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手术

第二天一早，老余带着李雯雯做的粥和咸菜来到医院，今天要给老太太做检查，吕平安怕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招呼老余请一天假，过来帮忙。

因为老太太做检查，需要空腹，两人坐在外面走廊上的椅子，草草的吃完早饭，老余从口袋又掏出来一沓人民币递给吕平安。

“那来的？”吕平安没有接过，而是盯着老余问道

“我预支了一个月工资，高胖子问我干嘛，我说了一下，高胖子又给了六千，一共一万二，你点点。”老余解释道

“都给我，你下个月不过了？”

“没事，还有你雯雯姐的工资，养家糊口和保我抽烟喝酒绰绰有余了。”

“你可真不要脸。”吕平安接过钱打趣道，老余滋着嘴乐呵呵笑也不生气，吕平安掏出手机，找到高尚的微信，给他发了个谢谢了过去。

没一会，高尚那边回了一个，最近实在困难，多了也拿不出来，你先用着，不够我在给你想想办法，吕平安给回了一个，暂时够用了，然后把手机装回口袋。

到现在为止，他处的朋友不多，收获却不少，教他吉他的老师唐义国，帮他融入修理厂的老余，外表奸诈内心火热的高尚，经常去孤儿院做义工的李雯雯。

逃跑计划和他现在相处的确实还不错，花姐对他也很照顾，但是中间掺杂着利益交换，算不得真心实意的朋友，如果非要算，好汉徐北枳算四分之一个，毕竟也拥有了个把小时花前月下的交谈和赠歌的情分在。

早上八点半，姗姗来迟的宋青瓷，在九点前把所有的检查项目开好，吕平安先跑到一楼的缴费处，钱比较充足，直接交了十万块钱，老余从一楼租借了一个轮椅，两人推着老太太，跑遍了整个楼层。

从一楼到六楼，心脏支架前需要做评估心脏功能的检查全给做了，如心电图，心脏彩超，心肌酶，血常规，肝肾功能等与心脏相关的。

后面吕平安不放心，又跑了一趟宋青瓷的办公室，问她还需不需要做别的检查，不用给他省钱，宋青瓷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在吕平安的一再追问下，宋青瓷无奈的补了一个完善凝血功能，和血型号两个可有可无的检查。

一整套流程跑下来，时间已经来到中午，吕平安让老余推老太太回病房，他下楼去医院的食堂，打了一些比较清淡的饭菜。

吃完饭，两个人陪老太太聊了一会天，等老太太睡下后，老余在边上陪护，吕平安又拿着上午检查的收据开始挨个楼层取检查的单子，取完单子，走进了宋青瓷的办公室。

宋青瓷不在，吕平安找人问了一下，得知宋青瓷上手术去了，又回到办公室整整齐齐的把单子放在宋青瓷的办工桌上，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起来。

半个小时后，宋青瓷回到办公室。

“检查都取到了？”宋青瓷坐到办公椅子问道

“嗯，都取来了，你看看。”

宋青瓷不在接话，认真的翻起了桌上的单子，时而把眉毛皱起，时而松开，看的吕平安一阵心惊胆跳，却又不好开口询问。

“可以手术，虽然达不到最理想的手术的数据评估，但是这个年纪能有这些数据已经很高了。”宋青瓷看了一会开口道

“手术成功机率呢，成功机率有几成。”

“这个我没办法保证，虽然目前心脏支架手术已经非常成熟，安全性很高，但是只要是手术都存在风险。”

“有没有一些可以增加成功率的办法。”

“没有，非要说有，就是病人的情绪，需要保持一个积极乐观的心态。”

“好，我知道了，那你这边帮忙安排手术吧。”

“嗯，一会我通知手术室那边，准备明天早上第一场就上。”

“好，拜托你了，宋医生。”吕平安站起身对着宋青瓷鞠了一躬道

“不用客气，我会尽力的，晚上6点过后病人就不要进食了。”宋青瓷嘱咐道

吕平安再次感谢，然后退出宋青瓷的办公室，回到病房的时候，老太太已经醒来，老余在削苹果。

吕平安挤出一个笑脸走过去：“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就随便聊聊，怎么样了，医生准备怎么治疗我这个老太婆。”

“没什么大问题，就做个小手术就可以了。”

“小手术？小手术需要做这么多检查？又糊弄奶奶呢。”

“那奶奶，这个我真要替平安解释解释了，现在国家规定，再小的手术也要做好各种术前检查。”老余在一旁解围道，还在考虑该怎么解释的吕平安暗暗给老余的机智点了个赞。

“还是小余厉害，书读得多，平安吃亏就吃在书读少了。”老太太称赞，老余顺势而为，把话题给带偏。

六点前三人把晚饭解决，又聊了一会，老余准备离开，吕平安借故送老余下楼，两人来到楼下。

“明天准备手术，可能还要麻烦你一天。”

“没事，晚上我给高胖子发个信息就行。”

隔日清晨，早早来到医院的老余，再次和吕平安一起推着老太太做一些检查，在进手术室前，吕平安又接到主治医术钱彬的通知，距离手术的预估费用不足，让他去补交点，八点钟的时候老太太被送进了手术室。

在门口等待吕平安和老余撞见了一身防护服的宋青瓷，看到宋青瓷的瞬间，老余低声的说了一句正点，吕平安回头瞪了一眼老余。

“宋医生，早上好。”吕平安迎上去，宋青瓷带着个口罩点点头，没说话，让吕平安欲言又止，想说点奉承的话，好让宋青瓷上上心，又不知道马屁从哪里开始拍起，又怕强行拍，给拍到了马腿上，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不用担心，这方面手术我做的很多，我也会尽力的。”高冷的宋青瓷在快要进入手术的时候，突然回头来了这么一句，吕平安还没反应过来，宋青瓷已经消失在手术室的门口。

手术室门关上，门头上灯显示手术中的字样，他不知道命运坎坷的老太太手术会不会顺利，吕平安心烦气躁，拉着老余跑到医院顶楼，掏出前几天买的香烟，自己点上一只，然后把剩下的香烟和打火机都抛给了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