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老余开着车目视前方,吕平安坐在副驾驶目光同样望着窗外,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在魂游天外。
以前两人要是一起下班总是喜欢在车上瞎几把扯,不管什么话题,反正总归有话聊。
像今天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就像老余知道吕平安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而不愿意过多去打扰他一样。
“要是这次车毁人亡,要你和我一起回高胖子的修理厂,你还乐意么?”吕平安靠在副驾驶的椅子上,连眼神都懒得动一下。
老余没有回答,他慢悠悠的把车稳稳的停在路边,然后再吕平安不明所以的目光下。
用力搓搓自己有些麻木的脸,掏出手机,找到了高尚的号码播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被秒接通,老余就像变戏法一样,把刚刚还严肃的表情瞬间扭转成媚献。
.......
感情你特么的刚刚搓脸就是为了,不让表情麻木,能方便你快速变脸是么?
吕平安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高尚能不能感觉到,但是他是感觉到了老余那份深厚的马屁功夫。
“喂,高哥啊,我是小余。”
“对对对,就是那个小余。”
“是这样的高哥,我想问问你修理厂还有位置么?我想回去上班了。”
“高哥你瞅瞅你这话说的,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好勒,谢谢高哥。”
“喂喂喂,不是你啥意思?凭啥有平安的位子没我的?”
“......。”吕平安。
“喂喂喂,高胖子你特么的说话,喂喂喂,小高,小高,你在么在么?你还在么?”
吕平安看着驾驶位不断在比比划划的老余,电话他相信老余是打通了,高尚确实也接了,因为他在电话里听到了一个掷地有声的滚字。
他在感叹,感叹老余是怎么做到收放自如的。
年后不久还拍着人家肩膀叫人家小高,这回头就一个电话,高哥你那还要人么?
吕平安自认为他是做不出来这种骚操作的,这太特么的...社死了。
老余抱着手机佯装电话没挂,又表演了一会单口相声,直到他自己觉得不那么尴尬了,这才挂断电话,继续开车上路。
吕平安觉得好笑,又觉得挺暖的,老余虽然什么都没说,那蹩脚的电话又比说什么都给力。
就在车辆停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吕平安刚准备下车,老余突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吕平安倾诉。
“认识你之前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烂在高尚那里,没想着出人头地也没想着人前富贵。”
“但是你说气不气人,想要的求而不得,不在意的它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这几个月我也没少挣,抛去给我父母的,给你雯雯姐父母的,加上借出去一点,我们现在手里还有一百六十万现款,都存在你雯雯姐那里。”
“我算是看明白了,也想好了,这笔钱在这座城市想打个水花都难,但在我老家行啊。”
“花个三四十万盖个两栋小楼,买个代步车,养两娃,搞点养殖那是绰绰有余啊。”
“即能孝顺父母,又能提前退休,所以,你也就不用考虑我”
“有的赚我自然也愿意乐享其成,没得赚我也不会亏,因为我已经赚到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赚到的钱。。”
“你只要觉得自己不委屈就行,咱别的本事没有,就找了一个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好媳妇。”
最后一句带着显摆色彩的话说完,老余打开车门就走下了车,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吕平安笑了笑,同样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追上老余的背影,用右手揽住了老余的肩膀。
这就是朋友,你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你不需要他的时候,他绝对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或者是心理负担。
他们也并非毫无胜算,相反吕平安觉得他们的赢面很大,他面对最大博弈者,不是那个小鲜肉,而是他们背后的资本。
资本主义不是什么天外来物,其更本质上的来源,是人性中希望依靠压迫剥削他人从而不劳而获的欲望。
是源自原始从林弱肉强食互相掠夺的动物性的延续。
而且是一整个阶级或者利益组织共同的欲望集合。
总结下来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豺狼,他们眼中只有利字,其他的一切都要靠边站。
但不管你是多大的资本,在国家面前都是蝼蚁,野蛮生长不一定是好事。
这一夜,上海知名报社的编辑部灯火通明,因为他们接到上级通报,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写。
有理有据也好,胡编乱造也好,反正要赶出来一篇不低于千字黑吕平安的小作文。
整个编辑部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经在心里感叹,这是恰了多少黑心钱啊。
以前也不是没接过黑人的单子,但像这样的往死里黑的真没有。
这一夜,bj朝阳区,一家网红孵化公司,他们上手的签约网红,无论是粉丝数量和吸金能力都没明星艺人那么强。
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啊,公司百人大群内,一条崭新的通告被高高置顶。
内容: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从明天开始在个人的所有社交账号上,多多少少你们都要给我踩吕平安两脚。
这一夜,不同的地方上演着差不多场景,深圳,南京,无一列外所准备参战的势力背后,都站在资本。
这也没有什么问题,你都要掀别人饭碗,还不准备别人还手的道理,众多资本连手准备雷霆一击。
不给吕平安一丝翻身的机会,我们能容忍你进来分分杯一席,但是你特么的掀桌子这就是你不对。
我不弄你,我弄谁?这是所有资本达成的共识。
这一夜,同样深处上海的王石彻夜未眠,他仔细的盯着网上的每一个不同寻常的波浪。
这一夜,徐北枳独自驱车回到山顶别墅,那是徐家的老巢。
徐北枳在他老子书房待了两个小时候后,才面色潮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知道准备了什么大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