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昼夜投资这样新起的小公司合作。
有组员也负责这块的谈判对接,低声嘟囔,“才七八月份,怎么可能就接满了完成全年的订单量了?分明就是在搪塞。”
柏续察觉到其中的微妙,眸色微变。
商延枭将名单夹合上,追问,“联系过名单外的建材商了吗?”
凯玲早就做到了这一步,“也联系过了,但得到的答案大差不差,有小型的建材商闻风主动凑上前来想要合作,但那些体量不够大,不在我们预定的选择范围内。”
柏续一语勘破,“看来有人在背后搞鬼,摆明了想让我们昼夜投资的项目搁浅在前期筹备。”
凯玲正要说这事,迟疑的目光往褚亚特的身上偏了偏,“源盛钢材的周总秘书,和我私下关系不错,她、她透露说……”
有组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忍不住追问,“说了什么?”
柏续同步看向了褚亚特,心知肚明,“还能说了什么?能在新国拥有这么高的‘话语权’,让各路建材商不惜退掉外单、也要交好的公司,还能哪几家?”
褚亚特平日里的玩笑神色收得一干二净,冷笑,“是褚允程在背后搞的鬼。”
柏续一想到褚允程的嘴脸,厌恶又头疼,“出师不利啊,一来就沾上了……”
当着众人的面,他还是咽下了不算不文雅的用词。
先有决胜医疗的AW项目,后有雏鹰影视的竞争,他和褚允程的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
柏续有些无语,“上回在餐厅遇见时,他还嫌弃我们昼夜投资竞争雏鹰是在不自量力,结果转头就记仇提防到了这种地步?”
居然不惜动用自家集团的地位和关系,也要把他们的竞争扼杀在摇篮里。
“现在有竞标意向的公司已经逐渐明朗了。”
商延枭不带私人恩怨,冷静分析,“站在那些建材商的角度,一定会选择更有可能成功的褚氏,而不会把这个赚钱的赌注压在我们的身上。”
毕竟,从明面上来看,怎么着都是褚氏竞标成功的可能性大。
为了一个才成立没名气、看不出有多少资本的新公司,去得罪已经扎根在新国的有名有姓的大集团?不划算。
“话是这么说没错。”
柏续考虑起问题同样冷静,他看向对面板着面色的褚亚特,“得亏褚允程还不知道我们背后还有你这么一个合作盟友,否则会严防死守得更厉害。”
凯玲关心着进度,“老板们,现在怎么办?”
他们的筹备期本来就短,如果一直卡在这件事上,别说是期待竞标成功了,就连投标文件的完整编制都会很吃力。
褚亚特蹙眉,“新国境内要是谈不下合适的建材商,那就从海外找?”
只是这样的弊端很明显——
海外的运输成本一旦上升,他们的报价就会不占据优势,利益空间也容易被压低。
“要不,先做两手准备吧?”
“第一,继续死磕新国这边的建材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保有利润空间的情况下尽可能提高我们的报价。”
至少不能高过海外运输成本。
柏续顿了顿,犹疑的目光看向商延枭。
商延枭默契代替他,“第二,我会利用我自己的人脉在华国以及邻国寻找价格合适的建材商,如果算上运输成本,和我们在本地提高的报价相差无几,那也可以选择第二种方案。”
褚亚特没有反对意见,只是觉神奇,“我看以后开会,你们俩来一个人就够了?这共脑程度也是没谁了。”
柏续勾了勾唇,没有反驳。
他旋即对在座的项目组员们说,“这些问题不出在你们,大家别有心理负担,虽然时间紧,但我坚信我们能解决、没问题。”
凯玲紧绷的心弦微松,“好的,小柏总,我们这边随时配合。”
材料商这边临时卡了进度,再逼着加班都是无意义转眼到了下班点,柏续代替其他两人发话。
“都周五了准时下班,大家趁着这个周末好好休整一下,下周一再重整旗鼓开始。”
“好。”
“谢谢老板们。”
项目组员们收拾干净了自己的东西,三三两两地下班离开。
褚亚特感叹,“柏续,你这一套套说辞,还挺适合当高层老板的。”
柏续眉梢微挑,也不谦让,“我本来就可以是。”
说话间,他又看了一眼商延枭——
对方用左手端起水杯,昨晚才受了伤的右肩膀到现在看着都很僵硬、似乎是不敢随意动弹。
对面的褚亚特又问,“今晚聚聚?”
柏续挪回视线,将主意打到了对方的身上,“褚二,帮个忙。”
褚亚特看见他眼底“不怀好意”的笑,愣了愣,“什么?”
五分钟后,褚亚特通过后视镜看向坐进后排的商延枭和柏续,瘪了瘪嘴。
“让我一堂堂褚家二少爷给你们两人当司机,柏续,你还真是——”他往后比了一个大拇指,“牛。”
柏续反手拍回他的大拇指,一点儿不客气,“这不是情况紧急没办法了吗?延枭肩膀还伤着,我又没你们这儿的驾照。”
陈余飞他们今天都在休假,不好喊来上班开车。
说着,柏续就将安全带扣进了卡扣,“只好辛苦褚二少爷送一趟医院了。”
褚亚特挪回视线,“咳,让我当司机可以,但是有一点——”
“什么?”
“禁止你们俩在后排秀恩爱。”
说完,他就猛地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
拍片检查的结果比预想得要好一些——
商延枭的右肩没有伤及骨头,只是肿胀淤堵,每天用药酒揉搓就能好,不过短期内还是不能有过于激烈的“搬重物”的情况,以免造成二次挫伤。
柏续没再麻烦褚允程帮忙送回,而是喊了个代驾回到了别墅,两人简单享用了佣人准备的晚餐,这才各自回到房间洗漱。
叩叩。
敲门声响起。
柏续头也不抬地说,“进。”
商延枭开门走了进来,上半身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手里还提着从医院带回来的消肿药酒,意味很明显。
“小柏总,帮我一下?”
“坐吧。”
柏续答应得也爽快。
他接过商延枭递来的药袋,根据在医院时旁观学来的手法一点一点地揉散着药酒,“疼吗?”
商延枭不偏不倚对上他的视线,“不疼。”
热意由着掌心挥发,慢慢融进皮肤,那点疼痛反倒显得无关紧要了。
柏续察觉出商延枭眸底的笑意,心尖微烫,连忙转移话题,“老爷子的飞机是不是还没落地?”
新市到华国帝京的直飞距离在六个半小时左右。
“没那么快,还要三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