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人体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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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白川瞬间从原地冲出，飞快的速度像是一瞬间超脱了人体的极限，不过眨眼间，已经冲到了村口，扭头发现许先生并没有追来。

白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磬儿，欠你的，如果我还有机会的话，会还给你的。”

“现在就有机会。”

声音从身边响起，白川惊恐的扭头，却发现许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边，此时的他，依旧那样淡淡的坐在那里，仿佛自古以来都在那里。

白川的眼神中勾起浓浓的惊讶，看着许先生说：“您，您怎么？”

许先生笑了笑，说：“我怎么这么快到这里对吗？傻小子，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个没用的糟老头子啊，你觉得懂以命易命这种医学上最高明的手段的人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医生？”

白川的眉头皱的很紧，说：“莫非您？”

许先生笑着看着白川，说：“说下去啊，你怎么不说了，哦，我忘了，你呀，动不了了。”

说着，许先生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白川的身边，替他整了整衣服，说：“臭小子，以后啊，你要是敢对磬儿不好，我变成鬼也是要找你的麻烦的，还有啊，那本医书根本不是什么祖传的，是我自己写的，里面记载的，应该就是当今医学史上价值最高的医术了，看的出来，你小子天赋不错，学了我的东西，也不算埋没，起码这种以命易命的医术能得以延续，行了，就这样，咱们啊，回去。”

白川的眼睛有些湿润，只是此刻的他，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眼泪滑落。

许先生看到这一幕，却是笑了，拍了拍白川的头，说：“傻小子，哭什么啊，死的又不是你，只要好好对待磬儿，就算是报答我了。”

话落，许先生单手提起白川，往肩膀上一抗，脚步轻快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自然是引来村民们或是疑惑，或是无奈的眼神。

很快，扛着白川的许先生就回到了家。

许淼一看这情况，顿时傻眼了，问：“爷爷，姐夫这是？”

许先生看了许淼一眼，淡淡的说：“没事，你姐夫中毒了，我要救他，叫你姐姐起来，做好饭等我，还有啊，我要喝粥，带瘦肉的那种。”

许淼扁了扁嘴，拖长声音说：“知道了。”

许先生想了想，又说：“记住，我出来之前，无论是谁，都不能进来。”

许淼刚想说什么，许先生已经走进了屋子，顺便关上了门。

“搞什么，这么神秘。”

说着，许淼无奈的摊了摊手，向着许磬的房间走去，没多久，到了门前，敲了敲门，屋子里传出许磬慵懒而羞涩的声音：“白川吗？门没锁，进来啊，我还有点累，就不去给你开门了。

门外的许淼一脸的无奈，撇了撇嘴，昨天这是玩的多嗨啊，苦笑着说：“姐，是我，淼淼。”

屋子里许磬的声音顿时慌乱起来，说：“淼淼，怎么是你啊，你别进来啊，我还没穿衣服呢，这么早来干嘛啊？”

许淼对着门摊了摊手，说：“天晓得，刚才爷爷扛着姐夫回来，那叫一个神秘，爷爷还说什么节中毒了，要救他，还让我来叫你起床，要咱们做早饭，姐，你说爷爷老年痴呆是不是提前了？”

“别瞎说，等我一会啊，姐姐在穿衣服。”

许淼点头，安静的等待，没一会，门开了，许磬的脸上还带着羞涩，说：“怎么回事啊。”

许淼耸了耸肩，说：“天晓得，做饭去吧，对了姐，你这样，行不行啊。”

许磬说：“去去，胆子大了啊，姐姐都敢调戏，小心我让你姐夫揍你。”

“咳咳。”许淼干咳两声，说：“姐，亏你还是高材生，用词怎么这么不恰当，这话要是让我姐夫听见，还不得打死我。”

两姐弟相视一笑，向着厨房走去，没一会，袅袅炊烟升起，饭菜的香味，飘满了整个村庄。

屋子里。

许先生正用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手法替白川祛毒，白川的脸色越来越好，许先生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又过了一段时间，白川终于感觉他可以活动了，可是眼看着许先生的气息已经越发的羸弱。

终于，白川彻底可以控制身体了，许先生却是身体踉跄，已经站不稳了。

白川眼疾手快，连忙扶住许先生，眼神中满是担忧：“许，爷爷，您这是，何苦呢？”

许先生神色疲惫，眼神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长长的叹了口气，才用颤抖的声音说：“小子，你可不能辜负我啊，估计我的生命也快到头了，磬儿淼淼他们有权利见我最后一面，去叫他们吧。”

白川沉痛的点了点头，将许先生扶到床上，才匆忙的跑出去。

没一会，白川就拉着有些摸不清头脑的两姐弟跑了过来。

姐弟俩一看见床上许先生这个样子，顿时悲从心中起，不过瞬间，泪水夺目而出。

许先生难得和蔼，冲着姐弟俩招了招手。

许磬两人连忙走过去。

许磬说：“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许淼说：“爷爷，您不会？”

许先生笑了笑了，说：“磬儿，淼淼，爷爷没事，就是累了，活了这么久，见了这么多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爷爷该歇歇了，反正早晚有这么一天的，提前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白川忍不住扭过头，看向门外。

许先生说：“你们，不会怪爷爷吧，呵呵，你们怪也没用，爷爷就要走了，去天堂或者下地狱找奶奶去，其实啊，爷爷这辈子，一直是为了你奶奶活着，年轻时为了追上她的脚步，后来为了抚养她的亲人，不过最后这几年，爷爷能遇上你们俩，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你们啊，拖累了爷爷去寻找奶奶的脚步。”

虽是责怪的话语，可是许先生看向两个孩子的目光却无比柔和，满是宠溺。

许先生伸出苍老而干瘦的手掌，抚摸着两个人的脸，接着说：“磬儿，淼淼，你们记住，等爷爷死了，葬礼什么的，就简单一点，哦，对了，一定要把我和你们的奶奶葬在一起啊，不然像爷爷这种路痴，一定找不到路的。”

许磬许淼连忙点头，泪水，已经打湿了衣服。

许先生说：“白川，你过来。”

听言，白川连忙走到许先生的床边，看着他，一言不发，强忍着泪水。

“呵呵。”许先生无力的笑了笑说：“怎么你也流泪啊，男儿流血不流泪的道理，你忘了啊。”

白川摇头，连忙擦去眼泪。

“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一定要好好照顾磬儿，至于淼淼。”许先生看向许淼，说：“淼淼，你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以前我不让你出去，是因为我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现在，呵呵，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可以出去闯荡了，但是记住，有些东西，不能碰。”

许淼重重的点头。

可能是上苍也在为许先生这样的人物的离开而感到动容，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不禁让人察觉到几丝凉意。

许先生笑了，眼神定定的注视前方，说：“我记得，我和你们的奶奶相遇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还记得那天，朦朦胧胧的细雨，纷繁的鲜花，她白色纱裙，美的如同添上的仙子，永远不会忘记她冲我回眸一笑的那个瞬间，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回到她的身边了。”

话音落，许先生带着笑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爷爷！”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将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污垢都冲走了。

这一天，对于这个小村庄来说，是最为悲伤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