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睡得不舒服,你上来睡吧,床这么大,咱们一人一半!”
季屿坚决不肯,还义正言辞道:“虽然在外界看来,咱们是革命伴侣,但是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只是签了协议。这方面女同志容易吃亏,我不能占你便宜。”
“小蝉,不管是谁,哪怕是我,你也要有警惕心。”
孟秋感动:“二哥……”
季屿整理好地上的铺盖,说道:“没事,我们出任务的时候,连野地都睡过,这不算什么,你快睡吧。”
他起身把灯关了,到地上的床铺上,躺下。
孟秋只好也躺下。
七八月份,天气炎热,山里倒比外面凉快,尤其是晚上,窗户开着,凉风徐徐。
孟秋难得没有立即进系统空间,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一翻身坐了起来。
“二哥,你睡着了吗?”
孟秋就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他模模糊糊的影子,家里只有两床完整的铺盖,一床在她床上,还有一床叶阿姨在用,二哥现在睡的,说是床铺,其实只是用衣服毯子随便垫了一下。
二哥的个子又高,这张小小的“床铺”根本睡不下,他几乎就是睡在水泥地上。
就算二哥的身体再好,她也做不到看他这样啊。
今晚二哥要是不来床上睡,孟秋觉得她自己也睡不下去了。
孟秋见他不回答,干脆下了床,她蹲在二哥的“床头”。
“二哥我知道你没睡着,你快别装了。床上那么大地方,就是再来一个人,也能睡得下,你快到床上来睡吧。”
他还是不答,仿佛真的睡着了,孟秋便作势要躺下,道:“那好吧,既然你睡着了,那我也在地上睡。”
季屿伸手拦住了她,他叹一口气,满脸无奈,终于答应睡在床上,却拿衣物在中间割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孟秋再次感慨,二哥真是太君子了!
两人再次躺下,孟秋一开始有些不习惯,虽然他们俩中间的空隙真的能够再睡下一个人,但是二哥的存在感太强了,让人很难忽视身边多了一个人。
季屿说:“明天早上起来,咱们再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妈有工作,应该不会留太久。”
“好。”被他一打岔,孟秋的心思就转移到了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应对叶阿姨上。
两人又聊了两句,季屿道:“快睡吧。”
“好,二哥,晚安。”孟秋完全放松了下来。
“晚安。”
孟秋没敢立即进入系统空间,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听旁边的二哥的呼吸声均匀,才假装也睡着了,进了系统空间。
月光从窗户撒进来,给屋子里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床上两道身影,左边的仰躺着,身形笔直,右边的侧着身,姿态闲适。
忽然,左边的人影动了动。
季屿转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身边的人。
黑夜中,他勾了勾嘴角。
从分房睡,到终于躺在一张床上,有进步。
同样没有睡着的还有隔壁的叶女士。
有些事真的不是想隐藏就能隐藏的,空房间和一直有人住的房间是不一样的。虽然收拾过,但经常使用的痕迹还是能看出来。
再加上之前她上来,两个人那么不对劲,她几乎可以断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第二天,叶女士下楼时,就见两人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做早饭,一个忙,一个打下手,看起来十分和睦。
不像有矛盾的样子。
叶女士默默地观察了一会儿。
吃过早饭,季屿站在门口等孟秋,叶女士看了他一眼,转头,笑着问孟秋:“小秋,你们几点上班?急着走吗?”
孟秋看了眼时间,道:“不急,还早。”
叶女士就说:“那你迟一会儿再走吧,我给你们带了些东西,昨晚没来得及拿出来。”
季屿道:“晚上回来再拿吧。”
叶女士故作不满:“你走你的就是了,我想跟小秋多处处不行吗?”
孟秋忙道:“行的,行的……二哥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再走也不迟。”
季屿皱了皱眉,孟秋冲他使眼色,他戴上帽子,抬脚先走了。
叶女士“哼”了一声,拉着孟秋上楼:“走,咱们不理他。”
叶女士带了不少东西过来,老二的驻地太偏僻,她担心有些东西买不到,难得来一次,就把能带的都带上了。
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给孟秋的,毕竟是第一次见这个儿媳妇,相当于给见面礼了。
“这是羊毛的,我不知道你穿多大的,就带了毛线来,回头你们自己打。”
“这个是毛呢的,这个颜色,正适合你们这些花一样的小姑娘……”
“还有只手表,早知道你有,我就买其他东西了……”
除了这些东西,叶女士还掏出了一沓钱票,要塞给孟秋,孟秋连忙拒绝。
“不用不用,上次已经给过了。”
他们来驻地没多久,二哥的父母还有大哥大嫂就寄了钱来,都不少呢。
“上次是上次。”叶女士道,“那笔钱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他们兄弟俩一人一份,是支持他们结婚后建设自己的小家的。现在给的,是路途太遥远,不方便带太多东西,索性钱票给你们,你们自己买。”
孟秋不好意思要,拒绝道:“我们有钱,二哥有津贴,我也有工资,前段时间我还发了一次奖金,还有不少票呢。”
“你们的是你们的,长辈给的是长辈的,收着。”叶女士塞给她,故意说,“不许再推,你要是不要,我可要怀疑你是不是对我这个婆婆不满意了啊。”
孟秋只好收下,心想,等晚上交给二哥吧。
叶女士见她收下,笑道:“这才对嘛。”
她又状似闲聊一般,问了问孟秋家里的事。除了协议的事,其他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孟秋便如实回答。
聊着聊着,叶女士突然话题一转,说起季屿脾气差:“小时候就是个狗脾气,一开始经常有人找上门,说他揍他们家孩子了,后来没人找了,我还以为他改脾气了,谁知道是把人揍得不敢找上门。”
孟秋被逗笑了:“二哥小时候是这样的吗?”
“是啊,他以前在大院,就是大院一霸。你别看他现在好像成熟了,其实啊,还是那个性子。小秋啊,你们平时,他有没有欺负你啊?要是有,你就跟我们说,我收拾他。”
孟秋道:“没有啊,二哥没欺负我。”
叶女士见她没听懂暗示,只好直接点:“那你们最近有没有闹矛盾呀?”
“也没有啊。”
叶女士见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心里还是奇怪。
她儿子她知道,不是个能套出话的人,这个儿媳妇却意外的简单,只一个照面,她就能看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