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心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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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瞳看着那袭消失在客厅里的火焰，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跟塞西莉亚打起来，墨瞳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墨瞳的灵活性往往会被塞西莉亚的头发牵制住，但是墨瞳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九殇会跟塞西莉亚一起，他不是最讨厌人类的么？墨瞳的表情有些复杂，当然她是不会让夏黎看到的。

“外部事情解决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解决一下内部事情？”墨瞳转过身，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到了夏镜面前，轻轻摸着她的脸一脸笑意。

夏黎不着痕迹地将夏镜拉到了身后，警惕地看着墨瞳。对于夏黎来说，墨瞳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墨瞳看着夏黎的模样，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她感觉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

“你又不相信我？”墨瞳看着夏黎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也足够让夏黎感觉到恐惧，“你是不是应该就上一次的事情给我一个解释？”墨瞳的心里有一丝丝的不爽，伸出手指戳了夏黎的肩膀几下。

“我……”夏黎护着夏镜，突然想起来上次为了江楠和今天的事情如出一辙，夏黎突然有些语塞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墨瞳替他解决过不少麻烦也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但是他和墨瞳之间总是有一点点的隔阂。

“没有关系，我不在乎。”墨瞳看夏黎的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其实，墨瞳也没有必要让夏黎无条件的完全相信自己，但是对于夏黎在一些事情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自己，墨瞳还是很介意的。

“墨瞳……其实我……”墨瞳的这句话让夏黎感觉自己的心跳露了一拍，夏黎的心里自嘲的一笑，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心里对墨瞳有芥蒂，墨瞳说话讽刺他也是应该的。

“你们不要再吵了。”夏镜拉了一下夏黎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

“小镜子，你告诉姐姐你为什么来找夏黎？”墨瞳蹲在夏镜面前拉着她的手，墨瞳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因为她自己忍不住将夏黎暴揍一顿。

“墨瞳！”

“你闭嘴！”墨瞳抬头向夏黎吼了一句，其实有时候最想不明白的是墨瞳自己，她根本没有必要跟夏黎这样耗下去，她不会得到一点好处，除了夏黎家地下室的东西，墨瞳也没有那个义务来保护夏黎，就算下一秒妖灵警署的人要杀掉夏黎，墨瞳也大可不用跟妖灵警署为敌。

夏黎被墨瞳吼了一句，愣在了原地，他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夏黎心底有一种声音告诉他要逃离这里，夏黎抿了抿唇坐在了沙发上。

“小镜子，你告诉姐姐。”墨瞳继续问着夏镜，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夏镜的来历只不过一直不想拆穿，但是自从妖灵警署的人找上门她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小女孩了，因为当初就是因为她的疏忽大意才发生了布榈那样的事情。

“姐姐，你不要生气，这里就是我的家。”夏镜看着墨瞳，眼中闪着泪花，她本来不打算告诉墨瞳这些事情，她只想安安静静地陪夏黎一天，只要一天就好。

“你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墨瞳抬眸看着院子里开的正旺的榆叶梅，小小的花朵在空中摇曳着，墨瞳收回心思看着夏镜。

“因为我想提早见到夏黎。”夏镜看着夏黎的眼睛，她并不是有意要欺骗夏黎的。夏黎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伸出手摸了一下夏镜的头发轻轻将她抱在怀中。

墨瞳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夏镜伏在夏黎的肩头，泪水簌簌的往下流，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夏黎，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当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你妈妈就在院子里种下了一株榆叶梅，我看着你从出生成长到现在，十八年的时光真的好快，你从一个婴儿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夏黎紧紧地抱着夏镜，一言不发他此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你不知道，但是自从十岁那年你独居开始，我就可以看到和听到你的声音，我能感受到你的孤独，我知道一个人的感觉很不好受，我甚至可以听到你每天晚上被噩梦惊醒时的哭泣，我多么想走过去安慰你但是我做不到，我只是一株榆叶梅啊。”夏镜伸出手抱着夏黎的头，她想把八年的安慰都补给夏黎。

夏黎心里一颤，他的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因为他认为最难过的几年都有人在看着他、陪着他。夏黎将夏镜搂的更近了，他搂住的是一个陪伴了他八年的亲人。

“你知道妖灵警署的人为什么要通缉你了么？”墨瞳对于这种感情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因为她从小就是被人陪着长大，一种泡在蜜罐中的生活。

“我知道，因为像我这种树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妖怪的，我起初是吃了几只麻雀再就是流浪猫，在可以独立行动的时候我吃了几个人。”夏镜的眼睛红得像兔子，她的目光没有半点躲闪，她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那是因为她太想见到夏黎了。

“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么？”墨瞳看着夏镜，眼神有些无奈。

“我想告诉夏黎一件事情。”夏镜捧起夏黎的脸，她的手很小也很软，夏镜发现夏黎的眼睛有些湿润，她轻轻吻了一下夏黎的眉心说：“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你已经不再是那个爱哭鬼了。夏黎你知道么？墨瞳说我跟你长得很像是真的，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现在这幅模样和零碎的记忆是你的小女儿的，她很可爱也很幸福，有一个很爱她的哥哥哦。”夏镜笑了，她放开了夏黎的脸走到墨瞳的面前说：“在你离开之前能好好照顾他么？夏黎也是一个很惹人心疼的孩子。”夏镜拉起墨瞳的手，在她的手里放入了一朵榆叶梅。

“只是在我离开前，如果那个家伙再惹我，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墨瞳将榆叶梅收了起来，她看着夏黎一脸失落的样子，突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相信你不会的。”夏镜笑了，如同一朵盛开的榆叶梅，她走过去轻轻揉了一下夏黎的黑发说：“爸爸，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在见面的。”

夏黎站了起来，牵起了夏镜的手说：“你陪了我八年，让我也陪你一会吧。”夏黎拉着夏镜的手向门口走去，夏镜看着夏黎的侧脸兴奋地点了一下头，在生命的最后几步这个样子已经足够了，因为她见到了夏黎，夏镜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其实在多数时候，在你觉得孤单的时候，其实是你自己把通往外界的门关闭了，看不到也听不到那些爱你的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