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这么多行李。”
郭虎心道就是,一般人家出门除了包袱,哪用得起藤木箱子?
他将男人一直有意无意藏在身后的行李箱抢过来,检查了一下,见上面竟然还上锁了,从男人身上摸出钥匙,“啪嗒”打开,上面只是普通的衣物。
郭虎拨开衣物,见底下还有两个看起来很贵重的盒子,他随手拿开一只,被闪了一脸。
“队长!”
满满一盒都是小黄鱼。
比一盒子小黄鱼更贵重的是另一只盒子里的东西,大概是近期和倒卖文物的打交道多了,季屿一眼就看出来那东西是文物。
季屿改变主意了,这两个“路人”身上得挖一挖。
男人见他们东西被发现,辩解道:“那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是我们家的东西!”
是不是检查过才知道。
季屿把两人一起带了回去,和麻子三人分开关押,另外把收缴的文物送去给专家鉴定。
男人口中所谓的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专家一眼就看出来是墓里面出来的,年代久远,文物价值极高。
再去审两人,女人知道的不多,男人口里却掏出了不少东西。
那件文物确实是他爷爷留下的,却不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他爷爷姓杜,当年县城有名的杜老爷。
杜老爷的发家史堪称传奇,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突然有一天,发了。
对外宣称是帮助了一个外国人,对方为了表示感谢,将当时一批稀缺的货物赠与了杜老爷。杜老爷转手赚了一大笔,靠着这笔钱做生意,慢慢地,生意越做越大,滚雪球一般,鼎盛时期,几乎买下了半个县城的商铺。
事实上,杜老爷并非什么商业奇才,他做的是无本生意。
他纠集了一帮人,合伙盗墓,再将所盗之物倒卖给外国人。
这件文物因寓意好,被他留下,意欲传给后代。
杜老爷的儿子却不是个会做“生意”的,当爹的过世后,几年时间,将家业败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两间铺子。
杜家因为盘剥过老百姓,解放后成分不好。杜老爷的儿子死得早,剩下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因为家庭原因,受了一些罪。
两人受不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偷渡到港城去。
那件文物是杜天佑精挑细选的,他家以前有很多文物,被他爹卖了不少,只剩下一箱子。这件他听他爷爷说过,是个宝贝,且体积小,就打算带到港城,变卖之后好重新过上他小时候的大少爷生活。
要不是剩下的一箱子都是些瓷器什么的,不容易携带,他更想把所有宝贝都带过去。
“反正也不打算回来了……”这是杜天佑交代的原话。
博物馆的专家听说还有一箱子文物,连夜赶了过来,在发掘出被藏在底下的箱子,看到里面有几件因保存不当碎了的瓷器,专家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哎呦喂,这是汝窑啊,宋代的……”
“小心,小心……”
后来又得知,那件战国龙形佩是季屿他们在即将偷渡的渔船上发现的,老专家痛心疾首,怒喷半个小时。
“我@#¥!那是国宝!国宝,懂不懂?”
差点就流落在外了,老专家强烈要求道:“严查,一定要严查,查清他们还有没有藏匿文物!”
季屿送走情绪激动的老专家,再次坐回杜天佑面前。
杜天佑看到他,就忍不住抖了抖:“我知道的……都、都交代了……”
季屿翻了翻审问记录:“那么,来谈一谈,你们打算投奔的那个亲戚吧。”
杜天佑瞳孔缩了缩。
他、他怎么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孟和季二哥在各自领域奋斗中…
第42章成功(修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是1970年农历的最后一天了。
过年了,整个哈市,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街头巷尾,时不时传出一两声的爆竹声,增添了几分节日的气氛。
一群孩子从巷子里跑出来,一阵风儿似的跑进供销社,又一阵风似的跑出来,邀朋唤友,不一会儿,便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携着刚从供销社抢来的好东西回家。刚进家门,便被热气扑了一脸,家里的灶台差点忙不过来,炸丸子,炸鱼块,锅里还炖着酸菜血肠。
“今儿菜色这么丰盛?”
“过年嘛……”
等饭菜做好,大人便扬声喊在外面玩疯了的孩子:“雪花,二强,吃饭了!”
左右邻居的年夜饭也差不多好了,一时之间,街头巷尾满是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在外面的各家各户热热闹闹吃年夜饭时,哈市第一机床厂,某车间,灯火通明,所有人表情严肃。
“控制部分,准备完毕。”
“主体部分,准备完毕。”
“……”
“各接口插座,检查无误。”
“电流电压,已确认。”
“操作面板,已确认。”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看向沈教授。
沈教授看着面前的这台大家伙,上百人,以及背后无数的支持者,不眠不休,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他的目光划过深夜一遍遍计算数据,手脚生出冻疮的楚同志;
划过半夜有灵感,急急忙忙赶去实验室,一不小心摔在雪地里,至今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孙同志;
划过因水土不服,瘦了一大圈,神情憔悴,但眼中仿佛燃着两簇火苗的丁同志;
划过眼镜腿断了,来不及修,随意用胶布绑着,略显滑稽的老唐;
划过平均年龄超过六十岁的老师傅们,大冬天,哈市的气温低,他们却时常累得满身大汗;
还有许多许多的同志们,在现场,或者不在现场,大家都在期待着今天。
沈教授的目光转为坚定,他命令道:“启动!”
站在操作面板前的人按下开关,所有人屏气凝神。
工件被传送至机床,工作台升降至合适的位置,刀具运作……
“唰唰唰”的声音很细微,但在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此时此刻,显得尤为清晰。
有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工件,有人拳头不知不觉攥了起来,还有人无论心中怎样焦急,始终一丝不苟地守在自己的位置。
他们要确保,一旦出现问题,能够第一时间排查出故障。
仿佛过去了很久,工件终于加工完成,负责的同志取下加工好的零件,交给由老师傅们组成的“质检组”。
零件在老师傅们手里依次传递,仔细检查后,他们给出判断。
“零件合格,精度超过0.005mm。”
话音落下,车间里响起重重的喘气声,仿佛大家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