惊惧。既然必须要进攻，而正面有一点机会都没有，就只能出奇兵。唐玲虽然不同意唐剑的看法，但认为还是避开叶鹰成功的机会大一些。所以，在得到确切的叶鹰不在的消息之后，唐家终于发动了进攻。

可是如今，这个该死的叶鹰居然在紧要关头回来了！不过，在凌晨四时分，登陆的士兵已经达到了四万，唐剑和唐玲经过商议，决定不等最后唐豹的两万人，提前进攻，夺下城再说。于是，大军在黑暗中向十里外的清江口城悄然前进。

叶鹰愤怒的样子让人害怕，就连意志坚定的暗黑一族的姐妹莎雅莎玛都有点承受不了了。该死的黑暗让所有的计划都无法进行，气得他要发疯——接获的情报显示唐家肯定会偷袭，而且兵力很大。持续了半夜的黑暗至少能让唐家多上岸10万人，现在恐怕已经扎下了营寨。至今看不到清江口城方面的火光，如果不是已经被占领就是派去的传令兵黑暗中迷路了，无论哪个都不是好消息，而且自己更不能点起火把赶路，必须要保持突然性才有可能扳回劣势。最后，兰芷婷和龙昭商量片刻后，龙昭提出了用魔法照路的方法。

大策法师、公主殿下龙昭用自己精熟的魔法控制能力，沿着大路每隔1里制造一个导向灯。此灯光线暗若但半里内可见，光线只有一尺来高，上面漆黑一片，远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就这样，在魔法灯的指引下，整个大道和两边都行进着一队队的骑兵，无声无息的向清江口城靠近。在碰到龙振的皇家骑兵之后，龙振也随着开进。此时，天已微明，但又转入黑暗之中。叶鹰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刚才的霎那亮光，证明过了这黎明前的黑暗之后，天色就明了。此时，离城还有10里。

就在叶鹰抱着累得虚脱的公主殿下准备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前方传来了并不强烈的厮杀声，整个队伍的前锋立即出现了轻微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