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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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论我愿意不愿意，告诉我不论你是生是死，阳脉都不是你的。”

“这和山野盗贼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区别就是那些做坏事的贼人是真正的盗贼，而他们与我还算是一家人，只是现在这一家人真是有些讽刺了。”

离寅承受着小秦离被拔除阳脉的怨恨，也因为现在自己也即将面临没有阳脉的阴暗未来，心里怨意不浅。

这样的家人，要了有何用？

大长老不意外离寅的怨恨，有些意外离寅的平静，离寅虽然嘴上怨恨，但过于冷静的脸上表现出来的镇定似乎不像是一个十岁孩子面对这种事后该有的无措和慌乱。

不过秦离以前就比一般同龄孩子成熟，现在人生经历这样的大事，性格变了，也不奇怪。

大长老再劝道：“你是秦家人，就当是为了我们秦家。”

“为了秦家，多么高尚的理由，多么可笑的理由，多么讽刺的理由，多么无耻的理由！”

“秦家与我何干，整个秦家人生我养我了？我被拔除阳脉整个秦家有谁来看过我？有谁来给过一点实际性的安慰？就是那个贼头，他夺了我阳脉后，也不曾踏足过这里半步，也许他会觉得这里会脏了他高贵但我认为丑陋的鞋底。”

“我现在被拔除阳脉，只怕秦家人不但不会同情，甚至在我背后吵笑我以后都只是一个没有灵脉的废体吧。”

“秦家内系族人生活在天堂，有家族豢养，我同样也是秦家人，为什么我和我母亲就得低人一等。”

“我也是秦家人，凭什么我的灵脉就必须强行被拔除熔炼给别人！他们为什么不把秦豹儿的月脉熔炼给我？”

“凭什么？”

“就凭我是秦家人？”

“如果我不是秦家人，是不是他们还不敢对我动手！”

“秦家人，可笑得真彻底。”

这翻话也一直以来压在小秦离的心底，离寅受他影响，怒火彻底被点燃，有如山洪爆发，压都压不住。

大长老本有意想劝几句，但看秦离怒火越来越大，自己劝没劝好，反而是揭了秦离的火锅，只好不再提这件事。从怀里取出几件东西。

一只小水晶瓶子，里面是丹药。

一本书籍，是部武技。

十颗顔色深红的石头，灵晶。

“这瓶子里是一颗玄级灵丹‘华清丹’，家族只有三颗，豹儿吃了一颗，一颗留给三小姐，这一颗给你，可助你迅速康复。”大长老指着瓶子说。

离寅脸色嵌着怨恨未消：“一颗玄级灵丹就想抹平失去阳脉造成的伤痛，这可是一辈子，我原本可以借着阳脉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未来无限强大，但我却要过着比普通人还要悲惨的人生。他们一手把我从天堂拽到地狱里，缔造我悲惨的命运，别指望我因为这一颗丹药就感激他们。”

大长老知道离寅怨火未消，劝也无用，继续说道：“这是一部家族的上品武技《寸指劲》。”

“灵脉都被抽除了，现在送来一部武技，家主真是很苦用心啊。”离寅讽笑。

大长老听着离寅的抱怨，还是不回应，继续说道：“这是十颗二品灵晶。”

离寅脸上并没有多少欣喜：“一条阳脉，最少可以买得下一座黑虎镇吧？一座黑虎镇才值十颗二品灵晶？就算从那个人手指缝里抠点东西，也不止这么一点灵晶。他给这么少，算是补偿？还是施舍。不过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强行拔我阳脉熔炼给他儿子，能让他吐点东西还真不容易。”

大长老听着离寅的抱怨，继续说道：“小离，你是个聪明孩子，有些事情大长老希望你可以看得远。家主想让我们秦家变得强大，我们就必须拥有足够强的人来带领秦家成长。一条阳阴双生脉，世间罕见，他的确可以很大程度上带领我秦家从此走向辉煌。”

“秦家强大了，我却要死。我若死了，秦家再强大关我屁事。”离寅本就不是秦家人，再受小秦离被秦家强夺阳脉一事，对秦家再无一丝情感。

甚至他心里更恼恨，妈的，拔了灵脉，以后怎么修练。

这个世界灵脉是一切修练的基石。

有灵脉才能修练，没灵脉几乎不能修练。

长大老欲言又止，顿了顿，再道：“对了，还有几个消息，你一定会高兴。”

离寅没心思多听，不过他把桌上大长老给的东西都拔到了面前。

这些东西虽然抵不上一条阳脉，但失去阳脉已经成为事实，自己现在才十岁，年龄本就不大，又失去阳脉就更孱弱，根本不可能再把那条阳脉抢回来，还不知道今后要面临什么样的人生。

既然阳脉已经失去已经不可能再复得，这些补偿当然不能再错过。自己刚来这个世界，以前的小秦离和母亲生活本就艰苦，这些东西就算是最廉价的施舍，他现在也不能推开不要。

大长老看离寅动作，再结合他此刻十岁的稚嫩样子，觉得贼兮兮的，惹得一笑。不过觉得这个时候不宜引笑，压了笑意，继续说道：“第一个好消息，大小姐奴慈完成灵脉三转，已经成为北风道核心弟子。恰巧这次正值北风道五年一届新弟子招收，奴慈成为核心弟子，拥有二十个介绍名额，家族里决定给出一个名额给你。”

离寅把东西收好，藏在腰包里，像贼一样。

这才猛的一愕，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也去北风道？”

小秦离的记忆里北风道是整个南十字界的几大修练圣地之一，无数人向往的修练天堂，小秦离一直期望去北风道修练。只不过要进入北风道非常困难，整个南十字界亿万修者，但修练圣地却只有渺渺几家，想要混个入门的名额难于登天。

就算是家族里有这个名额，大多也都被那些有关系的内系族人占了去。能够扫平摊到外系族人头上，几乎算得上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又或者像离寅这样，承受人生无法弥补的巨大损失，才能够换来一个可怜的名额。

“一条阳脉换一个名额，这个名额，这么贵重，当然不能让给别人。”离寅当即决定去。

北风道是修练圣地，虽然没有阳脉，但修练世界本就光怪陆离，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没有灵脉并不一定就被判了死期。

而且秦家只是黑虎镇的一个不大的小家族，在这里呆一辈子，也许真的可能就荒废在这里了，不如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大长老明白了秦离接受这个名额，继续说道：“第二个消息，家主决定，把三小姐秦奴瑶许配给你。”

“嗯？”离寅愣住，这算消息确实让他意外。

大长老再道：“不过三小姐现在才八岁，你也才十岁，等十年后，你二十岁时，三小姐也十八岁成人，你们才能行婚。”

秦离皱眉说道：“这不等于放屁吗。十年后？我被拔除阳脉不能修练，十年后变成什么样子谁会知道？更何况这种事情真要等到十年后，根本就没谱，那时三小姐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思想，她要不答应，谁能奈何？而且有谁会为十年前的一个许诺去履行？三小姐不履行，没人会帮我。我想只怕就算三小姐愿意，家主也不会同意吧？家主这话不过只是随口放一个屁而已，现在可以臭一臭，但十年后，这个屁早就臭过了，没了味道。”

离寅活了三十几岁，对人性早看透了。

任何口头上的承诺都是假的，除非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但即使这样，这种指腹为婚，强娶豪嫁的事情也一点不靠谱。

自己不是十岁小秦离那么好骗。

大长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第三个消息，等你去北风道之后，你母亲重新回归内系族人，不用在寒风山耕种劳作，你可以放心。”

“这是真的？”小秦离最担心的就是母亲，不论是十岁前，还是现在。既然自己寄活在小秦离的身体里，他妈就是自己妈。

“我可以向你保证。”

“比起刚才的消息，这个消息也许算唯一的好消息了。”

“七日后，秦家大门前集合，前去北风道，这几日你暂且在家好好休养。”